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想到他昏迷的时候,自己日以继夜在病榻前照顾他,历尽千辛万苦跑去采药,他却听信薛昙的话,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呢?明明是她救活了他啊!
她想着想着,两行清泪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了下来,明亮的大眼中闪着泪花,清丽的面容透着无比痛心的神色,那两道细眉微微皱着,小嘴一张一合:“你真的……不肯相信我吗?好,我告诉你!我就是宁愿死也不想跟你在一起,好了吧!你为什么要救我?直接让我去死好了!我只不过是回来拿东西,拿完立刻消失!永远不会再回来!”她说完,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誉王看着她这个表情,心颤了一下,她居然哭了,还哭的这么绝望,让人忍不住的对她产生怜惜之情。他皱了皱眉,慢慢抬起修长的手想要帮她抹去眼泪,却见薛昙走了过来,她站在苏倾城的身后看了她一眼,就越过她走到誉王面前,笑着说:“谦枫哥哥,别院的荷花开了,你陪我一起去看吧!”
誉王对她点头嗯了一声,皱着眉看了苏倾城一眼,然后毅然决然地跟薛昙一起从她身边走过,她扭头小声喊道:“李谦枫……”
他脚步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但薛昙却拉着他往前走去,苏倾城眼看着他们消失在拐角处,她绝望地吸了吸鼻子,哭着走出了王府,让家丁把马牵出来,然后驾着马一路来到桃林山庄山脚下的路口,她才从马背上下来,摸着马的耳朵说:“马儿马儿,你就送我到这里吧!我要上山了,你自己回王府吧!”
马儿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点点头就往回跑了,她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往山路上走,等她到了桃林山庄,天已经黑透了。
她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四个大字,缓步走了进来,见庄主正弯腰在给花浇水,她走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师父,我想……在这儿小住一段时间,不知师父可否收留我?”
只见他放下手机的喷壶,起身扭头说:“倾城?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倾城吸了吸鼻子,说:“嗯,王府现在已经不适合我再待下去了,求师父收留。”
庄主皱了皱眉,说:“哦?这是为何?莫不是跟王爷有了隔阂?倾城啊,你听师父说,夫妻没有隔夜仇,你在这儿待上一段时间,还是回去吧。”
她摇摇头说:“不要,你就让我在这儿多住着吧!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我的房间是哪里?我要去睡觉。”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也罢,你等着,老夫叫药童来给你带路。”他说着,就扭头喊了两声,药童听到声音,就赶紧跑了过来,这小药童,看起来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脸型肉嘟嘟的非常可爱,她抬头看着苏倾城用稚嫩的声音说:“苏姑娘,请跟我来吧!”
她笑着点了点头,和她一起来到自己的卧室,药童指着门口说:“苏姑娘,这里便是你的房间了,我就住在隔壁,若是有什么事情,可随时叫我。”
“好,我知道了,你也快去休息吧。”苏倾城说完,就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转身把门关上,脱下外衣躺到床上,可是却不怎么困,她想到今天誉王对她那么冷漠,那个画面,久久挥之不去。
不知道此刻的他,正在做什么呢?薛昙那个死女人,又在做什么呢?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甩了甩头翻了个身,努力想让自己睡着。
天亮了,苏倾城缓缓醒来,她今天早早的起床,走到湖边晒着太阳,伸了个懒腰,见湖里有条鱼,她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那条鱼扔了过去,刚好砸中,那鱼顺着水流,飘到了岸边,她赶紧走过来弯腰把它从水里拿了出来,开心地笑着,“嘿嘿,今天有鱼吃啦!”
庄主走到她身后,见她笑得如此天真烂漫,心里也很高兴,拿出鱼篓对她笑着说:“倾城,把鱼放进去,待会儿师父拿去让他们做。”
“好的!”她说完,就高高兴兴地把鱼扔进了鱼篓,然后去桃树下赏桃花了。
在这里的这几天,苏倾城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她在这儿每天清晨晒晒日光浴,抓抓鱼,下午到花丛里捉蝴蝶,在桃树上睡觉,日子过得很是恣意,简直比在王府的时候开心多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就这样在这儿待了半个月,誉王那边也依然没有动静,她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是却没想到,他很快就要来这里寻她了。
誉王府内。
薛昙因为家中有事,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了,誉王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回去以后,就不要常来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常在王府上住着,以免别人说闲话,扰了你的名声。”
听了他的话,薛昙拿着包袱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立马红着眼眶跑了过来,一手挎着包袱,一手抱住他,抬头一脸委屈地说:“谦枫哥哥,昙儿都这样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昙儿的心意吗?我只想一直跟你在一起,不管别人怎么说,左右王妃娘娘已经走了,我们何不……”
“薛昙,请注意你的形象。”他说着就无情地推开了她,淡然道:“本王从未对你有过非分之想,即便你真的救了我,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心里只有一个妻子,而那个人不是你。”
薛昙有些生气地噘着嘴,皱着眉道:“为什么?谦枫哥哥,是我救了你啊!为什么你还想着她?我究竟哪点比不上她?值得你这样为她倾心?既然你说心里只有她一个妻子,那又为何把她逼走?”
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那天本王只是一时生气,再加上你也在身旁,才冷落了她,这些日子,本王思来想去,她依旧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