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那弟弟处得怎么样啦?”电话里戴安娜用玩味的口气问道。由于种种狗血的,历史遗留的,临时工造成的状况,使得七中成了一所具有显著中国特色的现代化全日制中学,每年招生,生源基本都可分为几类,真正凭成绩考上来的,有文体特长的,假装有文体特长的,往公账或者某某某兜里拍了银两,鸡头白脸要为学校建设添砖加瓦的,以及个别有好爹的,尤其在后几项上,七中堪称全市所有重点中学里的尺度之王,没有之一。以至于很多年以后,从政了(只是当了公务员)的林丰都坚持认为,陈小佳对于老校长迁校被贬的判断是草率的,肤浅的,错误的!老校长其实高瞻远瞩的很,七中这么搞,搁市中心能行?那就是光屁股打狼,胆大不要脸!必然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只有躲进,后来这阴暗角落,才能放心大胆的残害,不!哺育祖国未来的栋梁们!
具体到我们故事的主人公,像陈小佳就是体育特长进来的,林丰确实会踢球,苏眉确实会乐器,但基本都属于假装有文体特长的那一队,戴安娜初中得过不少奖,还参加过市电视台的六一晚会,演一个蘑菇,故而是真文艺特长生,至于高文博,听说他爹又升了。。。可见七中的升学率基本不指着我们故事的任何一个主人公,不过学校兴亡,匹夫有责,不指着你,不代表你就是没事人了,按名次补课还是必须的!
高一实行精英教学那会,个别坏分子还和学校相安无事,因为根本就轮不到他们补课,高二上来补课范围扩大了,麻烦就出现了,按七中校史著名足球队队长留美高材生于骏的话说就是,当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相冲突的时候,集体利益算个毛啊。。。七中寒假补课第二天,就被人联名举报了,随即停课!
这一事件引发的连锁反应有,家里伙食太好的戴安娜胖了五斤,有时间沉迷游戏了的林丰被他爸多揍了七次,高文博多了俩女家教,其中一个还单独跟他爹吃了一次海底捞,后续消息不明,以及陈小佳和苏眉多了很多近距离相处的机会,这才引出了一开头戴安娜那暧昧的问题。
“哈,他都不怎么着家,在家就是回屋写作业,老实着呢”苏眉听出了戴安娜言语间的戏谑,也没装腔作势,故作羞涩,反而也用很顽皮的口吻作答,女孩们在聊到男孩们的时候,总能瞬间变得很成熟。
“呦呦呦,你这口气,可不像姐姐哈,倒像是个小媳妇!哈哈哈”戴安娜也不示弱,接着调侃苏眉。
苏眉听了戴安娜的话,也不恼,只是有意没再跟戴安娜多聊,岔开话题,接着神侃起明星八卦,最新电影,和看中的衣服饰品。
事实上苏眉没再多说是因为她有点描述不好目前的局面,自从寒假伊始,两家人搬到一起生活之后,学校补课又被腰斩,陈小佳就开始不怎么着家,开始苏眉觉得他是爱玩,后来她也渐渐察觉到陈小佳在有意躲着她,她也是一张白纸,朦胧的好感并非炽热如火,所以陈小佳略微有点冷漠的反应也没让她多么痛苦,只是有点小失落,不过这种相处方式也不是没有利好,两个家长原本都担心过,她和陈小佳大男大女的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会多不方便,结果陈小佳有意和自己少接触,在家庭集体活动中又十分积极配合的态度,深得大人们的赞赏。连父亲私下都说,陈小佳品质好,青春期的男孩子跟一个同龄的漂亮女孩一起生活,也不乱说乱动,实在难得。苏眉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该高兴好,还是不高兴好。
今天一大早,陈小佳就又如约没影,不知道哪里野去啦。。。
苏眉想到陈小佳的时候,不知道陈小佳有没有打喷嚏,不过林丰确实打了,他爸让他在门庭罚站了一晚上,接着他就感冒了,陈小佳不爱上网,也不想在家待着,林丰这一病太及时了,给了陈小佳每天来林家探病,蹭饭,待着的理由。
“你丫有没有人性啊!我那点病号饭都让你给吃差不多了!”林丰卧倒在床,自己没胃口,看着正在大口消灭自己病号饭的陈小佳,干着急。
“你怎么抠搜的呢?哥们天天来看你,多仗义啊!”陈小佳话音刚落,还打了个饱嗝
“狗屎,你是为了来看我嘛!你是为了躲苏眉!你明天在家,你让苏眉来行吗?最好再带着戴安娜,我让我妈做可乐鸡翅,南煎丸子”林丰挣扎着想起来跟陈小佳理论,但有点力不从心,扑腾了两下就又躺那了
“你这重色轻友的玩样!我才来这么两天你就哄我,说好的苟富贵,莫相忘呢!”陈小佳放下饭盒,向林丰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你别用这眼神看我,你过去把那抽匣打开”
“我靠,林丰你没事吧!”陈小佳一听林丰这么说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没事啊,你有毛病啊?一惊一乍的”林丰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是,电视剧里,像你这种气若游丝,又让人打开抽屉的做法,一般不都快挂了嘛”陈小佳憋着笑说
“去你的,快点别墨迹!”
陈小佳按着林丰的指引打开了抽屉,发现最上面放着一个滑雪场的宣传画册。
“我三舅现在跟这滑雪度假村上班,我去年去过一次,条件不错,今年过年早,你们这新家庭刚组建,不得活动活动啊,这地儿不错,正好苏眉和她爹都是南方人,指定没怎么滑过雪,肯定特开心,我到时候帮你联系,绝对亲情价,我这算莫相忘了吧”林丰说完这一大段,又躺下了
陈小佳则拿着宣传册研究了起来。晚上到家,他就在晚饭时,提出了这个方案,得到了大伙的热情响应,因为春节家长们分别还要在各自的亲朋好友那露个面,日程特别忙,所以去滑雪的日期定在了开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
林丰的病拖了小一个月总算好之后,陈小佳也再没去找过他,不是林丰彻底嫌弃他啦,也不是他不惦记朋友啦,而是陈小佳有了一项更重要的使命,每天给苏眉做饭!前面也说过家长们过年前后要拜见各路亲友,年前还好说,苏眉怎么都可以自己对付一口,可是春节放假期间,商店饭店都关门,只会煮面的苏眉就有点尴尬,这时陈母语重心长的找陈小佳谈了一次,陈小佳深明大义的第二天就化身了陈大厨。
其实上高中前陈小佳是不会做饭的,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好,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陈小佳上初中的时候,看联校杯决赛,七中对朝鲜中学,朝鲜中学是一脉相承的韩式打法,拼抢凶狠,体能无限,虽然没能进球,但是七中全场被压着打,下半场当时还在七中的于骏对朝鲜中学球员的拼抢尺度提出了质疑,双方还起了争执,之后在这种学生比赛里很难看到的场面就出现了,朝鲜中学的加油方阵,只要于骏一拿球,就漫天的口哨声,看台上还有不少人做出打脸和扑粉的动作讽刺于骏。xx团结,和谐社会这些总是要放在第一位的,朝鲜中学的方阵嚣张甚至无礼的行迹,其他中学方阵的观众却也只能在各校老师的要求下,不吭声,当没看见!就在陈小佳他们看着朝鲜中学拉拉队,又嘲讽又骂人各种嚣张,憋着一肚子火的时候,被哄了半场的于骏,突然杀到了朝鲜中学的门前,晃过守门员,用一个侮辱性的不看球射门,杀死了比赛,接着他又冲到朝鲜中学方阵的看台下面,对着嘲讽了他半场的朝鲜中学拉拉队,做出了同样扑粉的动作。见证这一幕的陈小佳当时心里就蹦出三个字,太牛掰啦!所以他升学时候,削尖了脑袋也要来七中,可是那会于骏已经毕业了,他和林丰一整个夏天都缠着这个老队长,美其名曰学球,结果却是陈小佳学会了做饭,林丰掌握了丰富的生理卫生知识,都跟足球没半毛钱关系。
“今天吃什么啊”苏眉冲到厨房好奇的问
“麻婆豆腐,宫保肉丁,丸子汤,捞汁凉菜”陈小佳头都不抬,切着肉丁,漫不经心的答道
“这么丰富,你这都跟谁学的?我看阿姨都不会这些菜”苏眉倚着门问道
“跟我的男神学的!”
“哈哈哈,怎么听着这么基情呢。戴安娜说你们足球队的都这样,看来是真的”苏眉一脸坏笑的说,苏眉现在面对陈小佳要比从前放松很多,基本上跟面对好闺蜜戴安娜没差。
“我们足球队的哪样啊?戴安娜纯就是潜规则我的男神未果,在这编排我们”陈小佳哼了一声,就把裹了糊的肉丁下锅了
“戴安娜跟我说的版本是,他俩是因为那个学长出国啦,才被迫分手的,是这样吗”
“呸!戴安娜这就是家里有骆驼不提羊,啥大说啥,我们队长应该是跟她什么都没有,你去收拾收拾桌子吧,一会吃饭了!”
“噢”苏眉还想接着打听,就被陈小佳指示着去干活了。
没一会,四个菜做得了,苏眉那头桌子也收拾好了,两个人就坐下开吃,苏眉已经不像一开始一样,挖到宝藏似的感叹陈小佳做饭好吃了,陈小佳的细心,让她舒畅,她不经意间对每道菜每种味道的评价,都会在第二天的伙食上得到改良,不知不觉陈小佳的菜谱里就只剩下了苏眉喜欢的北方菜和一些偏南方口味的菜。每个女孩被这么温柔的对待想必都是麻酥酥,甜滋滋的。
“周末就去滑雪了,我想买个风雪镜,戴安娜没时间,你明天陪我去呗”苏眉吃饱喝足,想到这,试探的问道
“你们女孩就爱搞这些形式,你不没滑过雪嘛,我划过好多次了还是新手道,你第一次去用不上那么专业的装备。”陈小佳一边挑着宫保肉丁里苏眉不爱吃的花生,一边说道
“你上次跟阿姨要钱买球鞋的时候怎么说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为什么到我这双标?”苏眉熟络了之后最大的改变就是开始怼陈小佳了
“行行行,买,消费,您别跟这揭我短就行”陈小佳说着起身收拾碗筷,苏眉也起身帮他。
陈小佳和苏眉姐慈弟孝、兄友妹恭的人设十分成功,使得一开始很在意两个孩子相处的家长们对二人的接触变得毫不在意,甚至有鼓励的趋势,为此陈母还特意预支了陈小佳的零花钱,让他跟姐妹上街不要抠抠搜搜的。
两人坐地铁到了运动商店,开始陈小佳陪着苏眉试风雪镜,试差不多了,苏眉要试衣服的时候,就特许陈小佳自由活动一会,陈小佳就溜到了足球用品区,找了一个有气的球玩了起来,陈小佳因为很崇拜喜欢玩花活的于骏,所以自己也苦练花活,一时间杂耍一样的球技,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店员乐得他招揽人气,也就没阻止他跟那耍。另一头苏眉换好一套冲锋衣也出来了。
“哎呀,小姑娘,这衣服真适合你啊,你这么清秀,我开始还以为这个颜色不衬你呢,结果真搭啊,小姑娘眼光好啊”导购是个中年大姐,苏眉一脸稚气脱下外套,却带着母亲生日送她的爱马仕项链,大姐以为来了大主户,自然殷勤了不少,毫不吝惜的奉上溢美之词。
“阿姨,您能再拿那个帽子我搭一下呗?”苏眉转了个身,看了几眼,从镜子里扫到了一个款式很可爱的帽子,于是说道
“好的,你们这是要去户外还是滑雪啊?那是你的小男朋友?”导购大姐取来帽子,又不忘八两句
“恩,去滑雪,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弟弟”苏眉很灿烂的笑了一下,遮挡自己瞬间有点潮红的面颊。
“哦哦,我还以为是你小男朋友呢,现在小男孩小女孩谈朋友蛮多的,是你弟弟,那你弟弟对你蛮好的,一直陪着你也不烦,你让了,他才走。”
“阿姨,眼镜和衣服给我开票吧,帽子先不用啦,我去找下我弟弟,回来就付款”
“好的,好的,你去吧,回来我就帮你装好啦”那件冲锋衣是今年的新品,一点折都不打,导购大姐很是开心。
走到足球用品区,看着耍宝的陈小佳,苏眉就被逗笑了,因为他正在模仿海狮顶球,手还向后翻着,学得惟妙惟肖。
“行啦,别玩了,走吧”苏眉走到围观群众的前面叫住了陈小佳
陈小佳看到苏眉过来,就把球放了回去,要跟她走,没想到他刚放下苏眉就拿起了那个足球,又交到了陈小佳手里。
”我付完钱了!给你的回礼,新年快乐!“
”这球真皮的,挺贵的,不用,我家里那个旧的自己踢踢挺好的,再说到学校队里就有球了,这不用“陈小佳其实惦记这个球很久了,每次过来都会玩一会,不过价格实在不在他的可接受区间内。
”大男人爽快点,你硬塞给我发卡那时候的脾气呢,走吧“
陈小佳听苏眉这么说,也没再争辩,又陪苏眉去结了风雪镜和冲锋衣的帐就出了商店。在门口看着信用卡单据,陈小佳吐了吐舌头说道,”这也太贵了,听说你妈做生意的,看来是大生意啊“
“生意大不大不知道,就是成天看不到人,一回家就骂我爸”苏眉说出这些很平静,但是陈小佳不是个迟钝的人,他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瞎说的,你别在意!我们去对面快餐店歇会吧?我请你吃汉堡!”陈小佳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苏眉不想再责难他,说了声好就跟着他过街,去了快餐店。
不是饭口,快餐店里人并不多,苏眉找位置坐下,陈小佳就去柜台点餐了。不一会陈小佳就带着一堆吃的回来啦。
“你饿了?点这么多?”苏眉看着满满登登的托盘问道。
“这我娘好不容易放一次血,我给她省钱,也落不下,不如答谢你这个赠我梦想之球的恩人”说完陈小佳就嬉皮笑脸的,打开一个汉堡递给了苏眉。
“阿姨在钱上管你很严吗?”
“还行,就是我们家这情况,我娘一个人供我上学,又供我踢球,就。。。”从来口若悬河的陈小佳,说到这竟语塞了,不过他很快的就调整过来,笑了笑接着说道,“就也不好要求太多不是,我娘也不错,没要求我成个球星什么的!”
苏眉不能完全理解陈小佳的语塞,但是她知道他们都有各自的不容易,她没因为钱犯过难,父母甚至觉得物质是对她的一种补偿,可却总是逼着她在他们之间选择,而陈小佳一直以来所面对的困难则可能更实际些。
两个人甩开腮帮子,可还是打包了很多回家,因为是带苏眉上街,所以陈母难得一次没开儿子的批斗会,转眼到了周末,一家人顺利出发去林丰他三舅混的滑雪度假村活动。一到度假村,阵型就散开了,苏眉和陈小佳着急去滑雪,而家长们显然对附赠的温泉项目更感兴趣,于是协商过后,两队人和平分手,各奔东西,苏眉一直喜欢素色的衣服,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陈小佳说过他喜欢鲜艳的颜色的缘故,还是素色的滑雪服看着脏,总之苏眉选了一件橘红色的滑雪服。
接着穿戴整齐之后,陈小佳就带着苏眉去了初级雪道,由于他本人也是个二把刀,所以教了苏眉半天,苏眉也没怎么学会,陈小佳就只能试探着带着苏眉滑,苏眉摔了几次之后就失去了信心,怎么说也不滑了,这会一旁一个大姐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指导了他们,听闻他们是姐弟之后,就教陈小佳托着苏眉的手,在缓坡上带着她滑,只要苏眉要倒就拉住她,就这样在热心大姐的指导下,苏眉总算全须全影的滑了几趟,不过他们的距离也几次为负,苏眉扎进陈小佳怀里就至少有四五次。滑累了,他们就去跟温泉组汇合了,苏眉和陈小佳穿得都是学校游泳课的泳衣,并没有进一步引起什么尴尬。第二天温泉组也加入进来,一家四口又滑了一上午,就心满意足的回程了。
开学前一天的早上,陈小佳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家里的座机就想了,这电话纯就是给陈小佳预备的,因为家里除了他都有手机。
“哥们,出。。出。。出事了,你有没有能上网的手机?”电话那头林丰说话都带颤音了
“没有,我两电话都没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咋的啦?外星人打来啦?”
“不知道是特么谁,把你和苏眉滑雪的照片放到,学校贴吧里啦,都是搂搂抱抱的,标题是,兄妹上演禁忌之恋?看好你们哦”林丰在结尾还特意女声女气的学了”看好你们哦“那句。
“什么?”陈小佳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就醒了,起身光速穿好衣服,留着个字条,就出门往林丰家赶。
“妈的!”陈小佳看着林丰电脑里的照片,没忍住骂了一句
“指定是高文博那孙子!走咱俩找他去!”林丰义愤填膺的说道,接着就把墙上的棒球棒拿了下来
“慢着,这事对高文博有什么好处啊”
“这孙子你还没看出来嘛,就特么活脱脱的高衙内,怎么茬,你要忍了?非得跟我们家林教头一样,风雪山神庙啦,你才能倒反梁山呗?”林丰的音量又提升了几度。
“我不是忍了,是高文博没必要这么干吧”
“反正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我没说你没说,苏眉没说,戴安娜应该也没说,就剩他啦!”
陈小佳觉得认准是高文博干的有点牵强,不过林丰说的也没错,排除法,最有问题的就是高文博,于是他俩最后还是决定先找高文博问问,到了高文博家的小区,楼下门卫不让他们上楼,他俩就打了电话,在楼下等,不一会高文博就迈着四方步下来了。
“高文博,这是不是你干的?你是特么特务啊?你有这能耐把那些这岛那岛的整回来啊!”林丰一见面就劈头盖脸的指责高文博
“我还是那句话有你什么事!”
“高文博,我和苏眉的关系,前前后后就五个人知道,我在来的路上联系了戴安娜,她对灯发誓,闲聊都没跟人提起过我和苏眉的关系,现在就剩你了,我也不是认死了就是你,但是我希望你提供点线索,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对咱们谁都没好处。”
“这还算句人话,你们家这事,一般的老师应该也不知道,我是听咱班主任说的,但咱班主任绝不会见谁跟谁说,这人能跟着你们去滑雪场,怎么跟上的呢?你想过吗?”高文博的话启发了陈小佳,他回过头就看向了林丰。
“靠,你看我干嘛,我就跟我三舅说是我同学好朋友去玩,我怕他打听我又考第几啊,这些没有用的,我说完就把电话撂,我跟戴爱娜说过,不过她不都发誓了嘛”林丰看高文博和陈小佳都看着他,面有怯色的一通解释。
“你再给戴安娜打个电话问问细节”
接着林丰就按陈小佳说的跟戴安娜又确认了一遍细节,才挂了电话。
“怎么说的?”陈小佳焦急的问
“她又发一遍誓,说她跟我聊天那次她在她亲戚家,聊完手机就没电了,一天没冲,我印象里她那天确实说着话,人就没了,我不是维护她,真事!”林丰最后又解释了一下
“呵,奇了怪了,也不可能是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滑雪这事,再说搞臭你陈小佳,有那天夜里那事还有苏眉这事,我还有点理由,我没有必要拉着苏眉给你当炮灰啊”高文博看陈小佳又看向林丰,摊摊手说道。
“贴吧管理员你认识吧?能删帖吗?”陈小佳没再说什么,直接抛出了解决办法。
“我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帮你们危机公关了,帖子已经删了,但是架不住下载啊,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就看你的决心啦”高文博说完,就很傲气的看向陈小佳
“什么主意?”
“你爷们点,你也发个帖子,就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苏眉什么都不知道,被偷拍的照片,都是你主动揩油,反正就这意思吧,你文笔不错你自己掂量吧,反正你这人设是崩了,苏眉还能保住”
高文博说完就用审视的目光再次扫向陈小佳
“谢谢你帮我们删帖,先走了”陈小佳并没有答复高文博,而是扯着林丰就往外走,高文博看不出陈小佳的决意,也扭头上楼了。
“你真要像高文博说的那么做?他忽悠你呢!这么看这事还是他干的!”林丰出了门看着陈小佳落寞的眼神,愤愤的说道。
“高文博在我们家装窃听器啦?能知道具体去哪?大概率不是他。”相较于林丰的愤愤不平,陈小佳反而平静许多,他其实不怕任何舆论,也不怕任何人的调侃嘲讽或者挖苦,可他替苏眉怕,他一想到苏眉回到学校可能被人背后指指点点,或者毫无尺度的议论,他就觉得心脏疼,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连累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