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搀着钟静峰,一步也不敢停的往婉荷苑去了。眼下他们二人再也不敢小瞧兰苑了,钟静峰虽然是恨透了静和,可是他想起静和心里也开始发怵,不敢再轻易的去兰苑了。
白子熙和轻羽出了钟家的大门,一路上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好不快活的回了白家。进了自己的家门,白子熙脱了刚刚身上的夜行衣,大口喝了杯茶水说,“痛快。”
轻羽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说,“公子怎么决定亲自出马了,本来不是安排我去教训钟静峰他们那些人吗。”
白子熙一下子打开扇子,摇着扇子风度翩翩的说,“那样的话,英雄救美的机会,岂不是让你给得去了。若是日后静和知道了那日救她的人是你,岂不是会对你产生好感。”
轻羽笑笑说,“在下可不敢跟公子抢女人,不过在下也没想到,有一天公子能为了一个女子,这般的上心。”
“她不是普通的女子。”
“哦,在下还真没觉她哪里不一样,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不过话说回来,公子怎么知道,那钟静峰会在夜里害三姑娘。”
白子熙瞬间严肃了下来说,“他们兄妹一直想攀上白府的干系,如今静和得了我的偏爱,他们自然怀恨在心,恰巧又赶上静和为了救母亲,烧了自家的大门,这就让他们起了歹意了。趁虚而入罢了。”
轻羽点点头说,“公子果然是当世奇才,怪不得国师老爷,会钦点您做白家的当家人。”
说到这,白子熙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问道,“可有九皇子的下落。”
轻羽摇摇头说,“咱们派出去的人,已经很多了,可就是没找到九皇子。当时的情况兵荒马乱,又有草寇杀人,说不定九皇子已经没了。”
白子熙看了一眼旁边的魂灯说,“不会,九皇子的魂灯还亮着,他肯定尚在人间,只是他到底在哪里呢。”
轻羽看了一眼魂灯,笑着说,“我这一生,能将公子的医术学个一两成便不错了。可是公子除了医术,却还精通天文地理,阴阳之术,连武功也了不得,白家人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呀。”
白子熙略微得意的说,“你以为当国师是那么容易的事啊。白家人若没点真本事,怎会让那些权贵如此敬畏。”
轻羽掩嘴一笑说,“得了吧,夸你两句当真了呢。对了公子,你既然会算,为何不给三姑娘算一卦呢。”
白子熙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般,立马来了兴致说,“你不说我倒忘了,我该给三姑娘算一算的。”
“公子有三姑娘的生辰八字。”
“不必生辰八字,普通算卦而已,我只要见过就可以。”说完白子熙便掐指算了起来,只是越算他的脸色越不好。
轻羽有些后悔的说,“公子,你没三姑娘的生辰八字,还是要了生辰八字再算吧。”
白子熙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轻羽说,“奇怪,我算不到。”
轻羽一下子变了脸色说,“算不到,什么意思,难道三姑娘是命数之外的人不成。”
白子熙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又重新开始算,结果还是一样,他怎么算都算不到。
轻羽看着白子熙的脸色说,“公子,还是不行吗。我虽不懂算卦,可也听国师老爷说过,这世上的人,只要是阎王记录在册的,都可以算的。怎么三姑娘不可以啊,难道她是六耳弥猴不成,不在六道巡回之内。”
“这不可能吧。”说完轻羽又忍不住补充到。他自顾自的说道,却没发现白子熙好似入定般,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晚风吹过他的黑发,轻轻的飘起来,挡住了他的侧脸。
怎么会这样,白子熙忍不住不停的摇头,不是的,静和不是他的劫数,不是的。
“公子。”轻羽察觉出不对劲来,小心的问道。
白子熙冷静下来,对轻羽说,“我爱慕静和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轻羽有些意外,白子熙竟然亲口承认,他爱慕静和。
“在下记住了,绝不说。”
就这这时,有人在外面敲了敲他们的房门,在这寂静的夜里,这三声敲门声显得特别的大,就好像敲在了心尖上一样。最关键是白子熙竟没察觉到一点那人的气息,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全天下不超过五个,大周国有两个,一个是老国师,一个是老国师的随从阿大。
难道父亲已经察觉出了静和的存在吗,若是那样静和怕是早就没了命了,可是刚刚他亲眼看到静和好好的活着,这说明父亲并没有察觉到静和,那样的话还来的及。
“进来。”白子熙语气平静的说。
阿大推门而入,恭敬的行礼说,“公子,老爷有请。”
白子熙点点头,随着阿大去了苍松阁。
老国师白发苍苍,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他望着天上的星星,好似入定一般。
“老爷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吧。”
白子熙一年当中能见到父亲的次数也是有限的,一般来说不是年,不是节,父亲很少见他。小的时候为了能见父亲一面,他又哭又闹,甚至还绝过食。只是后来长大了,他们父子反倒疏远了。
老国师转过身来,身后漫天宇宙星河,连他头上的白发都沾染了时空的神秘感,让人又敬又畏。
白子熙看着自己好像半个仙家般的父亲,恭敬的跪了下来说,“父亲深夜叫儿子来,不知所谓何事。”
老国师亲切的把儿子给拉了起来说,“没什么事,找你聊聊天。”
这让白子熙有些意外,父亲找他真就是喝酒聊天吗。
老国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你长大了,而父亲却没多少时日了。”
“什么。”白子熙惊讶的脱口而出,这毕竟是他的父亲,虽然他们之间不像寻常人家父子那般亲近,可这毕竟是他从小仰望到大的人,怎么会时日不多了呢。
“你也不必难过,为父终究是人,不管本事多大,也会有寿终正寝的那一日的。”老国师对待生死到是坦然的很。
“只是有一事为父不放心,那就是你的劫数。为父算出,那个你命中的劫数已经来到京城了,可是为父竟然算不出她是谁。”老国师很沮丧的低下了头。
这倒让白子熙送了口气,他竟然庆幸父亲不知道那是谁。小的时候父亲就对他说过,他命里有一劫数,会让他牵绊一生,爱恋一生,甚至于搭上他的身家性命,赔上整个白氏家族。
那个时候他还小,他瞪着眼睛说,若真有那样的人,他先杀了他。可如今看来,别说杀了静和,就算静和拿着剑刺向他的胸口,他也会乖乖站在原地不动的。
这就是劫数吧。白子熙指节发白的握着椅子,苦笑的摇摇头,他哪还有地方可逃,他已经无处可逃。
老国师一下子抓起白子熙的手说,“我的儿,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白子熙如梦惊醒,连连摇头说,“儿子不知道。”
“是个女人,对吗。为父就知道一定是个女人。”
白子熙慌了,不停的摇头说,“父亲,儿子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根本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你把儿子掐痛了。”
老国师松开爱子的手,慈祥的说,“儿子,如果是个女人,你万万记住了,不能碰她。”
“为什么呢。”白子熙失望的问。
“你会成为她的傀儡,对她惟命是从。”老国师心痛的说。
白子熙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这样啊。
“你答应我。”老国师满眼红血色盯着白子熙。
白子熙向来是很孝顺的,他从来不会忤逆父亲的决定,既然静和是他命运里的劫数,那他万万不敢把她带进白家的大门,既然如此答应父亲其实也没什么,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老国师松了口气,摇摇头说,你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白子熙心情复杂魂不守舍,他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静和了,也不知道他和晴羽回府以后,钟家是什么情况,静和应付不应付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