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云疾步走进这医疗房,入眼是皆是病患,医者在过道间走动,病眷家属在病人身旁照顾,空气还含着一股恶臭。
“巫弟。”
江卓云走到巫顺身旁。
巫顺正给身前的医者交代事宜,听到招呼便转头一看,然后他又转回头与医者交代的快速了些。
“你先去,我随后便随你去看看。”
巫顺交代完了,便让医者先行离去,这才同江王世子交谈起来。
“世子今日何事到这里来?这里还有些脏乱微笑,为避免世子染上疫病,还是远离这里为好。”
江世子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巫弟所言也有理,只是我身为领官却不以身作则而逃离此地,未免有些不妥,更何况我怎能置这些百姓而不顾呢?”
巫顺赞同的点了点头,“是我想岔了,还以为世子会同那些贪官一般。”他说着便要给江卓云作辑赔罪。
江卓云连忙摆手,示意不用如此。
“巫弟所想也皆有可能,若是换了一些无情无义贪生怕死之人兴许也是会如巫弟所言一般,畏惧生死,人之常情。巫弟也不必为此道歉。”
他安慰的拍了拍巫顺的肩膀,而后摇头感叹。
“我已在收集药草,这几日这些病人就得拜托你们了,这疫情爆发既是天灾,也是人祸啊。”
“霍乱本就如此,只不过这次疫情爆发却没有一点先兆传言,也是猛然间爆发传染。”
江世子闻言倒是未作言语。
巫顺再唠叨几句其他话,便同世子告退。
“世子,草民还有事要忙,需去厨房瞧瞧,就不陪先失陪了。”
江世子含颌知意:“巫弟快去罢,人命要紧。”
京城,楼武侯府。
“那日有人快属下一步,属下只得随机行事,只是不知可否有人注意到。”
宽大有些阴暗的房间,有两人一站一跪。
“无碍,你做的很好。”
跪着的正是这楼武侯的嫡子楼七策。
而那站着的人,身材高挑,雍容华贵,倘若闵秋在这里的话,定能认出这是那日在神秘土著前的主事土著。
“主子命我给你带话,你只要近一步让皇上信任你,做到他身边亲信的位置即可,事成以后荣华富贵依然是有你享的。”
楼七策神色恭敬的点头称是。
待日后有了这权利,那些世家执垮还敢不敢嘲笑我,一群无用孬种之辈!
他的目光炯炯,更加恭敬了。
“皇儿,你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宁岑顺神情低落的站在皇帝面前,脑袋搭耷着。
今日还打算偷溜出皇宫去寻闵秋,看来不行了,父皇抽查教习,回答不上来,这下要被惩罚了。
宁长盛对着五皇儿的不争气有些怒气。
“朕赐你令牌允你出宫,不是为了让你日日逃课不认真学习的!你有没有在认真学习功课?”
宁岑顺急忙应答:“父皇,此事是儿臣做得不对!请您责罚儿臣!我一定会努力做功课的!而且平时我也是做好功课才出宫去的。”
宁长盛闻言仍旧怒气,他把抽查的功课书籍甩在书案上,发出啪的声响。
宁岑顺盯着鞋面,浑身微颤。
听着父皇冷哼一声,甩着袖子便要离开。
“父皇,儿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宁岑顺终于是熬不过父皇的威严气势,压的他愧疚难安,哗啦的便哭了出来。
“儿臣真的知错了!”
宁长盛听着儿子带着哭腔的认错,兴许是前些日子造的杀戮太多,见了孩童哭啼心头还是有些难忍,他转过身又重新看着孩子。
“你可真的知错?”
宁岑顺看见父皇转身回来,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儿臣真的知错了,请父皇责罚!”
他哭的一抽一噎。
宁长盛肃声对着孩子说教:“你身为皇子理当以身作则,怎可违背礼法日日出宫?甚至落下了功课?国舅家的孩子固然是有趣了些,你也不应当日日叨扰。”
宁岑顺点头称是。
“既然你这么喜欢和那个小姑娘一起,从下月起,她就来作你的陪读,直至十岁不同堂。今日,你就将这些夫子讲学的功课抄写十遍!”
“谨遵父皇命令。”
宁岑顺目送着父皇的离去,内心愧对于闵秋,对不起了,是父皇发现的!不能怪我!
他不想再被提起领子了,特别丢人。
嗷——未来的日子太难熬了!
照着闵秋那过目不忘的本事,可以在夫子的魔爪下如鱼得水的生活啊,真是幸福!
不过,其他几位也要在闵秋的阴影下过活着。
这可真好啊!
宁岑顺的心里又平衡了。
他哼起歌,在书房里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