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哪去了?大家面面相窥,脑袋上多出不少个问号。
“我觉得吧,师傅可能是久蹲腿麻掉坑里了,咱们赶紧去看看,兴许这会还没死透”,大咕噜鸡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这乌鸦马”,猴骂骂咧咧。
徐仙还能说啥?只是身边也没个趁手的工具,拿了鸡毛掸子和痰桶一起闭住气息冲到店院茅厕内,一缸的苍蝇在那聚餐,哪里有个和尚受邀。
正待三人发痴的时候,店主老油条从店门外拎着一只鸡跨了进来,看了三人傻不愣登的围着厕所,开口就说。
“哎,你们仨干嘛呢?”,老油条原天津府人士,一口地道的方言。
徐仙见了赶紧说:“店主来了,可看到我师傅了吗?”
“那个大光头?好吗,两时辰前柜上拿了两坛上好的女儿红去城郊红若寺咧。”
“红若寺?”
“对,经常闹鬼的破寺,这几年出了不少人命,白天俊俏小生进去怀古,第二天只有一张人皮从门缝里飘出来,吓人!”
“啊!”
“我也跟和尚说了,他反而更高兴,回我一句很好很好很好就走了,莫名其妙”。
“我说,你们仨谁把酒肉钱交了?大光头可没给……”,老油条话都没说完,三人早就冲出店门无影无踪了。
红若寺在这鄂州城里这可有个说法,早年佛法飘过喜马拉雅到此,算是第六站,这寺庙初起宏达壮观,也是高僧云集普法,善男信女供奉四季香火不断。
也不知道怎么滴,最近几年忽然坏了,自从内寺死了不少人,更是没人再敢进去,久而久之,现到如今整个地方败了,可惜可惜啊。
这红若寺地点虽然陌生,但也确实不难找,只要是个城内的干道就订着一块指路牌,褐色大底上面,白字晃晃标着,此处离红若寺一公里为著名佛家景区。
一路上小贩云集,各种佛经佛珠佛串佛像佛饼,念得挂的拜的吃的是一应俱全,全是义乌府出的的东西,讲究个物美价廉。
也有主动拉生意的。
“哎,哥们,矿泉水,寺里8个铜板这里2个,路过便是错过”。
“哎,这位小哥,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有缘有缘,且跟老朽坐一块,我给你相个面法,不取分文”。
如今这神魔大陆也是俗世,真是沾个人就一片生意。
来到红若寺外围山门前,跟其他地方并无两样,皆是牌坊林立,古色古香,坊前蹲着佛家两头狮,身上歪歪扭扭还留着风雅墨客的题笔,XXX和XXX到此,只愿一生跟你走。
“混账店老板,想是拿故事吓唬我们,这朗朗乾坤的”,徐仙心里一阵不爽。
身体来了抖动,支线任务内容:“红若原是抚伤情”。
小仙内心立刻响应接单,说真的前两次任务做下来,还挺有意思。
仨人排队交了自愿香火钱,径直往内寺方向冲,这和尚只要一刻没见到,大家心里都吊着一块大石头般难受。
越往里走人越稀,来到内寺大殿门前,竟然连鸟都不见一只,天色也黑了下来,雾霾四溢乱草丛生。
内寺朽门前埋着石碑一块,上截有刻字:
红生门前长生处,若载因果不离难,其他均埋在土里也不知道写的啥。
猴此刻耳朵忽然动了动,雷达一般扫了一下,对徐仙说:“师傅好像据此不远,四面喧哗,他好像……很爽很爽的样子!”
“而且周遭都是女声……”,猴音未落,大咕噜鸡猛地一脚踹开殿门,蜘蛛网烂木头哗啦啦的掉一地,冲着黑咕隆咚的就扎了进去,看上去甚是性急。
猴子破口大骂:“这骚马,饥渴的一比”,赶紧跟了进去。
徐仙看了两人入了黑暗,消失的无影无踪,想想事已至此,也只能闭眼往里面冲了,狠下心小跑助力起身一跃跟了进去。
是香气,还不是若隐若现的香,是香成层叠的海浪,此起披伏。
是胭脂,还不是星星点点的透,是横穿昼夜的云彩,四处荡漾。
是声音,还不是半点琴声透江,是宫廷琵琶的漫漫,余音绕梁。
睁开双眼,徐仙看到眼前猴和大咕噜鸡也呆呆的,大家一同站在瓦木走廊内,傍边是荷花丛生的池塘。
身边无数妙龄少女鱼贯而过,皆是小天仙未熟的模样,看到徐仙纷纷红袖掩唇,难拭一脸的娇羞。
“哥们这算是来对地方了,毕竟是领导啊,怎么找的这好地方?啧啧啧”,大咕噜鸡难掩满脸的兴奋。
猴一脸嫌弃:“幼稚,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小心性命”。
“你这石头里炸出来的,知道女人吗?懂个P”。
“MB,揍你啊”
两人又开始拉拉扯扯,大声吵闹,徐仙站中间无比尴尬,吐沫星子喷一脸。
此时远处,和尚的声音传来:“小仙,你们也来了?过来,过来,来这里”。
仨赶紧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快步走去。
走完这条长廊,眼内只见一片白石空地,静海分流,中间栽着一颗黑老树,树大,叶茂枝繁,还开满万世不败的樱花,此刻正值花期灿烂,淡粉落下美景压着天。
树下有一身穿黑薄轻衣的美妇,不年轻但风味犹存,气质压迫富贵袭人,看模样当年也是倾国倾城的一池祸水。旁边各坐一位妙龄少女陪着,一位身着艳红官家软罗烟,一位身着若即若离青雾云薄纱,只是隔得远又背着,看的模糊。
和尚倒是大喇喇的坐在黑衣女子对面,持杯谈笑风生,纵横三千年。
猴见了场面厌恶,躲得远远的,也好,两个妹纸徐仙一个,大咕噜鸡一个,多了猴子也是没地方坐。
等徐仙和大咕噜鸡围着摆桌落稳了,小仙这才仔细看了看身边红衣姑娘,只是这一看不打紧,先酥了半个身子,连滚烫的筛茶都没试口,猛地吞下肚去,引得一阵咳嗽脏了衣服。
那红衣少女慌了,赶紧从怀中抽出帕巾,整个人凑上前来,娇声说:“小郎哥,小郎哥,可是烫着了?妾身不是有意的”。
自古英雄难逃美人关,大罗神仙也难能免俗。
这边少女仔细擦拭着小仙衣物上的茶渍,那边他的魂魄已经惊了大半,飘在半空中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