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墓甬道比较幽暗曲长,地下一水的深黑水磨地砖,上面布满精美的花纹,只是两边墙壁加上顶部,绘制了满满的潦草文字。
徐仙看了看,写的什么全不知道,问和尚,可和尚也说他也看不懂,这些字只是类似于文字,汉朝的草书不是这样的。
四个人就干干的往前走,什么也没遇到,走了一个时辰依旧老样子,猴子不耐烦了。
“师傅,我看我们是鬼打墙了,要不一棍子砸出去算了”。
和尚听了赶紧打消了猴子的念头:“傻,休得妄动,我以前阅读梵文经书无聊的时候,也偷偷看过丞相秘史,里面提到过汉墓夹墙均有沙埋火的,你这一棒子下去痛快,大家玩完”。
大咕噜鸡也走的饥渴:“师傅,只怕这走一天一夜也出不去,这墓道甚是奇怪,跟个圈一样”。
徐仙看了看周边,跟猴商量:“大师兄,我觉得这墓道文字颇有古怪,跟着我们走动一样,那些圆圈就像眼睛,一闪一闪的”。
让他这么一说,和尚像是想起来什么,问猴:“你以前打下地府的时候,去过阎王殿,殿内的文字跟现在墙上是不是差不多?”。
“师傅,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年少无知,往事不要再提,才打了几十万鬼兵...”,刚要显摆。
“贫嘴,没问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好想想这文字在下面哪里见过”。
猴子用脑往回仔细琢磨,感觉这文字是有点熟悉,但不像阎王殿的,好像在什么地方…哪呢?一拍大腿,想起来了。
“师傅,这是饿鬼地狱血肉磨盘上的文字,用来约束恶鬼们不逃出去的”。
和尚听了,哈哈大笑,这笑在古墓中荡来荡去很渗人,徐仙,大咕噜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原来如此,我就想这根本不是什么鬼打墙,墙壁上写的全是恶鬼迷束符箓,打算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和尚点破机关洋洋得意。
“既然是恶鬼地狱的东西,好解决,咱们队伍里带着解药呢”。
和尚说完看着大咕噜鸡,这下轮到大咕噜鸡毛骨悚然,心想,莫非这肉丸子要把我在这里烧了好逃出去,活祭?
“白马,去,接点尿来,多多益善”,和尚吩咐。
“师傅,我接谁的尿?”
“笨蛋,当然是你自己的,我们尿尿还用你!自己都有手”,和尚简直就是气急败坏,菩萨怎么往队伍里塞了这么个动物。
大咕噜鸡赶紧拿出随身带的半个葫芦瓢,贴墙,稀里哗啦尿满了递给和尚。
这马尿混不辣几的,冲天一股臊味,和尚单手捏着鼻子,一手杨瓢干净利落的全都泼到墙壁上。
只见这马尿上墙就跟硫酸似的,墙壁吱吱冒烟鬼哭狼嚎,一会起了变化,上面的文字就跟烧后的纸钱灰纷纷落下,汇集在地上。
“解了,啊哈哈哈”,和尚更得意了。
徐仙没明白:“师傅,这马尿这么厉害?”
“小仙啊,你有所不知,这地府里都是牛头马面守卫,地狱各道禁忌颇多,有的时候自己也会稀里糊涂走迷了,自带马尿牛泪解决就行”。
徐仙发自内心的恭维:“厉害,师傅,你真是“雪菜巴豆”,一肚子的学问啊”。
“学才八斗太少,师傅肚子里至少五车,后面一路上跟我好好学习,没问题”。
这墓道机关解决了,大家开心继续往前走,不到一刻,来到个颇为宽敞的石屋,里面全部都是朱砂涂墙,墓主确实有钱有地位,只是除了四面光墙再无其他出路,算是走到头了。
石屋光零零的什么也没有,中间一石桌和四个石凳,大家走了半天也累了,一人一个刚好分开坐了歇息,猴从怀中拿出刚才在山谷中摘得野梨头,大家分了胡乱欺骗肚子。
徐仙一边啃梨,一边周围张望,这朱砂墙上整面的壁画,仔细琢磨颇有意思,搞艺术的尤其对路。
左侧画有尖嘴瘦脸的神仙一个,看模样长得跟大师兄差不多,神仙背后长有两个翅膀。
右侧画有一辆金色架子车,像以前博物馆里看到的指南车,只是这架子车非常大,车身两侧也长出一对大翅膀。
左右两边充斥着飘逸的祥云,意思大家都在半空里。
架子车前有两个鸟人拉着飞跑,车上坐着一个身穿道袍的人,身后放着一个硕大的牛皮鼓,正指挥尖嘴瘦脸的神仙持桴击鼓,车身下卷云缭绕,雷电滚滚。
反正有男有女,大小不一,看个稀里糊涂。
和尚见徐仙入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画的都是雷神出行,尖嘴的是雷公,白衣道士就是得道山微妙,最后成仙的墓主人。另外五个拿着鞭子的女人是电母,剩下三人顶盆、执壶、吹气的是风伯和雨师,普通得很。”
看着看着吧,这墙壁上的云动了起来,从里面慢慢飘到屋里,噼里啪啦的打雷,一道闪电放出,正好将大咕噜鸡劈个正着。
白马瞬间变黑马,一头乱毛呆坐在凳子上,手里的野梨也成了一块焦炭,马口张开冒出一团黑焦气。
闻到满屋子的烤马肉味道,猴子大叫,老神仙从画里活过来了,赶紧拉了和尚和徐仙钻到石桌子下,一脚再把大咕噜鸡踢翻在地。
这些乌云快速的在屋子顶部旋转起来,中心成了一个漩涡,墙壁上的道爷跟着指挥雷神敲鼓,雷神敲一下,一道闪电从漩涡中闪出,这次向石桌劈来,咔嚓一声,石桌直接变成两半。
我的佛,桌下三个人惊得纷纷跳起来,和尚带头跑,徐仙其后,猴子背着大咕噜鸡最后,要死不死,来前的甬道如今忽然砸下一个大石头,堵个严严实实,跑是跑不出去了。
又是一道闪电向四人劈了下来,只能沿着墙壁四周跑,理论上只要跑的比闪电下来的速度快就能躲开,一定要相信科学啊。
徐仙跑的一口吐沫,着急跟和尚喊:“师傅,不行再用马尿吧”。
和尚听了一头汗,脚下更快了:“小仙,这白马都被劈成黑马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估计也挤不出几滴液体了,再说这壁画坏的很,马尿不行了”。
徐仙听了也是心里凄凉,前面反反复复的死里逃生好几回,也算好山好水,这次干脆直接连墓穴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