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山贼头子挫三斤已经处理完外围,除了在正房碰到几个许家刀客抵抗,也没多大能量,基本全灭。他正带着人悄悄走潜进后院的时候,刚好碰上刘员外跟许二的对话,什么四百两黄金的事也进了他的耳朵窟窿,算是落下心病了。
这三斤手下有个狗头军师,叫歪扇子,原来是一个家道中落的破锣读书人,吃了上顿没下顿那种,后来上山跟着大家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瞎混。
因为他读过半本论语,脑子也没长锈,胡乱出了一些主意,件件瞎猫碰到死耗子,算是入了挫三斤的身边位置。
破扇子跟在后面也听到黄金的事,赶紧支开手下往后面,自己凑上三斤的耳根脖子边小声说话:“大王,此乃天降祥瑞,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破扇子见三斤不说话,索性把事情挑开:“真没想到,刘员外能来个黑中吃黑再吃黑。我就说嘛,上次那一票,费了老大力气弄回三十车西域铜器,拢共出手也才得了五十贯钱。而且他七我们三,不算倒搭山上七八个弟兄性命,原来真货都在车子里…”。
挫三斤这脸色隐在黑暗里,从底下泛青上来。他脑子里已经回到那次西域直道火拼,许家死了二十多人,自己这边连死带伤也差不多数,甚是惨烈。
结果,这刘员外连车带货都拿去,出手的脏货钱等回到山上,二十贯都没有,全搭在医药费里,还没算后续安家费…特么的。
破扇子这会已经看见三斤眼里两一道凶光闪出,知道自己说的意思到了,再小心询问:“大王,要不咱们索性来个隔山观虎斗,这四百两黄金也够几辈子吃穿用度,等里面闹腾差不多了,咱们再用个螳螂捕蝉黄雀之计?就算以后官府追查,现场也是许家刘家狗咬狗一嘴毛的事,咱们一点牵连没有”。
挫三斤听完,一拍破扇子的肩膀:“就这么办,他不仁咱们不易,都是出来混的,没了钱财润滑,这山上度日艰难,等有了这批钱财…嘿嘿”。
只见他猛一回头,小声唿哨,指示众人窜入树木密林阴暗地方躲避,自己跟破扇子趴在花园矮墙上,借着一颗老枇杷树掩护,偷偷观察木廊上的形式。
只是计划这没有变化快,两人眼睁睁看到许二被三姑娘一拳打飞,而且正好撞到他们趴着躲藏的矮墙下,两人张着大嘴,这是什么女人?这简直就是十个母老虎附体了。
现在事形势变了,破扇子赶紧把挫三斤拉了下来商量。
“大王,这事…要不,咱们换成官兵直接变成贼之计?”,破扇子转了转眼珠子。
挫三斤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什么官兵,什么贼的,赶紧说人话…怎么弄?”。
“咱们直接冲进去,把里面许家人都清理干净,直接跟老刘摊牌,如果他不肯,咱们…哎,大王”,破扇子这话都没说完,挫三斤已经拎了刀带着人冲进去了,惹得他在后面一阵踉跄。
“就说没办法跟这种没文化的一起干大事,我说摊牌也要等老刘先把藏宝的地点弄出来后啊…”,看到大王进去了,自己一跺脚,拿着铁尺也只能跟进去了。
此刻山上许富商留下两人守着机关,约定山下红光起就开动,自己带着二十好手扎紧裤腿,一步当成十步往山下刘宅赶来。等他到了正好看到徐三儿跟着两个蠢人在刘宅门口晃悠。
他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徐三儿的手,喘着粗气问:“你哥呢?”
徐三儿不知道啊,他看了里面满地的血就头晕,脚脖子只打颤都没敢往里面去那种,这会他爹问他,只能先瞎胡混过再说。
“二哥让我守在门外仔细观察,他进去后也没再传个信息出来,只是不知道为何拉响了救急的信号…我…我心里想爹肯定得了信号,所以暂且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许富商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巴掌呼了过去:“你这胆小怕死的东西,等在这里有个屁用,还不赶紧跟着我一块进去…这点手到擒来的事,怎么现在乱成一锅粥了”。
说完,他沧浪拉出镔铁雪花直刃刀,对着手下喊:“今夜已经做成贼了,里面一个活口都不能留,跟我进去”,说完扯着他三儿子的耳朵,冲进刘宅大门。
挫三斤带着手下提了双刀进去,趁着许家刀客没留意,背后叮叮当当一阵砍剁斧削,现场顿时残肢断臂乱飞,甚是血腥。
这刘员外见了他来,开始是一阵惊喜,忽然又想到什么,立刻板下脸来装不认识。
“敢问…这位杀贼的壮士是?”,员外一边用手悄悄指着身后发抖的地镇保对着山贼头子使眼色,意思官场上的人也在,大家要装作不认识,避避嫌疑省得惹祸。
哪知道挫三斤嘿嘿一笑,装作不理会的意思,大喇喇双手拿着沾血钢刀,对着员外就是一鞠躬:“员外怎么分起生来了,我是三斤兄弟啊,看来真是夜晚黑暗的厉害,我上前来凑一凑你看个仔细”。
这突来的鞠躬让刘员外躲都没法躲,三斤说完,还一大步跨上前,脸对脸立在刘员外面前。只见他们两人,一个昂首挺胸,一个尴尬万分,只有身后的镇保和老神仙听到“挫三斤”三个字,更是吓得厉害,这个山贼猛地很,不光杀人越货,打家劫舍帮个粽子什么的也是经常干的。
“你…你…”,这次真的轮到员外说不出话来了,心里想这王八蛋怎么今天不听我的话?真是千年的乌龟成了精打伞,有壳无天的东西,要不是满院子人在,一定打的他狗头冒血。
挫三斤依旧笑眯眯的:“员外怕什么?担心…哦,小的明白了,哈哈哈,这个好办”,这山贼,刚把话说完,就让双手持刀顺着员外身体左右两侧往后面凶狠一插。
只见左边一刀捅进镇保的胸膛,右边一刀捅进了乱尘仙人的胸膛,可怜这两个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两条亡魂相互搀扶着,去地府报道了。
除了山贼,其他现场的人都不明白了,白小溜一看到自己师傅死了,脑袋里扑的一下全乱了,慌慌张张上前一把挽住师傅的身体,这血立刻染红了他的衣服袖子,哭吧,哭不出来,喊吧,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