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差距……”
维迪突然很自如的笑了起来。
“你们,听到了吗?他说,实力差距?”
维迪的身体像是失去控制,重重倒下。
其他众多狼人的身体也纷纷倒下。
无数污泥汇聚。
始作俑者显露出本来面目。
“史密斯·维迪奥,你说,实力差距?”
维迪奥呆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人。
“卧槽——你是——!”
……
……
因赛在弹琴。
他很喜欢音乐。
特别是古典乐。
音乐中的古典乐,可以说是最美妙的艺术。
指间流淌的节奏仿佛能融化一切烦恼。
因赛颇为陶醉。
它的力量在增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长着。
因赛有模糊的感知,封印外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但与它何干呢?
因赛小小的抿了一口钢琴旁放置的茶水。
虽然一切都是虚假的,但并不妨碍它享受,不是吗?
因赛年龄不大,至少相较于小黑来说不大。
最初的它,是一枚单纯的黑色细胞。
因赛每每回想起自己的诞生,都觉得生命是如此奇妙。
禁忌、由创造者的疏忽所产生。
它由一场实验意外获得了智慧,又由那场意外迅速成长,最终没有逃过循环,结束了成长,被封印在此。
它诞生与人之手,诞生与人的恶念之海,最终也将与人一同踏向终焉。
因赛从未恐惧过自己的终点。
只是自然规律罢了。
因赛向往外面的世界,无时无刻都在向往。
它无法打破封稷的封印,世界明明触手可及,它却无法再次触碰,何其心痛?
因赛停下了动作,静静望向虚无。
左清酒又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了?
真是多灾多难的男人。
因赛笑着挥手扯去一切虚假之物。
房屋的表象被抹去,真实显化——
无穷无尽的光丝束缚下,畸形的巨大细胞瘤痛苦颤动。
这是它的本体。
在一切智慧体的眼中,因赛会自动化身成为他们最能接受的外形,不论男女,不论种族。
因赛与自己的本体互相注视着,这是他已经习惯的一件小事。
凝视自己的软弱与无力。
封印下,因赛的本体像是颗被重重包裹的粽子,有些滑稽。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从因赛的意识里响起。
虚假幻象再次出现,因赛满脸笑意的打开门。
“有什么事吗?史密斯·维迪奥?”
维迪奥笑着自顾自进门。
“家具不错。”
维迪奥自顾自的打量着因赛的房间。
“你……”
因赛微微皱眉,有些不一样。
它对维迪奥的感知很模糊,这是前所未见的情况。
维迪奥像是主人一样四处开始闲逛。
“住多久了?”
维迪奥走到钢琴前,弹了几下。
“…”因赛嘴角擒着笑意,它无法去揣测维迪奥的想法。
“你是谁?”因赛出声询问,它很快便察觉出眼前男人不是史密斯·维迪奥。
维迪奥顺着因赛最常用的椅子坐下。
他看着因赛,重复询问着:“住多久了?”
某种联系在因赛的本体上被激活。
因赛的双眼凝滞了一瞬。
“很久,我并没有去计算。”
“啊,那还真是很久了呢。”维迪奥双手抱头,向后躺下。
“有兴趣成为我的同伴吗?不...应该是钥匙。有兴趣成为我的钥匙吗?”
因赛的本体颤动了一下。
“你将与我融为一体,就如你想的那样。”
“我能…离开这里?”因赛有些无措,与激动。
“当然!”
维迪奥站在因赛对面,朝他伸出手。
因赛踌躇了一下,同样伸手。
牢不可破的封印宛若琉璃般脆弱,刹那间碎裂。
巨大的细胞瘤还正为自由窃喜时,来自末日的呼叫便响起:
“来,与我一同,开启那门。”
庞大的恶念聚合体被动压缩变小,直至成为一枚精致的钥匙,被维迪奥握在手中。
虚幻的假物同时消散,真实显现。
维迪奥注视着庞大的尸体,他的中枢。
在心口的位置,那倒伤痕如此刺眼。
像一扇被斩断的门。
“许久不见…”
维迪奥向巨大尸体的心口飞去,手握钥匙。
依诺出现在维迪奥的上方,静静的注视着。
“你只是记忆,对吗?”
维迪奥停顿了一下,一抹可悲的笑容浮现。
依诺没有说话,只是乞求着他别那么做。
“我必须要这么做。为了你。”
钥匙缓缓卡进中枢,缺失的半截门像是增殖般快速完好,直至一扇雕刻着古老之树的大门出现。
维迪奥的身体像是失去掌控般掉落,而那扇雕刻着古老之树的大门前,一道身影站立。
“我很抱歉,依诺。”
熟悉的人,熟悉的眼神,他望着那个女孩,义无反顾的推开了那扇完整的门扉。
庞大的尸体再次找回了灵魂。
封稷就此破碎!
七道气息从久远的沉眠中苏醒,天地震荡!
……
……
“放我出去!嘿!你消化不了就放我出去啊!”
左清酒呆在黑漆漆的胃里,有些无聊。
软泥怪把他吞了后就一直在闲逛。
直到软泥怪感觉到天地大变。
左清酒突然全身一轻被吐了出来。
软泥怪瑟瑟发抖的抱住了他。
“完蛋了!世界要毁灭了!”软泥怪如此说到。
“???”
左清酒一脸茫然的看向四周,大惊失色。
无穷无尽的低语者在天空上游离,扭曲的尖叫恶魂四处仿徨,入眼所见皆是无比混乱。
天际边七道异色光芒正在缓缓离开。
“糟了…”
左清酒惊觉自己的衣服还没收!
“放开我我要回去收衣服!”
左清酒挣脱了软泥怪,快步向最近的入口跑去。
“完了完了!衣服没干啊现在去收还来不来的及啊?”
左清酒推开有些不一样的封稷大门,匆匆忙忙回到屋子收衣服。
“你在干什么......”仓流云虚弱的从墙里冒出来。
“收衣服!”左清酒意识混乱。
“还收个屁啊!”仓流云用尽所有力气跳了起来扇了左清酒一巴掌!
“你看清楚!”
左清酒终于清醒了。
很丢人的一件事是,刚才看见那末日的景象把他吓呆了。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外面会变成那样?”左清酒扔掉衣服,托起躺在地上的仓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