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寒冷的早晨。
刺骨的寒风嚎叫着,带着扎脸的冰屑随风狂舞。
“你在干什么,背后藏的是什么。”
维迪慌张的掩盖着背后的东西。
“拿出来。”
高大的哥哥命令着。
维迪脸色苍白。
“拿出来。”他重复着,与族长相似的威严一览无余,没有谁比他更合适胜任那个位子,就连维迪自己都这样认为。
“我不!”维迪紧紧抿着嘴,还是顽固的拒绝了。
“你的力量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
手中的物件被轻易夺走了。
高大的人影迎着祖屋上方天窗射下的冷光注视着手中之物。
“人类的火枪?”
强壮的哥哥捏着手中的金属方块,有些陌生的扣动了扳机。
砰!
维迪惊讶中夹杂着惊喜,他安静的注视着哥哥对着自己的脸扣下死亡的开关。
“太慢了。”
突破音速的金属弹丸被两根利爪轻易捏在指间,如同蚊蝇。
“人类的智慧还是那么取巧,当个玩具确实不错。但维迪,你作为狼族的一员,不可视狼族骄傲为无物!这种玩具,少碰。”
严厉的兄长轻轻一握便把手中火枪碾碎。
“马上该进行祭祖了,到时的猎杀节我不希望听到你没有参与,明白吗!?”
维迪颤抖了一下,低声回应:“我知道...”
没能杀死他。
维迪望着那个离开的背影,脑海里只有彻骨的寒冷。
没能杀死那个怪物!
连...击发的火枪……都能抓住子弹!
维迪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
什么才能杀死那个怪物……
什么,才能杀死他的哥哥,史密斯·维迪奥!
……
年轻强壮的下一任族长史密斯·维迪奥走到转角,停下步伐。
他那比冰原还要寒冷的纯金狼眸凝视着手掌中的金属弹丸。
必须要离开了。
为了他的弟弟。
……
……
“谢谢张妈!谢谢你!”左清酒热泪盈眶的吃着热乎饭。
整整三年!
他连一碗热乎饭都没得吃!
谁能想象在黄金岛里的日子是过的多么鸟不拉屎惨绝人寰!
一日三餐那是扯淡,平均一周能有三顿上一口简直就是奇迹了!
那群矿友简直比猪夺食还特么疯狂!
岛主红娘简直就是畜生!不对…她本来就是畜生…
总之那个狐狸真的不是人!
跟万恶的资本主义一样邪恶!
往骨髓里压榨奴隶们!
左清酒还好,但其他奴隶的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也亏它们不是人。
左清酒大口吃着肉,一边猛擦眼泪。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像家一样。
张妈虽然不苟言笑,但左清酒能够感觉到她对自己回来这件事很开心。
“三年时间左清酒你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啊?亏我还期待了半天来着。”
维迪奥无聊的叼着嘴里的鸡骨头乱甩。
“你想要什么变化?”九卿辅佐捏碎了手中啃干净的牛骨。
“……”
维迪奥被左清酒突然变化的气息给整懵了。
我去…左清酒果然变了!他学会自由变脸...不对学会切换人格了!
“你知道当我听到你第二天就离开黄金岛,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左清酒压抑住九卿辅佐的怒意,平和的自言自语道:“我在想……万物均衡,有失有得,你或许就是上天派来提醒我不得懈怠的鞭笞!辛亏在三年里我没有迷失在黄金与飞尘还有那群蠢猪矿友的污染中,反而凭借着与那群矿友和监工来回周璇磨叽聊天打屁中学会了如何掌控自己。”
维迪奥脑门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没错。”左清酒灿烂的笑着。
“来打一架!”九卿辅佐邪笑着掌控了身体。他活动着五指,接连不断的关节摩擦之声噼里啪啦响起!青黄兽眼中压抑的暴虐瞬间喷涌!
张妈在黑暗中听着大厅里叮铃哐啷的巨大响声,望着俩人拳脚相加。没什么表情的脸微微柔和了一点。
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啊……
打的鼻青脸肿,打的鼻血横飞,打的骨断筋折,这…才是青春啊……
……
……
左清酒蹲在地上望着身前的小菜园。
时隔三年后小菜园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
许多不知名的植物从土里长了出来,与原先的那一批混在了一起,从高处看去活脱脱是个远古世纪的小型生态园。
里面有嘶吼的小型“霸王龙”萝卜,飞翔的天空龙欧西里斯豆角等等…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那颗成了精的老人参。
左清酒盯着那颗快要顶到天花板上的人参花,有些不得其解。
人参……能长那么高吗?
左清酒甚至看到了几颗圆润的红果子结在几朵人参花旁。
啪嗒!
一颗圆滚滚的果子从人参花旁掉了下来。
吃吧……
人参精苍老的声音响起。
“……”
左清酒弯腰捡起那颗估计算是人参果的东西,鼻血没压住一下子喷了出来。
他重伤了。
九卿辅佐和史密斯·维迪奥在时隔三年后终于爆发了第一次冲突,俩人跟疯狗一样在大厅互相厮打,双方各给双方来了几百下撩阴腿爆弹拳还你漂漂拳。
结果不分输赢。
嗯……
实际上是左清酒扛不住了,他与九卿辅佐的痛感相连,虽然大部分痛感全部由九卿辅佐承担了,但最后那十来下撩阴腿和漂漂拳加起来的伤害实在过去劲爆,左清酒一下子从牛战士模式退了出来,喷着鼻血捂着裤子大喊着不打了不打了。
维迪奥也没好到哪去,一颗狗头跟面包一样膨胀了,说起话来都不利索了。
“再给那东西几年他估计能把我皮扒了!”
回到自己屋里的贱狗丝毫没有吝啬对九卿辅佐的赞叹。
果然不愧是兄弟的恶之化身!确实强!
唯一阻止他变强的限制只有左清酒自己。
“邪神啊……不好整……”
维迪奥一边抹着从亚大叔那里讨要的猎魔人牌特制“金疮药”,一边对着屋子里的小镜子抹着药嘀咕着。
“左清酒你可要把持住啊…”维迪奥转念一想,唉?自己兄弟那么节制的人,好像其实不可能有啥大问题!
除非有外界诱因催化,否则邪神哪可能成长?
左清酒又不是那种怨气满满对世界绝望的人。
虽说自己坑了他那么多次可能略微给了邪神一丢丢营养……
一想到这,维迪奥就放心了。
左清酒瞅着手中红彤彤的果子,又瞅了一眼老人参精。
想了想,他还是没吃,把果子放到了桌子上。
一想到老人参是活的,虽然人家体谅自己,看到自己鼻血直流后拿出果子给自己补血,但是左清酒转念一想自己岂不是在吃人家后代,便打消了吃果果的念头。
“你在干什么?”
左清酒冷眼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獐婢。
“接水。”恶臭女人脸不红心不跳的端着个脸盆放在左清酒鼻子下面。
左清酒眼神下移,他堵住鼻子的纸团不知何时消失了,鼻血跟水龙头一样往下喷着,不要钱一样!
“滚!!!!!”
moon瞬间出现在左清酒手中!左清酒那在黄金岛矿坑中挥舞了上亿次铁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展现!
“卡哇伊内……!”
恶臭女人轻笑一声单手轻轻一推,银白铁锹便落入双指铁牢中!
“什么!”左清酒大惊欲要离身后撤!
“欧索以!”
獐婢大笑着满载而归!
熟悉的肾虚感从身体里传出。
“这个疯女人!……”
左清酒脸色苍白的倒在墙上。
他被刺中腰子了!
那个疯女人的指甲竟然跟注射器一样锋利!
完犊子……
他头晕!
左清酒的注意力突然放在了桌子上红彤彤的果子上。
“……等等!你和她串通好了?!”
左清酒震惊的看向老人参精!
她逼迫我的……
老人参精无奈的回答。
时隔三年,左清酒第一次遭到来自可以信赖者的背刺……
左清酒有些绝望。
屮,世界爆炸算了。
左清酒拖着肾虚的身体来到桌子旁,一口狠狠咬下果子,像是要咬死某个疯女人。
有个神出鬼没还一直贪图自己鲜血的恶臭疯邻居真是够了。
红果果不愧是恢复良药,左清酒过了一会竟然感觉屁事没有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黄瓜变大冬瓜了!
“……”
最后那个有些尴尬……
左清酒立马跑了出去准备找洗手间整点水冲一下凉去去突然暴涨的火气。
很奇怪,左清酒竟然没有一丝迷路便找到了洗手间。
他连忙打开水龙头冲了个头,用凉水浸透了身心。
“呼……那个果子的效果也太好了…如果拿去卖全世界的肾脏保健产品岂不是全要破产?”
左清酒一时间意识到了超凡世界对正常世界的巨大影响。
咔嚓,锁门的声音从洗手间内传出。
她缓缓从左清酒身旁走过。
“回来了。”
她说。
“回来了。”左清酒点头回答。
“嗯。”她眨了眨酒红色的眸子,安静的离开。
很自然,像是旅游归来,第一眼见到家人一样自然。
左清酒呆了一会。
“那个果子有市场!”左清酒断言!
“嘶…好凉!”
果子的效用似乎发挥与失效一样快。
左清酒连忙双手抱胸想要跑回自己屋子。
很遗憾的,他迷路了……
“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