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给点吃的吧。”
“放我们进去吧,官爷,求求你了。”
“走走走,赶紧走!”
……
门口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在和守城的侍卫纠缠,凤未落拈花弹指,一片杏花擦着侍卫的手旋络而过。
“哎呀!谁暗算老子?”场面顿时混乱。
凤未落立刻乘乱入城,只是经过这几个乞丐的时候闻到了一个刺鼻的蚁膻味,这几个乞丐与她在来登州府的官道上遇到的那个乞丐形容差不多,所以心中不免起了疑心。
事有轻重缓急,佟掌柜的儿子佟子修在一水间与李家的公子李旭阳争风吃醋,结果重伤了李家的公子,然后他就被告上了衙门。
大夏早有明令,朝廷官员不许狎妓,虽然不可能做到绝对,尤其是守着一水间这个天下闻名的第一花楼,可是既然被人举报了,上面要立威。
佟子修比上,他只是个通事,末流小官都算不上,谁愿意为他去抗衡登州府尹的威压?
比下,他就更比不过了,李旭阳虽然与他一样只是商贾出生,但是李家族中有人在帝京为官,这两两相比,谁都看得出。
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一目了然,佟子修狎妓不假,打伤人也是真的,但是被判杖六十,流放黔岭,那就真的过分了。
佟掌柜急的到处塞银子,这银子大把大把的花出去,最后却被安了个贿赂朝廷官员的罪名,处罚了一大笔钱财,如今已是一病不起。
凤未落掀起斗笠上的皂纱,看着济世堂门庭冷落,伙计们一个个垂头丧气,这才七八日的功夫,济世堂仿佛就变了一个样。
“客官,您是抓药还是问诊?”门口的伙计见凤未落站了有一会了,于是过来询问。
“我既不是抓药,也不来问诊,我是来见你们佟掌柜的。”
伙计上下打量着凤未落,见他一身布衣素稿,斗笠罩面,全身包裹严实,皱着眉头,“掌柜的不方便见客,您有什么事吗?我们这里是药店,不问诊不抓药,恕小人难以奉陪。”
凤未落掀起皂纱,露出一双甚是明亮的星眸,只是依旧用丝绢覆面,却抵挡不住她与生俱来玉人一般的风姿。
“我是郎中,来为佟掌柜解惑的。”丝绢下丹霞般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嗯?”
伙计不禁看呆了,听到这话挠了挠耳腮,这谁不知佟掌柜本身就是大夫出生,诊的一手好脉息,眼前这人不以真容示人,看上去年纪轻轻,却敢自称是为佟掌柜解惑,倒让其他人大为不解了。
坐堂的大夫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抬了抬眼皮打量着凤未落,见他气度不凡便起身移步走到凤未落面前。
“这位公子,既然你自称是郎中,来为佟掌柜解惑,那你就应该知道佟掌柜是天下有名的大夫,你为何说自己能为其解惑啊?”
凤未落轻笑,那声音仿佛山涧滴落的泉水,令人心摇。
“佟掌柜若需要的只是普通的大夫,又何须至今卧床不起,你自己也说了,他本就是天下有名的大夫,他需要的只是普通的大夫吗?”
坐堂大夫与伙计看了一眼,如今济世堂正是多事之秋,他们也不确定此人到底是何目的,又担心真的错过一个能救掌柜的人,便令伙计进去通报了佟掌柜。
没过一会,伙计扶着颤颤巍巍的佟掌柜从后堂出来,凤未落瞧着他,丝毫没有了往日一方豪绅的贵裕,心中不觉有几分愧疚。
佟掌柜厚重的眼皮努力地撑开,仔细瞧着凤未落,双手微微抱屈着,“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凤未落微微颔首,“在下柳云裳。”
“柳公子,您方才同闫大夫说能解我之惑,不知您有何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