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络腮汉子追到路人稀少的地方,加紧了脚步,凤未落拐进一片小树林,汉子追了上去,呵斥一声。
凤未落捏着斗笠站定,微微侧首,暗暗握紧腰间的软刀。
那汉子握紧刀柄,虎目盯着凤未落,保持在攻击与突围距离之间,“转过来。”
林中树木稀疏,视野开阔,二人距离官道也就十来丈,真要打起来,势必会引起过路人的主意,这里是入京要道,行人比较多自是不必提的。
凤未落依言慢慢地转过去。
“摘下斗笠。”
凤未落照做。
络腮大汉看着凤未落虽然完全按照他的话去做,手却一直摁着腰间的软刀,蒙着面,眼神凌厉。
而且从她腰马站姿以及肩膀微动的姿势来看,她的武功一定不弱,只是从刚才跟着她时,从她的走路姿势来看,应该是身受重伤,行动才略微迟缓。
可是即便如此,络腮大汉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在凤未落摘掉斗笠时立刻拔刀对着她,“摘下面巾。”
凤未落凤眸闪过一抹邪恶肆虐的笑意,缓缓抬手,扯下面巾,露出一张惊悚的面孔,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仿佛一条条蜈蚣爬在脸上,嘴角微微牵动。
络腮大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凤未落在摘掉面巾嘴角牵动时就已经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身法逼近他,腰间的软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直到靠近,络腮大汉才从她的眼睛及大致轮廓判断出此人应该就是夫人要他杀的凤未落。
“你,你是,凤未落?”大汉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惧和不确定。
凤未落冷笑,“认识我,那最好不过,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否则,”
“杀了我吧,”络腮大汉扭过头,“我是绝不会背叛……嗯……呕……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金蟾蛇毒,只有我能解。”凤未落笑笑,拿下了软刀,不紧不慢地系在腰间。
“呕……咳咳……你,我杀了你……”络腮大汉举着刀,举着举着就倒下抽搐,“救我,救我……”
凤未落微仰着如玉般光洁的下颌,迷雾般的凤眸闪过一道幽光,徐徐道:“你放心,你死不了,每日不过是痛个三四回,待到毒素浸入你的五脏六腑起码需要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大汉趴在地上伸手去抓自己的佩刀,他不是要杀凤未落,而是要自杀,这种痛他一次都承受不了,又如何能熬得过一两个月再去死?
凤未落踩在他那柄看上去还不错的佩刀上,缓缓蹲下,伸手点了一下他的穴道,“太尉府现在什么情况?”
“我,我只是奉命,奉命在这条官道上截杀你,还有,还有拦住太尉府所有找你的人马,京城各个要道都有人把守,其他我什么也不知道,救我,救我……”
截杀她?难道她死而复生的消息走漏了?不可能吧,她被凤未晞抛下悬崖再醒来就是这副模样,又有谁会相信,眼前这个丑八怪就是曾经拥有绝世容颜的凤未落。
“太尉府我母亲柳夫人如何了?”凤未落最担忧的便是自己母亲会不会被端木南云和凤未晞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