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爷不想听,出去!赶紧走,走!”
吴清今儿也不知怎么了,直接站起来把人轰了出去。
隋锦城站在门外,冷哼了一声,“有你来求我的一天,到时候可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二弟,你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反正咱们也不会听他的,那些话都是敷衍之词,他也不会信的,就勉强让他说完,听着就是了,一杯茶钱而已。往后做事不要这样,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和气才能生财嘛。”
“我知道,可是,大哥,我实在看不惯他那样儿,嚣张!”
“你是不是跟他有什么过节?说出来大哥替你做主。”
“我那天接的活儿,八成就是他。没能成事,就连个窟窿都没留下,看见他我就生气,还敢来找咱们,不怕我给他补一枪吗?”
“他知道你那天去杀他吗?”
“不知道。我换了衣裳,还躲在暗处,他有几个人接应,我打中了一个女的,后来察觉到他让人调包了以后就追了上去,谁知道半路上有几个废物抢我的活儿,还是让他给跑了。气的我把替他挡枪子儿那个家伙给崩了,白干一场,一分钱都没捞着。”
“行啦,别生气了,既然他不认识你也就罢了,咱们以后也不见他就是了,这也至于你发那么大脾气。”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脾气一上来就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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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外边有个姓冯的,自称是老爷的学生,给您递了帖子进来。”
元世泽明显已经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了神来,看了看管家送过来的帖子,斟酌了一下,“叫他进来吧。”
“是。”
来人一进门就跪倒在地,自称学生,拜见老师。“学生冯郁华拜见老师,长日未见,不知老师身体可还安健?”
“都好,快起来,坐。”
“谢老师赐座。”
“郁华啊,这位是?”
“哦,这是在学生手底下做事的,姓翁名益明,办事还算勤勉,学生想着手下之人兴许只他可入老师之眼,便带了来。”
“翁益明,见过老大人。”
“嗯,看着倒是个好的,也坐吧。郁华,现在在哪个衙门当差啊?”
“唉,远在福州,当个小官。这不是湖广造反了,闽浙总督命学生前来,讨老师的示下,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福州?你们得信倒早。”
“学生所在,离湖广近。都不及老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闽浙总督怎么说?”
“说,唯老师马首是瞻。”
“欸,应当遵从皇命才是。”
“老师说的是,只是……这圣上年纪尚小,还要首辅您,做主啊。我们下头的学生们都指着您呢。”
“哼,指着老夫?说吧,是闽浙总督叫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来的,嗯?”
冯郁华直接跪在了地上,“老师,其实,闽浙总督的确派我前来,不过为的不是来见老师,而是要我直接向皇上请旨,剿匪。”
“匪?谁是匪?谁去剿?闽浙总督缺钱花了?”
“这个……”
“不必说了,回去告诉他,若要剿匪,先把匪巢和匪首找出来再说。”
“是。”
“老师,学生……”
“要留下吃饭?”
“学生其实是来投奔老师的,来了就不想回去了,如蒙不弃,还望老师收留。”
其实元世泽不是这样容易情绪外露的人,只是今早受到的打击有些大,闽浙总督又来这一手名为剿匪实为伸手要钱的棋,玩花样不怕,玩儿的次数多了人就厌烦了。闽浙这几年已经从朝廷拿走了几十万两白银,都说去剿匪,实际钱进了谁的腰包大家心里都有数。这不,赶上上午的茬儿,元世泽就生气了。
“你不是在他手底下待的好好儿的?既然能放心让你前来送信,天高路远不怕你跑了,那就是极为信任你啊,你居然要留在我身边?”
“学生侍奉老师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学生早盼着能在老师膝下服侍了。若是能替老师鞍前马后,也不辜负咱们师生一场。”
“只是在海军学堂,我教过你几次课吧,你就这么认我为老师了。现在又以这件事为理由,投到我的门下,不得不让我怀疑,你的初衷啊。”
“老师不必疑我,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如师如父,莫不敢忘。学生当年,承蒙老师照顾才能有今日之成绩,怎敢欺瞒恩师呢?”
“那你就先随管家下去吧。”
“管家,给他们安排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