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枫走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原地,隐入人群中,并不是他不想带上关二,而是这次还弓之行给他一股很不安的感觉,似乎冥冥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控制着事态的发展。
此次的骨神殿之行,定然不会那么简单,搞不好千年之劫真的爆发于骨神殿之内。
他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在数以千计的武者的目光中隐去了自己的身形,远离了这里……。
与此同时。
离这里数万里远的东方殉难陵园外来了一个中年汉子。
他身着青衫,背负着双手,隔着很远就凝视着守在陵园入口昏昏欲睡的守墓老者。
“你来了。”
守墓老者并没睁眼,但却知道有人接近了陵园。
来人止步了,他回应着守墓老人的话,道:“是的,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是的,我不该来的。”
“但你还是来了。”
“我还是来了。”
“你为什么要来。”
“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总该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却不得不来。”
守墓老者睁眼了,他亦凝视着来人,问道:“为什么?”
“因为无路了,我们走到了尽头。”
“结果呢?”
“失败了。”
来人的语气很漠然,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是的,从你出现之后,我就该知道你失败了。”
守墓老者点了点头,他继续道:“如果成功了,你就不会再现人世间了。”
从来人的话语中,亦可以知道他的来头很大,要不然也不会敢这样跟守墓老者对话。
“我要入葬东方陵园。”
来人不容置疑的说道,亦可以知道他是一个很坚决的人,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守墓老者站了起来,他摇了摇头,道:“如果一年前你来了,你无疑是最能得到东方陵园造化的人,但现在你不是了。”
来人没有询问,他等着守墓老者继续说下去。
守墓老者果然开口了,他继续道:“一年前有一个人背着他父亲的尸体来到了东方陵园,自那时起一切都成为了变数。”
变数?
聂枫背尸而来,为何会成为变数?
“谁?”
来人忍不住发问了,他亦想知道是谁让一切都变成了变数。
“你不会想知道他前世的身份。”
“难道是他?”
来人似乎有了猜测,只有他的出现才能让守墓老者说出这样的话,但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是他,姬仙子身死后他斗志全消,最终自刎而死,绝对不可能是他。”
“这个世上的事还有绝对吗?”
守墓老者笑了笑,历经了千古万世,他见过太多认为是绝对的事了,但事实证明,世上之事绝无绝对之说。
“是他得到了东方陵园的造化?”
“不是他,而是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
守墓老者指向了一座落败的枯坟,道:“是的,就是他父亲,你来看……。”
来人双眼爆发精光,顺着守墓老者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枯坟之下那条尸身整环绕着神魔气息,且气息越来越强,给人似有破地而出的感觉。
“以死躯凝练英灵,可怕啊!”
来人一眼就看出了死尸的变化,他亦感觉到吃惊无比。
“他比你更有资格得到东方陵园的造化,你该明白的。”
来人点了点头,他认同了守墓老者的话,他沉思良久后,才道:“我想见见他。”
“没有必要,他还未复苏根本不记得你我是谁,见不如不见。”
“如果我一定要见呢?”
“那你一定会死。”
死?
为什么会死?
守墓老者话中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像来人这种修为的至强者见到聂枫就会死?
守墓老者继续道:“你是经历过那一站活下来的人,应当知道天禁命格不仅是一种底蕴,更是催命符。”
“当初接触过这种命格的神将簿上的强者死的死,伤的伤,从未再现过天人两界,你想步他们后尘吗?”
来人不说话了,他深知守墓老者所言非虚,这种命格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催命符。
守墓老者很深沉的继续说道:“他布下的局,又到了千年节点了,如果你不想入局就该沉寂于人世间,否则你亦会是应劫者,这是老头子给你的忠告。”
来人又点了点头。
世间的布局他都了如指掌,在某些局中他还是布局者,所以他才会有失败之说。
“你该走了,东方陵园容纳不下你这尊大神。”
守墓老者又一屁股坐在地上,陷入了昏昏入睡的状态。
来人叹了口气,他沉沉的自语着:“天下虽大,可身为我这种修为的至强者,又何处才能容身呢?”
他不知道。
亦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他原本坚信自己一定能走通那条路,可结果证明他失败了,那是条死路,根本没有终点可言。
“去失落的战场吧!”
守墓老者在沉睡之余,昏昏沉沉的继续道:“数个月前,我感应到了盖世魔祖和盖世武祖的气息,而他凝练英灵到了关键时刻,你代我去看看他们吧!”
“失落的战场?”
来人脸色变了又变,这个地方对他们这个级别的强者来说是个不详之地,曾经有数个簿上有名的强者在那个地方形神俱灭。
“是的,天人两界除了人间祭坛之外也只有那个地方才能让你沉寂一段时间,我想你应该不想与人间祭坛那个老家伙打交道吧。”
是的。
来人的确不想与他打交道,所以他才来到东方陵园。
可这里的一切都变成了变数,让他不得不另寻他地藏身。
“看来本座也只有前往失落的战场了。”
来人并不甘心,但却没有任何选择了。
“那个地方不简单,说不定你还能助魔祖与武祖一把……”
守墓老者说完就彻底了闭上了嘴,就连来人撕裂虚空的时候亦没有睁开眼睛。
他来的突然,去的奇妙。
人世间虽然只有数人感应到他的气息,但也有几人睁开双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如禁忌城最深处那个枯坐千古万世的老人,又如人间祭坛那个老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