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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在意

向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内心的彷徨,他要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控制自己的机体,不让它们出现丝毫的破绽,尽管他已经费尽心思的去控制,还是无法控制自己颤抖的指尖,只有他自己能够听清那挺拔的胸膛里此刻跳动不安的心跳声,还有他那不同于平时微乱的气息都在出卖他。

他从单纯的想要征服她变成了单纯的想要拥有她,或者说是陪着她一起成长,所以她甘愿屈居人后,每次考试故意扣分成为第二,因为他不想让他心爱的姑娘难过,也不想让其他的人接近她,每次看见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人的名字,总有着莫名的满足感,就好像他们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一样,这有些病态的占有欲都是源于少年内心的青涩懵懂,就好像孩子对自己心爱玩具的偏执的占有欲一般无二。

他觉得他的女孩值得被所有人温柔以待,值得拥有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就如同温室的花朵一样被人保护着,不知世间疾苦永远那样的单纯。

他僵硬的控制着自己回到座位,尽管内里波涛汹涌他也要做到表面上云淡风轻,刚刚的一切耗光了他积攒起来的所有勇气,他掩饰太平的慢慢擦拭掉手心的汗渍,仿佛要把所有的狼狈不安都抹去,他甚至不敢想象刚刚的那一切是他所做。

他不知道他的举动会不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引起连锁反应,对于他来说倪欢就仿佛是他多年一成不变的生活里唯一不可控的变数,她以那样强硬的姿态闯入他的世界。

他们都是同一种人,与生俱来的骄傲让他们渐渐变得自负,一旦有人打破那种平衡,一切都尚未可知。他不可否认一开始是有意的接近倪欢那不过是对于对手的好奇,最后却一发不可收拾的沉浸其中,就好比是同类之间的致命吸引,最先也许是因为倪欢就像是世界上的另一个他让他惺惺相惜,就好比你买了一本封面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书可里面的内容却让你爱不释手。世事无常谁都不能预料的事物的最终结果,他也无法避免的没能逃脱爱情的魔爪,最初的目的变了味道。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平淡如水的过去,看着书本上那密密麻麻的字眼出神,倪欢在心里想着在这世界上有些几十亿的人口,他们又都在做着什么,是不是也有许许多多的人同她一样做着相同的事情过着同样的生活,那他们的脑子里此刻又想的是什么呢?

正如同杜克大学认知神经科学中心的斯科特·胡特尔说:“在已知的宇宙中,人类的大脑是最复杂的东西,它复杂得让试图解释它的简单模型可笑,让精致的模型无用。”

在所有人的认知中人脑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之一,在倪欢看来也是深以为然,你无法去判断这一刻坐在你面前的人脑海里的真实所想,也许在他面带微笑跟你谈笑风生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想的可能是其他的事情,并未如他表面上那般。谁能知道他正在想什么呢?谁也不得而知。就像倪欢也不知道在向阳一本正经的说着那些话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真实的想法,是一时兴起还是……?

倪欢在心里推测着之前向阳的所有举动都没能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人们常常都是这样,往往把一个简单的东西复杂化。

往往都说看一个人是否在撒谎,看他的眼睛就行,因为什么都会欺骗你唯独它不会。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灼穿一般,那真实而热切的眼神应当是不会作假的吧?否则的话这该是一位多么出色的演员。不容置疑的是倪欢的心动摇了,也许是被刚刚他那简单而又深沉的话所打动?也或许是在那更早之前?真正的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就在她的心里。

人生来就是一种矛盾而又复杂的生物,每个人都是擅长的人一心多用的人,他们无师自通在这方面拥有着独特的天赋。

此刻的倪欢又何尝不是呢?她的心里被人划下了浓墨重彩的一道痕迹,那短短的名字不过几厘米的长度,却足以贯穿她的整个心房。

对于女生来说,喜欢上一个人也许是一场灾难也许是一种幸福,倪欢思考着对于她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她并没有下意识的摒弃掉那些不好的可能只看到她想看到的,毫无疑问她此刻并未如同所有陷入爱情的女孩一样缺乏了基本的理性,相反她很冷静,冷静到让人觉得麻木。

世界上没有真的童话故事,就像是歌词里唱的那样童话里都是骗人的,那不过是人们臆想出来的自我寄托而已。

倪欢觉得她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怪圈里,她明明觉得应该相信向阳,可她心里总是有个小人在关键时刻跳出来提醒着她的理智,感性和理性上演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拉锯战,在胜负未定的情况下,她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沉默。

对于喜欢上某一个人的女生来说,那个人的所有一切都仿佛经过美图相机的滤镜,她目光狭隘的只能看见那个人的优点,而所有的缺点都被自动优化。这不仅针对于是女生也可以说是所有人的通病,而倪欢此刻也没能逃过,只不过她的心成功的欺瞒了她的理智,或者说是她潜意识里的故意忽略了,只有她自己还被自己蒙在鼓里尚不自知。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也许一个对视一个背影一句话语都能让人泥足深陷,也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也许会让人原本懦弱的人变得坚强,让原本严谨的人变得慌乱,让原本自制自律的人变得没有原则跟底线。

自欺欺人的倪欢如同沙漠中的鸵鸟给她做出了决定,一直以来无法抉择的她选择了一味的逃避现实,她不想打破现有的安定,她怕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如果是那样她更愿意以朋友的身份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不管怎样都或多或少的有她一个位置。

但是向阳不这么想,事在人为最后如何谁也不能一口断定,他强势高压的让倪欢无法逃避必须做出抉择,手段卑劣也好光明也好只要能够达成所愿就行,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答应在一起的那一瞬间,倪欢觉得她的心情阳光明媚如同五月天,那压在心底的阴霾也被驱散,她告诉她自己人生在世不称意,只要曾经拥有就好,不管结局如何。

和她想象中的恋爱不一样,他们没有轰轰烈烈的告白,也没有缠绵悱恻的情书,就那样顺其自然的走在一起,所有的人都觉得理所当然,包括唐果在内,她还悄悄跟倪欢说他们两人就像是传说中的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见这些话的向阳不置可否,事实上哪有绝对的巧合,无所谓的偶然不过是装成偶然的必然,一切的巧合都不是他有意为之。

身边的人都真诚的祝福着他们,他们两是美好而又纯洁的象征,也是在探索爱情这枚禁果的‘领军者’。

没有像电视剧情节里的男女主人公那样打情骂俏,倪欢觉得她跟向阳两人在一起不是谈论习题就是讨论爱好,也许是还未及时调整过来身份,而向阳也在有意的迁就倪欢,他不舍得心爱的女孩有一点为难,就像是孩子终于获得了梦寐以求的玩具那样,向阳也曾在睡梦里笑醒,也曾在沾沾自喜时偷偷掐着他自己的掌心,看着手掌中间泛白的掐痕有种心满意足的满足感。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酸奶?”

“还好吧,所有酸酸甜甜的东西我都喜欢。”

“真奇怪,一般不都是喜欢吃酸的就不太喜欢甜的,喜欢吃甜的就不太喜欢酸的吗?”

“谁告诉你的,我就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口味,比如酸甜,比如甜辣,比如咸甜,只要足够好吃我都不在意。”

“是吗?”

“对啊,不过你今天怎么问这么多?”

“多了解了解你的喜好啊,这是我身为男朋友的职责,总不能连你的基本爱好都不知道吧,那我是有多失职。”

“哦,那我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的问问你的喜好。”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肯定是知无不谈了,就算是你不问我也不在意的。”

听他这么一说感觉十分不地道的某人有些愧疚的说,“对不起,你总是顾及着我的感受,而我却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喜欢吃什么?等这周末休假半天,我陪你一起去。”

“真的吗?”受宠若惊的向阳先是一喜后又想到什么按耐住他那激动的心情问着。

“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那当然不可能了,还有糖果,我可不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有了男朋友就抛弃自己的闺蜜。”想也不想的就回答,语气是不容反驳的。

“那好,具体的到时再说反正时间还早。”意料之中的答案,向阳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几分,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可是算得上是他们将第一次正式的小约会,怎么能被人打扰他们彼此的二人世界,看来要想个办法支开唐果才行。

而不知道他想法的唐果,还深深沉浸在倪欢没有抛弃她的感动之中,就连倪欢都没察觉到向阳眼神那细微的转变。

“那我们到时候再谈这些事吧。”转瞬就把刚刚问的话忘在了脑后,咕噜咕噜的吸着盒子里的酸奶。

她已经渐渐习惯了向阳的存在产生了依赖感,她知道这种行为不好却放任不管,她在心里告诉她自己就放纵这一回吧,殊不知有一就有二。不管她做什么都会有人帮她准备好,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向阳对她的一切付出,而她的回报只能是尽可能的让自己快速的转换身份做个称职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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