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及交易同样在第三天的中午结束。收了摊的商队决定在部落驻扎一晚上明天一早便走。同时,那商队首领派了手下的人邀请那些在比赛中表现好的人一起上路。一妙、石碗、彩雀都在邀请之列。
邀请函上明确的写着,此次邀请纯属个人行为,邀请人有责任在今后的经历中尽量保护被邀请人的安全直至被邀请人主动脱离队伍。同意的话需要明天早上随商队一同出发。收到请柬的彩雀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去,那石碗倒是有些犹豫。一妙也想去,不过却是对这里也颇为不舍。加上自己正好有伤病在身。所以有些遗憾的看着手中的邀请函有些难过。三人在老妪的帐篷中聊着天,生活中的小事、趣闻。以及小时候一些好笑的事情颇为开心。石碗虽然还是有些垂涎一妙那随时随地能进入无法无念的状态,但石碗起的的君子之心不是小人之意,见一妙不愿多谈,所以也是不再讨论那个话题。
老妪坐在蒲团之上抱着一根拐杖看着聊得开心的三人满脸的慈祥,突然间像是想到了过去的什么事情,幸福的笑容都快从那脸上褶皱的沟壑中溢出。有些发呆似得回忆着往事。彩雀看着老人开心,连忙跑了过去有些撒娇似得从后面楼主老妪的脖子腻腻的说道:“奶奶,你说一妙是怎么了啊?为什么练功的时候会突然受伤啊?不是听石碗说一妙当时是在无法无念的状态下呢怎么回事啊?”
“呵呵,所谓的无法无念只是一种说法而已,这种状态之所很难进入是因为它对人的悟性要求很高。同时心中还不能有任何杂念。像一妙,只要一进入到那种状态就会像是换了个人似得,完全没有任何的想法混杂其中。好处特别明显,就是人很容易感悟天地变化,使得肉身契合天地法则,但是还有一种弊端就是进入无法无念的更深层次时由于受到天地法则的影响,肉身慢慢的会与那天地法则融合,好的话会感悟到更为深层次的东西,但是坏的话就会被天地法则无情的碾压,同化,就像那运动中的齿轮一样,天地间无数法则交织变化,维护世界正常运转,每个齿轮相互啮合,而人在无法无念的状态下就好比是在模仿齿轮运动,但是更深层次的就是想要代替那齿轮运转,强大的人自自然可以,可是弱小的人就不行了,只会被那规则之轮给碾压。”
听着老妪的解释,三人这才有些明白,但是石碗还是有些好奇,一妙怎么能那么容易进入到那种状态中去呢?便好奇的问了问老妪,哪知老妪也是笑笑,看着那一妙有些同情的说道:“小家伙,想必你也知道自己的一些状况吧。”见一妙点了点头,老妪接着又向着石碗解释道:“看情况而言,一妙的身体中应该又三个人格存在!”
“什么?三个!”彩雀有些吃惊的问道。
“恩,说是三个,也可以说是一个人分裂成了三个。”接着老妪又慢慢说道:“这几天我仔细的观察过小家伙的身体发现,他体内的三个人格应该都是由一妙原本的灵魂分裂而来。三个都是一妙,但三个又都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啊?”彩雀和石碗同样疑惑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啊?到底是一个还是三个?
“我猜是因为一妙以前经历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吧,所以才会将灵魂分割成三份。”老妪像是有些心疼似得看着一妙又说道:“其中一份我发现就是那进入无法无念状态的原因。这分割成三份的灵魂其中一个就是那种无念的碎片,每当一妙练功时身体会自动吸引那无念的灵魂碎片掌管自己,所以一妙才会很快的进入到无法无念的状态。”
“可是我每次练功时都会有感觉啊?”一妙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的,每当你练功时,你现在的意识会进入到一种玄妙的空间中去,而那无念的灵魂便会接管身体,但是那种转换你是不会体会到的,因为处于感悟状态中的你只会感悟到更多东西。想必这也是你师父没有将那灵魂碎片主动融入到你身体中的原因吧。”那老妪像是想通了什么,一妙这种灵魂分裂的状态对炼体的辅助简直逆天,怪不得上清宫的长辈们没有帮他主动的融合碎片。
“恩,我以前听师傅们说过,但是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啊!”一妙有些疑惑,自刘勇死后一段时间内自己的状态确实不对,乘灵也是发现了一些东西,所以才会对一妙选择体修没有阻拦。“难道师傅们早就知道了?怪不得都没有说什么呢,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灵姨她们应该觉得是没有什么吧。”一妙这样想到。可是他哪里知道当初大家没有干预一妙选择体修跟这没有丝毫的联系,大家只是看一妙伤心难过不忍再伤害他而已,同时乘灵也只是发现一妙状态有些不对,哪里知道一妙在后来的阴差阳错下会人格分裂,弄出了将灵魂分裂成三分这样的事情。这下好了,现在一妙灵魂一分为三才没多久,对于这部落中的老妪来说解决这种问题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却是因为一妙出自上清宫,老妪还以为一妙的这种变化是因为一妙的师傅主导的,所以也就没有插手改变什么。弄得一妙也是误会了。所以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是谁也不能够预料的!
知晓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一妙也就不再担心,同时那石碗知道要进入无法无念就要分割灵魂,又听那老妪说分割灵魂的弊端和痛苦便也绝了相应的心思。倒是有些同情一妙起来。
老妪依旧用了些不知名的东西熬了粥,像一妙刚到部落时那样,用大锅熬了满满一锅。这下石碗倒是没有抢,被一妙一人喝了干净,不一会儿一妙就发觉身上暖洋洋的有种说不出的舒爽,下床打了一套拳就发现早上身上的伤竟然好了个七七八八。也没觉得有什么惊奇,毕竟在上清宫长大,什么东西一妙没有见过,所以也不会想到熬出这一锅东西来所需要的材料在外界看来是多么的珍贵。就像那天天锦衣玉食的人怎么会想到养蚕种地的辛苦?反而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除了对老妪的感恩外也就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了,倒是那石碗看着一妙吃的痛快有些肉痛食材中添加的材料外也没有说什么。
傍晚时分,得知一妙要走后石碗以及彩雀等几个小伙伴在离那帐篷不远处的地方聚在一起弄了个小的篝火晚会,大家带来各式各样的吃的,还有不少美酒。一同畅玩了好久,难得放松的一个傍晚。
长久以来,一妙的生活应该说一直算不上精彩,很多时候一妙其实很羡慕那上清宫山下的小镇上普通人的生活,无忧无虑而且热闹无比。从小生活在山上,尽管大家都很宠爱一妙,但是大人与小孩之间的感情怎么能满足那少年敏感的心?代沟的存在使得一妙一直没有什么好朋友,更别说其它的什么了。不论一妙怎么折腾,这么玩闹,长辈们总是会抱着一颗宽容的心来原谅一妙的错误,其实这样的生活很是无趣的。
回想看看,那些少年时的经历那个不是精彩万分的调皮时刻,或是倒霉、或是幸运、或是一起闯祸、或是一起玩耍。总之成长的过程中不应该只有一帆风顺的平淡,更多的应该是崎岖坎坷,并且带有无限幼稚的精彩故事。这样当你回忆年少时才会觉得那才是正真的成长。
所以当初到小镇上时一妙别提有多高兴了,其实第一次到刘勇家里时当知道自己会住在那里,一妙就已经爱上了那里,尽管嘴里说着还不如上清宫的话,但是那院里的雨后的石榴花的娇红却是让一妙深深的爱上了那个小院,看着冯珍珍那样疼爱刘勇自己也会撒娇似得腻在冯珍珍的怀中体会那种争宠与分享的感觉,若是回忆起这十几年的记忆的话最让一妙怀念的其实就是那段小院上学的经历,当然伤害最深的也是那段记忆。
看着那火光摇曳,一妙满眼迷离,这一刻的现实与那记忆中的过往重叠,石碗恍惚间变成了刘勇的模样,而翩翩起舞的彩雀像极了杨婷。顿时间一种窒息的孤独感涌上心头,一妙努力的呼吸,想要一口气将那肺叶中的浊气排出,但其实更希望的确实将那浓的化不开的孤独给赶走!
恍惚间的迷离让一妙忘记了所有。就是那么一个瞬间,心忽然好痛,不能自已的捂住胸口地下了头,将阴郁的双眼遮住。
“桀桀桀”一阵阴冷狂傲的笑声从低着头的一妙口中发出,不知何时,长发已经遮住了一妙的脸,坐在那里的一妙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拎着酒壶。自斟自饮的同时还不断的发出一阵阵渗人的笑声。可是那微弱的笑声在欢快吵闹的几人间很快消失不见。
“一妙你也来跳舞啊!”不知何时,几个小伙伴围着篝火堆跳起了舞蹈,见一妙在自斟自饮,彩雀欢快的跳了过来想要拉起低头饮酒的一妙。
“呵呵呵,彩雀啊,你今晚好漂亮啊!”迎着火光,那一妙眼的双眼中像是有两朵小火苗似得。亮的有些吓人,半眯着眼。彩雀性情爽朗,加上此时情绪有些亢奋自然没有发现半眯着眼的一妙眼眶内早已经是乌黑一片没了瞳孔,眸子中深邃的黑色像是深渊一般映着场中欢快的篝火。
那眯着眼睛的一妙嘴角微扬邪邪的笑了一声,说道:“好啊!”顺着彩雀拉着自己的手竟然一个翻手将彩雀那细腻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手中,同时还挑逗似得捏了捏柔嫩的手心。彩雀好像感受到什么似得,被一妙那样拉着,虽然有些奇怪一妙的动作,但是想到一妙明天就要走了,还以为是不舍,所以也就没说什么!
一妙握着彩雀的手慢慢的加入到了跳舞的队列中,可是嘴里却小声说道:“混蛋,我好不容易出来一会你还这样。”好像在和谁谈判一样就听那一妙又说道:“好好好,你赢了。见鬼!”
“一妙你在说什么呢?”见一妙状态有些不对,彩雀关切的问道。
“呵呵,没什么。”一妙冲着彩雀一笑,笑脸上说不出的邪魅让彩雀不禁小脸一红,装作若无其事的又跳了起了,可是那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却是怎么也不能慢下来了。
“多么怀念的场景啊!”像是有些感慨,一妙边跳边说道。
不知到了几时,直到那篝火燃尽,众人才慢慢停了下来,几人随意的躺在那地上看着茫茫星空说着自己的梦想,以及对于人生的感悟。只有一妙呆呆的看着天空一句话也不说。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