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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死了

一声脆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付晓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被打懵了得周洋,随后从厨房飞快地冲了出去。付晓跑出一条街后,慢慢的走在街道上。付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说杜欣她会这么在意,付晓不能相信杜欣会背叛她,也不敢相信。

付晓从幼儿园便认识星星,两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两人无话不说,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秘密。付晓想起第一次见星星时,星星天真无邪的笑,怎么想都觉得星星不会做出这种事,更何况星星要想毁她名声早就可以做,何必等到现在。再说和周洋才认识几天,说不定是周洋对星星有什么偏见,故意诋毁星星。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流言终究只能是流言,没人会信的。

想着想着,付晓突然停下脚步往回走去。自己刚才真的是太冲动了,居然打了周洋一巴掌,啊啊啊啊,烦死了。算了算了,回去道歉,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见了不到招呼就算了,万一弄得跟仇人似的,以后还怎么见人呀?唉,没事,我不生气,不生气,我大度,怎么能跟小人计较呢?

付晓按着刚才来的路慢慢走回去,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周洋和杜欣在小店里争吵,见周洋作势要推杜欣,付晓忙跑过去拉开杜欣,却被周洋推了一把后腰撞在桌角处,当场就直不起身来了。

周洋见状连忙上前扶起付晓,一脸担忧的问道:“付晓你没事吧?有没有撞到哪?”

付晓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但她顾不得这些事,站起身推开周洋,怒气冲冲地对着他大吼到:“周洋你别太过分,星星没找你没惹你,你凭什么对她动手?再说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星星一个弱女子,你好意思吗?”

周洋冷着脸道:“我过分?你觉得我这样做很过分吗?那你知道杜欣在背后都是怎么说你的吗?付晓我告诉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林薇是什么人你不清楚我清楚,跟她在一块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付晓怒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啦,我们才认识几天你就告诉我星星她在外面散步我的谣言,你觉得我该相信一个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人,还是该相信一个认识了十年的人?周洋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该管的不要管。”

付晓拿上书包忍着疼痛拉着杜欣穿过围观的顾客离开了小店,留下神情复杂的周洋一人在小店里。

付晓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杜欣。杜欣她认识了十年,彼此陪伴了十年,谁都不曾做过对不起对方的事,两个人无话不说,没有秘密。付晓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只有杜欣知道她怕黑,她胆小,但她每次都冲在最前面,因为她有她想保护的人。可是付晓从没问过杜欣怕什么。

六月的天就像小孩子的脸,前一秒还艳阳高照,后一秒就阴云密布。

付晓送杜欣回家后一个人慢慢的往家走。雨水打湿她的蓝色校服,付晓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伸手接着雨水,付晓其实都知道,付晓其实知道所有。

一把黑伞遮住了落下来的雨水,付晓头也没回却知道来认识谁,声音清冷道:“你还来干什么?我想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只信杜欣,除了杜欣谁的话我也不听。”

许凯站在付晓身后,看着付晓凄凉的背影,声音严肃道:“我这个人啊,说话直招人嫌,但有些话我还是得说。付晓,其实你都知道,你知道杜欣做的一切,但是你就是不相信,你非得等到她亲口来告诉你付晓我背叛你了,你才会相信。付晓,有些事该放下就得放下,否则,那便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付晓,道理你都懂,可你不相信。”

“宇哥哥,你知道吗?我三岁搬来这里时我就认识她了,我第一次见她不是在学校,而是在我们家搬来那天我就见过她了。那天妈妈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们从楼梯走到三楼,经过二楼时我看见里面有人在吵架,一个中年男人在打一个很漂亮的姐姐,旁边的椅子上绑着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就是杜欣。”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的嘴巴被黑色胶带粘住但我知道她在向我求救,我找爸爸去报了警,但是警察过了一个小时才来,我不知道这一个小时里她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救了她,她却没有说一句谢谢。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个漂亮的姐姐被强奸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姐姐是她妈妈,而她妈妈在第二天自杀了。我每天都为她做好多事,我想弥补,想还清欠她的这条人命。可是她好像都不领情。从那以后我怕黑怕鬼,怕一个人。宇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当时是不是就应该冲上去杀了那个人,这样杜欣她妈妈就不会死,也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宇哥哥,我们可是指腹为婚,你愿意告诉我真相,可是我不想听。”

周洋听了付晓的一番话,怔愣道:“丫丫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你来的时候就知道了。爷爷说你成熟稳重很会照顾人,我跟你在一起的话不会吃亏的。”

许凯慌张道:“那你愿意吗?”

付晓转身拉过周洋的手道:“我可以试试。”付晓说这话时许凯别提有多高兴了。

“宇哥哥,你知道吗?杜欣很可怜,我把所有的东西都让给她,我希望她开心,她快乐,可是她每次都只是敷衍地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才能原谅我,但是我真的间接的害死了她妈,我好后悔,我要是不搬来这里,她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付晓说着说着便掉下了眼泪。

“翁嗡嗡……”不知哪来的五辆面包车将他们两人围住,周洋连忙将付晓护在身后。

从车上下来二十几个人,这些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匕首,慢慢地朝着两人靠近,其中一个黑衣男子指着周洋身后的付晓大声说道:“付晓?你就是付晓?”

许凯回道:“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人便说道:“是就对了。”说完便拿着匕首朝着两人走过来。

许凯想让付晓先离开,但看身边围满了人估计现在只有自己身边才最安全。

许凯弯下身子将还没反应过来的付晓严严实实的包裹在自己身下。

刚开始那群人是准备用刀吓走许凯的,但是许凯没走,那群人来了兴致,便把刀扔到一边,冲着许凯拳打脚踢的。

许凯怕付晓担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由着他们打。付晓在他身下哭的满脸的泪水,许凯却捂住付晓的嘴巴不让付晓发出任何声音,付晓只能无声的痛哭。她看着那群人用拳头打他,用脚踢他,付晓心里难受极了。

不知打了多久警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那群人跑了,付晓的泪流干了,付晓看着许凯浑身是血,听着许凯越来越微弱的气息害怕极了。付晓使劲把他从身上推开,可是付晓终究是个女孩,她推不动许凯,她只能哭。许凯听见付晓在哭,用力从付晓身上翻下来滚到一边。付晓见许凯见许凯滚到一边连忙跑上前跪坐在许凯身边,双手颤抖着将许凯的脑袋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拨开许凯额头上的乱发,哭的泣不成声。

许凯努力睁开眼睛,用手轻轻地擦着付晓脸上滚落地眼泪,冲着付晓灿烂地微笑道:“丫丫,你要明白,人都是一个人来,最后也要一个人走。丫丫,你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人总是会变的。丫丫,你不能哭,你也不该哭,你要是倒下了那些和你玩的好的该怎么办。丫丫,不哭,丫丫最乖了,丫丫不哭。”话音刚落许凯得手从付晓脸上掉落,许凯昏迷了,付晓见他昏迷哭的更厉害了。

医护人员把许凯抬到救护车上。付晓擦干眼泪,不停地叫着许凯的名字,许凯却没能和她说一句话。

到医院时,付晓看着许凯被推进急救室,站在门外急得转来转去,医生叫她先处理一下伤口,可付晓什么也听不见,她耳边回荡着许凯刚才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任凭医生说地再大声她也听不见了。

一个女护士把付晓拉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付晓两眼呆滞。下一刻急救室的门却打开了,付晓腾地一下站起来冲到门口问道:“许凯怎么样,他没事吧?”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付晓伤心地跌坐在地上,回过神站起身抓住那名医生的衣袖情绪激动地大喊道:“什么叫尽力了?你告诉我什么叫尽力了?你们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是不是有人不让你们救他?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呜呜……”付晓放开那个医生,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到颤抖。

为什么明明都是她的错却要无辜的人帮她承受痛苦;为什么明明她做了那么多事来弥补还是得不到原谅;为什么明明她都把一切都让出来了还是得不到一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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