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
曌兮的大脑有些短路。
她明明被北堂扔下来了,就算北堂紧跟着往下跳,也应该是她先着地啊。
北堂是怎么抱住她的?
什么时候的事?
她为什么没有感觉呢?
啊,错过了爱的魔力转圈圈……
她应该睁着眼睛的,为什么要闭上呢?!
好好的一个浪漫唯美画面,就因为她的怂包属性,生生的搞成了个喜剧画面。
嘤……
“走。”
北堂维持着抱着曌兮的姿势良久,直到她睁开了眼,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话才跟着回过神来。
他将曌兮往地上一放,转身便走。
曌兮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去哪啊?干什么去呀?”
北堂没有回答,只是径直着往前走。
曌兮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敢追问的太过。
万一北堂一会儿被问急了,将她抡圆了往天上一扔又不接着怎么办啊?
“可是香草还在客栈里……”
“没人敢碰我的狗。”
“那是我的……是我们的。”
曌兮的抗议在北堂一个侧眸中偃旗息鼓,她无比憋屈的将香草的所有权让出了一半,虽然只是口头上的,却有一种卖儿子的感觉。
北堂对那只狗到底属于谁并不在乎,就算真有胆大包天的碰了她的狗,最多他替她杀对方全家替狗报仇也就是了。
他不喜欢的,是她强调她有某些东西不属于他。
就在刚才,将她扔出窗口的那个瞬间,他确定了一件事。
他喜欢这个毛毛躁躁的丫头,不愿意让她去死,甚至不愿意让她受伤。
光斑中的那惊鸿一瞥让他心脏感受到了二十几年来未曾有过的异样,他本能的觉得危险,想要回避。
可当他拉开了彼此的距离,视线却又不自觉的被她吸引。
她坐在铜镜边上对着自己的头发苦恼的样子都让他觉得无比美妙。
于是他将自己贴身戴着的发簪别在了她的头上。
师傅说,那是他父母留在襁褓中唯一的东西,或许象征着他的身份。
他早已经不在乎父母如何,却一直将发簪留在了身边。
或许是忘了扔,或许是习惯了,又或许……真的有某些特殊的意义。
而当那乌木的发簪插在她的云鬓中时,他忽然就觉得心上一轻,仿佛解开了心头萦绕良久的谜题,那种如释重负,来得莫明其妙。
后来,她扑向了他。
他明明可以躲开,却偏偏忘了动。
不可否认的是,那个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花在一瞬间绽放,前所未有的明媚随着她一并投入了他的怀抱。
后来,他将她悬在窗外,他想知道被人威胁的时候除了将对方折磨致死以外的第二种选项。
他听到了她的赞美,哪怕是为了求饶,敷衍奉承的成份居多。
也第一次听到那句震撼得他说不出话来的‘我喜欢你。’
她只用了四个字,就轻易的打碎了他的围墙。
他眼看着自己的壁垒在她的面前轰然坍塌,而她却恍然未觉。
那份震撼让他一时失了神,不小心松了手。
而大脑都来不及去思考,身体已经飞出了窗外。
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安然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