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博一依旧半句话没说,想去冥界入口看看,说不定能等到青棠,才走没两步,便发觉颜止跟在身后,转身过去看他,“跟着我做什么?想让我把你抓起来?”
“不不。”颜止赶忙摆手摇头,趁机凑近到他身边,一脸谄笑,“大神,我想拜你为师,请您收下我吧,我努力学习,保证尽量不给您添乱,绝不会辱没您的名声。”
“想拜我为师啊?”
“嗯嗯!”颜止双眼放光。
“这个呢……也不是不可以。”召博一抬手揽住他的肩膀,笑看着他那双坚定而认真的眸子,“你只要把你听到的告诉我,把你的本事全展现给我看就好了!”
“大神……”颜止欲哭无泪,“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本事我更是一丁点没有啊……”
召博一指着他,轻轻摇头,“啧啧啧,一点都不诚实。”
“罢了。”召博一松开他的肩膀,“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玩吧!”
颜止忙不迭追上去,“大神,我说的真的……”
“闭嘴,聒噪。”召博一伸手指着他。
颜止用手捂着嘴,眨巴着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召博一不为所动,抬手一掀,颜止整个翻身倒立了起来,“大……”
“嘘~”召博一将食指竖在唇边,眸中含笑,“不着急,好好练倒立,半个小时就自动解除了。”
召博一很快消失不见,颜止那满含委屈,清润透亮的双眸逐渐变得阴沉冷漠,轻轻一动,便成功恢复站立,凝视着召博一离开的方向,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抹冷光。
冥界,阎王殿。
青棠俯首恭敬站在殿上,“阎王大人,我已将今日事务汇报完毕,请您指示。”
“指示。”座上人身穿黑色绣金纹朝服,一头墨色长发披散至腰间,或许光线太暗的缘故,不太能看得清面容,隐隐约约只觉轮廓较柔和,周身的气息就像这大殿一般,阴森冰冷。
“你连最基本的事都没办,还敢跑回来要我指示!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随着暴怒声响起,“哗”地一声,桌案上的东西尽数被扫落在地。
“我是觉得召……”
“你觉得,你现在是认为自己厉害了,翅膀硬了,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是吗!”
“不敢。”青棠赶忙单膝跪地,头俯得低低的。
阎王一声冷笑,整张脸从阴影中露出,那是一张极干净、漂亮的脸,本较柔媚的柳叶眼却因他的气质染上了一层阴翳,鼻梁高挺,唇不薄不厚,组合起来美丽得令人惊叹。
“我看你是敢的很,他这人不是什么善茬,跟你接触必有预谋,今晚的事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这件事就先给你记下来,若再有下次,一并清算!”
随着声音的落下,阎王消失在大殿。
云桥别墅。
“大小姐,该吃饭了。”
坐在沙发上,好像在专心致志看电视的女孩眼神时不时会往四周瞄上一眼,听到佣人说的话,随意地回了一句,好像在等待什么似的,犹豫了一会儿才起身坐到餐桌边。
女孩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小巧玲珑,一个人坐在餐桌边,更显得孤单寂寞。
阎王大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子里,就站在女孩餐桌对面,这时的他身穿西装西裤,外罩一件黑色风衣,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礼帽,表情肃穆,无论佣人,还是正在吃饭的女孩,似乎都没发现他的到来。
唯一的一个变化就是女孩本来对吃饭看起来兴致缺缺,但在阎王出现的那一秒,她好像突然间有了食欲,吃饭速度都快了不少。
阎王看女孩单纯无忧的模样,原本冷漠的脸庞微微泛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意,将礼帽摘下,坐到对面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女孩吃饭,好像这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女孩吃完饭,来到后院树下乘凉,他也紧随其后,躺在另一张准备好的椅子上。
休息过后,女孩会去逛街,他也会跟在她的身边,晚上女孩一个人看电影总会包场,他便可以坐在她身边,每每看女孩做这些事,他都会很疑惑,她明明随便打个电话就会有一群人来陪她,为什么还总是要一个人,她都不觉得孤单的吗?
十多个小时过去,时间差不多了,男人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女孩盯着他消失的地方许久,笑得满足。
道家府宅。
召博一正四处溜达,走到这附近的时候,突然看到自家爷爷偷偷摸摸的,似乎是在跟踪,顺着爷爷目光看去,看到的只有一个车尾,紧接着爷爷很快跟了上去。
一路来到了一个豪华别墅区,他们速度很快,看着那辆车进了车库。
文令霄今天是应一位贵妇的邀请,专门来看风水的,可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似的,心里不踏实,但往后看了几次都没有。
“文先生,您请。”
“好。”
文令霄进了房间,职业习惯,进去就先打量房间布局,以及物品摆放问题。
“文先生,您来了,快请坐。”
只是看了个大概,一个身穿家居服的中年女人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女人笑容温和,之前资料上说有五十岁,可看起来也大概只有三十岁左右。
“好。”文令霄坐下,佣人立刻端上一杯茶,女人伸手示意,“文先生,请喝茶。”
文令霄微笑点头,禁不住又四处打量了一番,女人笑笑,“文先生可真是专业,有看出什么吗?”
其实他在一进门就感觉到异常了,不是不乱,是太乱了,乱得就好像是在瞎搞一样,这样的布局不仅对家财,更对身体健康有影响。
可对面坐着的女人看着明显身体健康,家里财运应该也是蒸蒸日上,这就太诡异了。
除非……
“张女士,请问在这之前,你有没有叫其他人来看过?”
“这……有的。”
文令霄了然,“那这期间家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说到这,张女士颇为伤感地叹了口气,原本神采奕奕的面容多了一丝愁绪,将端着的茶杯放下,“我先生的身体健康出了问题,就连生意也连遭打击,跟我家竞争的那家看着倒是蓬勃了许多,最近真是愁死人了。”
“这样啊,那女士你是不经常住在这里吗?”
“对的,我习惯旅游,一出去就是一两个月。”
要是按她所说的,那差不多一切都对上了,可文令霄心中依旧有些忐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文先生,您的孙儿孙女呢?好像都没听说过。”
“哦,他们啊,他们都不喜欢做这一行,自己去外面闯荡了。”文令霄回答着起身,挪动了下最近的一个花瓶摆放。
张女士眼中隐隐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是颇为遗憾,“那真是太可惜了,只能让徒弟继承您老的衣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