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青棠的声音中隐带一丝笑意。
“不错！真不错！”召博一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进去看看了，尤其一想到今天是跟青棠的第一次约会，他便更加等不及了，拉着青棠的手就跑了进去。
街边摊上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荷包，簪子，玉佩，茶壶，制作样式非常新颖，现代的东西也摆了不少，还有卖手机和电脑的。
没想到，他们做鬼还能逛街，真有意思。
“放开。”
小心思被识破，召博一轻咳一声，故作自然松开，指着前面一个酒楼，笑说：“咱们去那里吃点东西吧，鬼市的东西，我还没吃过呢！”
说着就要过去，青棠轻飘飘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蛇虫鼠蚁，你要吃得下，就去。”
“……”
看着召博一陡然变得五彩缤纷的脸色，青棠眉梢都染上了笑，“骗你的，走了。”
骗、骗他的？！
召博一呆呆看着青棠轻快的背影，一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青棠居然也会开玩笑！
——
一路走过了客栈、舞厅、电影院、书坊各种各样奇形怪状，风格别致的场所，来到一个古代茶楼一样的地方，占地面积巨大，上下两层，楠木所制，房檐前挂了几个红灯笼，轻轻飘摇，倒是这热闹街市的雅致静谧之地。
进了门，才知热闹非凡，穿着各种绫罗绸缎的鬼魂互相拱手，笑脸相迎，一楼大厅用来迎客及休闲，摆放了许多红木制桌椅。
小厮见鬼来，立刻上前迎客，看了眼青棠，不用问，便直接将他们引到二楼。
进了二楼，气势磅礴，广阔的空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大都是古装，各个朝代的，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鞋子首饰，更是一样不缺。
“给我们一人配一套。”
青棠坐到一边沙发上，极悠闲地抿着他们送来的茶水。
现代人大都对古代好奇，尤其对古装，更是有种特别的情愫，如今如此齐全的古装样式陈列在眼前，召博一一个大男人都不免有些兴奋。
很快，两人身边出现两个试衣间，店员恭敬请他们分别进入。
召博一听话进去，原以为还要自己穿，刚还在想不会穿该怎么办，谁知一进去，他身上的衣服便被换掉了。
原本的现代装变成了一套红色绣金纹男服，摸了摸头，发型也变了，腰间还配有一个玉佩，脚踩一双黑色长靴，倒真像那么回事。
既然都好了，那就出去。
这么想着，召博一心下不觉紧张起来，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真期待青棠看到后的反应。
青棠的反应，他是没注意到，只知道自己愣住了。
刚掀开试衣间帘子时，青棠是背对着他的，仅看到那一个背影，召博一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待她转过身，那种跨越千年的撕心裂肺感再次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金罗蹙鸾华服，飞仙髻，碧玉攒凤钗，金钿，淡漠的神情，丝毫不差。
召博一此刻才注意到自己穿的是状元服，胸腔中像是聚了一股滚烫的血，肆意翻腾，猛烈冲击，一时恍惚，踉跄后退，险些摔倒。
“召博一，你怎么了？”青棠疑惑看着他，眸底快速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或紧张，或无奈，或伤感。
召博一扶着试衣间站好，故作轻松笑道：“没什么，你穿这身实在太华贵了，真好看。”
“是吗？”青棠低头看了眼衣服，“有点太累赘了，还是换身别的吧，这里可不止古装，还有民国的呢！你看！”
召博一侧眸看去，刚还摆满古装的空间一圈扭曲变幻，咻地像是突然换了个场地，摆满了民国时期的服装和饰品。
不等召博一仔细察看，青棠便又下了命令，再次让人准备了两套。
召博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等换上新衣，他便知自己在心慌什么了。
咖啡色长衫，第二世，他对她一见钟情时穿的衣服。
出去，抬眸，墨绿色军装，没错了。
两次，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召博一紧盯着青棠的双眸，想要从里面看到哪怕一丝丝心虚、闪躲，或试探，却终究一无所获。
“你无论穿哪套都蛮不错的。”青棠颇有兴致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眸子里盛着淡淡的赞赏。
召博一扯了下唇，“你也是。”
“这套太严肃了，给我拿一套墨蓝色的，就我常穿的那个款式。”
看着青棠吩咐店员，召博一眸光沉沉，思绪纷杂。
“你还想再试哪套？可以挑。”青棠看向他，目光坦然。
召博一微笑，竟有些无力，“我还是比较喜欢穿现代的衣服，换回原来那套吧。”
“好，给他换。”
——
红色灯笼在街市飘摇，桃花瓣翩翩而落，肆意纷飞，香气盈市。
两人刚从里面出来，便看到如此这般场景，原本热闹地街市不知何时变得幽静，街上来来往往的鬼也不知跑哪去了。
两人不觉怔愣，青棠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瞥了眼躲在角落里的小鬼们，警告地瞪他们一眼，惹得他们一阵得意发笑。
召博一依旧茫然不觉，“这是怎么回事？”都回去睡觉了？
“额，哦。”青棠知道那些小鬼的用意，正是知道，才觉尴尬，强装淡定解释道：“这是我们这里正常现象，时间一到，他们便会撤走，就只留下这么一幅场景，他们都喜欢，没办法。”
“哦，这样。”召博一笑笑，还以为是她专门准备的。
一路繁花相送，刚因为回忆造成的气闷瞬间消散不少，好不容易拥有这么浪漫一个场景，召博一实在不想打破，可他又觉得非问不可。
再三思索，还是决定要问，“棠棠，你……”
玉质罗盘突然有了动静，召博一话音戛然而止，没等青棠疑惑，便拉上青棠的胳膊飞身离去，青棠讶异地看着他，一时竟也没有挣脱。
躲在暗处的小鬼见状，兴奋跑出，正要欢呼，一道魂力袭来，都成了哑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