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一家陶华轩的酒楼,临着二楼的窗边坐下,楼下街上商贩的吆喝声,客人的讨价还价声,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他们刚坐下,一位桃衣女侍便上前“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
还不待她介绍,流觞就摇着扇子说“来一份桃花桂鱼,一份桃花酥,再来一坛桃花仙。”
“看这位公子可是行家,这白马镇的招牌美食美酒可熟悉得很呢!”桃衣女侍热情的和流觞说笑。
“也是诸位运气好,咱们白马镇的桃花仙酒可是有数的,每年也只在这桃花诗会召开时节,才对外出售,而且数额有限,正好这酒楼最后一坛桃花仙被你们赶上了。”
“喝着桃花仙,吟着桃花诗别有一番趣味啊!来,尝尝有名的桃花仙”边说边给倾情斟酒,一酌一饮间还吟起那卫华将军的桃花庵歌。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在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怎么就没有桃花仙呢,这里可是白马镇的陶华轩,招牌酒都没有,还配叫陶华轩吗?”此时从楼下传来女子娇蛮的呼声。以及女侍们的赔礼道歉声。
“月儿,算了,只怪我们来迟了一步。”一位男子忠厚劝解道。
倾情三人正欲起身去看个热闹,这时三人已从楼下走了上来。走在前面的正是刚才的娇蛮少女,一身嫩黄的锦衣,长得也娇俏可爱,如果忽略她刚才的娇蛮,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女子。
她身后跟着两人,其中左边紫色锦衣的那位正是刚才劝解的那个男子,而右边那位则更是俊丽无双了,尽管用这个词语来形容男子似乎不当,但用在他身上却无不可。
“怎么他们就有桃花仙酒,轮到我们就没有了”妖月月似有不服气。
运转身法挤到桌边“这壶酒我要了,多少银子?”妖月月一手抓住酒坛。
美人扇“咚”的一下打疼妖月月抓住酒坛的手,扇子又飞回来,抬脚接住快要掉到地上的美酒,抱入怀里。
“这么好的美酒要是打碎了,多可惜啊!”
“你——”瞪大双眼,一指指着流觞,一脸的不可思议。
“月儿,不得无理。”大师兄白子曳喝住她,拱手上前自我介绍。
“在下白子曳,我师妹初出门外,不知礼处,还望海涵。”
“没事,没事”流觞轻摇羽扇“在下流觞,这位美人是倾情,这位是肖魂。”
“相逢不如偶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位姑娘,不介意拼个桌吧!”
无忧一上楼目光就一直盯着倾情。心砰砰的跳得比往时快了好多,尽管她蒙着轻纱,从她的身段也不难想象出该是一位怎样的绝色女子。而且从她身上,他感觉到一种淡淡的熟悉。
肖魂的肃杀之气直冲无忧而去,这个男子看倾情的眼神让他很不喜。
似察觉到肖魂不善的目光,无忧转眼望向他,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温润如玉的点头致意。
“不必多礼,请便,”倾情眸光轻轻打量无忧,颀长挺拔的身姿,俊丽无双的面容,温润如玉的气质,好一位佳公子。
“你们也是来参加桃花诗会的吧!今年的桃花诗会比往年热闹好多,来的都是些青年才俊,名门闺秀,当然也有那么一两只小猫小狗喽。”流觞边说边斜眼一瞥妖月月。
“你,青年才俊是不少,不过也有那么一两只假仁假义道貌岸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老鼠喽!”妖月月反击得流觞跳脚。
“不和你这臭丫头一般见识。”往倾情的酒杯里斟满酒,“来,倾情,我们小酌一杯,这里的桃花仙酿可是难得一饮啊。”
随后几人开始饮酒细谈,总不算再针锋相对,一时气氛就好起来。
喝完酒,几人去寻客栈,找了几家,都道是人满为患,已无客房,别说是上等客房,连中等的都没剩一间。
你说下等客房,那是大通铺,这一群人像是会住大通铺的样子吗?
“哎,我说,你不是号称百事通吗?有本事找家好客栈,让本姑娘见识见识啊!”妖月月顿时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你让本公子好好想想,一定找到一家高端大气的客栈亮瞎你的眼。”
倾情无奈的微微摇头,不小心,看见无忧一脸拿她师妹无可奈何的摇头,顿时两人的目光交错,又不可名状的各自分开望向别处。
一路左拐右拐,来到一间不大的客栈,木制的牌匾上镌刻有三个苍穹有力的朱红大字,“风沙渡”,只是经过岁月的浸蚀,木匾早已斑驳,朱红已然颜色淡去,只有那力透纸背的书法字似乎诉说着它不凡的故事。
“老板娘,来客人了”流觞一踏进门就高声道。
挽着卷发,身着彩衣风情万种的老板娘,细腰一扭,手里的红帕挥向流觞,“哎呀,这位公子,快进快进,进了风沙渡啊,保管你吃好喝好睡好,”媚眼如飞。
瞧见后头跟着的几位客官,男的英俊女的艳丽,热情的招呼进里面。
转身尖叫,“二小,死哪儿去啦,来客人了,还不好酒好菜招呼着。”
“来…来…了,客…客官…里…里面…请。”小二也就是老板娘喊的二小,结结巴巴的招呼。
一行人走进客栈,这时客栈里也就两三个客人在吃饭,在看他们桌上,竟是一个猪头,突然一只朱红的板栗大小的蜘蛛连丝掉到妖月月脸前。
“啊——蜘蛛!”尖叫声吓跑了客栈旁梧桐树上的几只乌鸦。
双手提裙,翻身一踢,脚下用力一碾,倒霉的蜘蛛,顿时尸骨无存。
“哪呢?哪儿呢?哎,我说姑娘,你可别信口开河哈,我这风沙渡可是正经客栈,开门做买卖,不说纤尘不染吧,至少是干净整洁的,怎么可能会有蜘蛛。”风三娘言语间尽是开脱指责。
“你…你…毁尸灭迹,你…你信口雌黄,你…你污蔑我。”妖月月又怒又气。
“倾情,累了吧”肖魂看倾情脸上有丝疲惫倦意,想这一路风尘,“老板娘,来两间上房,小二,备好热水”。
“好呢,客…官,两间…上房。”
几人也各自要了间上房。暂且安顿下来。妖月月不时的抱怨这抱怨那,只是都被无视了,只剩白子曳偶尔于旁边劝导。
“咚咚——”
倾情开门一看是肖魂,“进来吧,有事吗?”
她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脸色被水蒸气晕染得红扑扑,额间的小水珠还没散去,隔得近了,鼻间,如涟漪般徐徐而来,一股幽然如兰的女儿香气。
几秒过去才回过神,耳朵处的烫人红晕散去,“嗯,是这样的,刚那群人不简单,一定是一股江湖势力,我们这次要多加小心了。”
“看得出来,还有这风沙渡的老板娘,也不似个简单的人物,武功不弱。”倾情倒了一杯茶,侧坐团椅,吐气轻吹热茶。
这边无忧他们也在谈论倾情几人。“出了明月楼,才知道这江湖上真是卧虎藏龙,人才辈出啊。”白子曳感叹。
“那个肖魂的武功很高,身上的肃杀气透出的内力应该不弱于我等。”无忧对肖魂印象颇深。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神,还有那个蒙面的倾情,一看就是故扮高深,藏头露尾,最最讨厌的是那个花蝴蝶般围这她转的流觞,像个狐狸,我看最应该注意的是他,说不定是江湖上的采花大盗。哼!”妖月月对流觞明显印象不好,颇有怨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