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人一动不动了,我弯腰,捡起铺在她身前的“琴”,只见琴弦似乎是透明的,只是这琴本身过于细微,我并不能确定所使用的是何种材质。我不再细看,将它折叠后放入自己的口袋里。
这时,上官金虹蹲在地下呼呼的艰难呼吸着,而很多巫师科的人员都和他一样,站在原地无法动弹。虽然他们眼睛和耳朵的鲜血停止流淌,可鼻子和嘴巴却仍然有鲜血渗出。
很快,便有医务人员,将受伤的巫师科人员或原地救治,或架上车带去医院救助,上官金虹则谢绝了别人的好意,艰难的朝着司马南的尸体走过去。
毫无疑问,司马南肯定未能幸免于难。
我赶紧上前搀扶着他,一块儿走到司马南面前,只见司马南面如金纸,七窍流血而亡。可以肯定,司马南受到了极重的内伤。
过了一会儿,上官金虹重重叹了口气后说道:“这本来死的人应该是我,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老婆身边过生日了。真是想不到,一转眼的功夫这人就没了。这真正是命运捉弄了。”
哎!上官金虹身为一名巫师,竟然也开始相信命运了。
我安慰他道:“你也别难过了,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可既然被他摊上了,只能说是他命该如此。”
上官金虹说道:“我和他共事这段时间,配合的相当默契,其实他是个特别稳重的人,只是打破我的脑壳都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是扶桑鬼巫本人。不过仔细想想,其实我们也有据可查,男人早年远赴扶桑群岛学习,在哪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女人不是他从那边带过来的,又能是哪里带来的?只是我现在放‘马后炮’,也没意思了。”
这时,一个身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过来检查司马南的尸体。
上官金虹这时说道:“但愿能有好消息。”
只听医生“哼”了一声,表示否定。
“可那些赶来潞城的巫师,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们都是扶桑鬼巫,那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发疑问道。
“这个疑点暂时没有搞清楚,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说到这里,我脑子一激灵道:“难怪狗熊杀了人以后选择投降,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把消息带给这女人,告诉女人,她丈夫被人杀了。他们早就知道这女人是扶桑鬼巫,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可如果只是为了带消息,他杀了人以后完全可以逃跑啊,为什么还要束手就擒呢?”没等我说话,那个医生做完了检查,正要起身,忽然他劈面一拳狠狠打在我的脑门上。
我浑身都有灵鬼战衣的保护,甚至面门都有,只是不需要作战时,为了通气顺畅我会抬起面具,这是我唯一的破绽。不过,既然有破绽就会被人利用。看来,这个所谓的“医生”太了解我了。这一重击下,我彻底晕了过去。
在我晕过去的一刹那,只见“医生”从身上抽出匕首,狠狠刺入了上官金虹的心口,这时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中招后,上官金虹只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吼叫,接着便缓缓跪在了地下,之后,我也便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病床前坐着马晓霞,她靠在床铺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我下意识的一碰身上,发现穿的好好的灵鬼战衣已经不在了,这可把我吓的不轻。
我立刻推醒马晓霞问道:“我身上的衣服呢?”
她有些迷迷糊糊的说道:“你的衣服不是穿在身上吗?这不好好的吗?”
我忘记了,她并不知道灵鬼战衣的存在,我就进一步问道:“我被打伤后,是谁第一个发现的?”
“你的小兄弟苏红儿,怎么了?”
“去,赶紧把他给我找来。”
说罢,我就要下来床铺,只见门一开,苏红儿走了进来说道:“你那件衣服被人拿走了,我亲眼看见,那人从你身上解下一层近乎透明的软甲。本来他准备杀了你的,不过,被赶来的我们给吓跑了。”
“这么说,我的灵鬼战衣被他带走了?”
“没错,因为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们根本来不及追上。”
在昏厥的一瞬间,我确定自己看见了那个假冒医生击晕我,而杀死上官金虹的人就是狗熊,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悄无声息的从那种戒备森严的地方跑出来,看来,这巫师科内应该有内应存在。
想到这里,我忽然又想起一件往事,就是巫师科对于血族战士的态度,当时历横和狗熊被下的血虫蛊,就是因为上官金虹的帮助,而卢海洋如果不是因为巫师科提供的血液,根本活不到今天。
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什么要杀死上官金虹?或者换而言之,血族战士根本就是巫师科的人,他们在巫师科中得到暗中帮助,应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在的问题在于,血族战士和巫师科的成员们,为何要自相残杀呢?
因为和历横走的太远,我反而忽略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重新过一遍,发现的最大问题就是在于上官金虹的死因,他绝不应该死在血族战士的手上。
想到这里,我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对苏红儿说道:“你帮我联系一下叶小花,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
然而,叶小花却踪影全无了,通过各种方式联系都联系不上她。像她这种级别的巫师科工作人员一旦失踪,引起的反响是很大的。所以,整个巫师们内部都在寻找她。
可如此一来,我的那些“老关系”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新来的一批人我全都不认识。很快,我就成了被遗忘的角落,没有人再和我联络,也没有巫师科的人再来医院看我。
好在我受的伤并不重,所以过了没几天就出院了。当天,吴卫开着车来接我们,到了我所居住的小区,别人下车后我留住吴卫说道:“这次处理的事情,就是因为私奔而酿成的惨剧,虽然其中可能还有许多我所不了解的内情,但整个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如此。而且,这对夫妻有一点儿和你们的情况很像,就是势力一方都在女方家人,我不是给你泼凉水,有时候,现实情况你真的需要仔细考虑,而不是只凭一腔热血行事。”
吴卫却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只要能看着他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就是立刻去死,我也无所谓了。”
“这只是你个人的想法,如果你真的死了,考虑过对于徐湘儿的伤害吗?”
“我们都说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证孩子安全降生,其它的都排在后面。”他的态度是如此坚决,我知道,以他此时的状态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很多事情,往往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何况,旁观者,很多时候也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