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动静赶来的青骨、红岩,将周围环境的细节纳入眼中,刚才他们清晰的听见魔藤母体发出的惨叫。
“母体与这些‘跳蚤’可不会有这样激烈的战斗!”
红岩盯着土墙上插着的一根根尖锐的藤锥,扯下一根,细细观察。
“它一定遭到了其他邪物的攻击……”
“是吗?”
青骨站在连接洞室的一处洞口前,抱着双臂,用脚踹了踹身下一只被藤刺扎成刺猬的黑鼠,明显它的身躯要比同类大上一圈。
他蹲下身,扯出嵌在鼠嘴中的暗红肉块,肉块上的伤口正流淌着绿色粘液。
“没想到有东西把它提前截获了!”
青骨露出一抹戏谑的神情,抓着邪物肉块在组长的面前晃了晃。
“组长,用你擅长的方式推理推理!”
红岩皱起眉头,盯着组员手中的玩意儿,如鲠在喉,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他迅速将目光汇聚在黑鼠头领的尸体上。
“不可能!”
他喃喃道。
他抓住了尸体的一脚,提起来,注视黑鼠前肢上锋利的爪子,又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伤痕,想起了C13组组长光头男对他说的一番话。
推测道:
“C13组追击的目标是一只被未知邪物附身的黑鼠,难道它和魔藤母体在这个地方遭遇,毕竟这里可是耗子窝,说不定就是它的巢穴呢。”
“我们赶来之前,它们发生了激烈的战斗,诡异黑鼠的实力不容小觑,C13组的人都无法对付它,它的速度相当迅捷。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它与魔藤母体应该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了!”
青骨撸着嘴点点头。
“分析的不错!”
红岩盯了一眼嘲笑自己的组员,凌冽的目光扫视周围的一切。
“那么,还有两个问题!”
他接着说道:
“被魔藤母体寄生的黑徒不知了去向,身受重伤的他不可能一声不响的离开这里,更不可能凭空消。黑鼠身上的邪物,也不知所踪……”
他望着两条连通洞室的幽幽洞穴,掷地有声的说:
“未知邪物很可能附着在他的身上,当然,也有可能他吞噬了邪物肉质,恢复了行动能力,不管怎样,别让那个家伙给跑了!”
他通过传讯器命令地面上的柯妍谨慎周围的动静,一面与青骨分头行动,各自钻进两条洞道中,追击可能逃走的敌人。
静静地躺在洞室中的杨逍,可以说是相当的懵了。
两人的交谈过程,令他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的消失,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两人会去别处寻他踪迹……难道他们看不见自己?他内心有种在片场看演员演戏的荒诞与滑稽感。
在追杀他的人离开后,杨逍躬身钻进一条无人的洞穴,只想快点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他扶着洞壁,跨过了一只只倒在洞道内的黑鼠尸体,不断前行,脚下的地面渐渐泥泞起来,甚至不远处能听见地面传来的落雨声。
终于看到了光线……
感受到洞口灌入而来的新鲜空气,杨逍深呼吸了一口。
他抬起双手,注意到身上的不同寻常,照进洞口的微弱光线,令他清晰的看见自身皮肤呈现出的沥青般的黑色,诡异的皮肤上更是布满了神秘的螺旋纹褶皱。
这幅模样,很像吞噬了某种邪物肉质产生的异变。
不过,红岩的话,给了他提示。
某种邪物似乎在黑鼠与魔藤母体同归于尽后附着在了他的身上,但他并没有体会到被魔藤母体寄生的那种痛楚。
更多的,是一种他在下水道吞咽了绿色蠕动肉块后的熟悉感觉。
此刻,他体内涌动着两股奇异的能量。
一股他熟悉的,充斥于他体内的特殊气血,另一股,是由特殊气血转化而来异常能量,它正维持如今他看起来的这幅暗黑状态。
甚至只要他心念一动,就可以控制着两股特殊能量的连接断开。
他伸出黑黑的手指,贴近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上,保持着大概三厘米的距离。
他细细地体会着笼罩在身躯上的一层奇特异感,这层异感的厚度大概三厘米左右,就像他在贴近自己皮肤的地方能够感觉到体表散发的热度一样。
他的身躯,以及贴身的衣服,便是被这层易感完全包裹,不知道是不是这层异感的功劳,追杀他的两人或许才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呢。
杨逍调动着体内的特殊气血。
半蹲着身子,朝着大雨滂沱的洞口外,奋力一跃。
跳出鼠洞的他,眼前的视线顿时开阔起来。
这是一处塌陷的水泥地,四周堆积的建筑碎块,正接受着暴雨的冲刷。
没有了遮掩,他的身子顷刻被雨水淋湿,随后稳稳落在五米外一处翘起的墙块端部。
密集的雨点模糊了他的视线,不过依旧发现二十米开外,两道黑影正急速向此地窜来。
他果断的朝反方向跳去。
……
红岩与柯妍快速赶到洞口。
青骨在出口的斜坡前蹲下,眼睛死死地盯着泥地上一对凹陷的脚印。
随后他站起身,拍了拍手。
“相当不错!那家伙显然从这里逃走的。”
“混蛋!”
听到组员的话,红岩怒气勃发。
他们在另外两条鼠道中可以说是毫无收获,靠近出口的地面变得湿滑泥泞,却没有敌人留下的任何脚印或痕迹。
眼前这条是他们最初前往洞室的鼠道,他们在赶到洞室时那名黑徒已经不见,要知道,在狭窄的鼠洞中,他不可能当着他们的面,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们身旁钻过。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方才必定藏身在洞室之中,甚至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等到他们离开后,再悄悄的从他们进入的地方逃走。
想到这,红岩环顾着四周怒吼道:
“C13那帮狗娘养的呢?!”
“老子要把他们给宰了!他们一定知道那邪物的能力,却不提前提醒我们!”
说完,他像是宣泄内心的愤怒,一脚将身旁碍眼的墙块踢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