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点没有?”
封门医疗站内静静躺着被枯木打伤的彦,黄昏了,处理完伤口的牙美见彦还没苏醒,担心不已,不时呼喊着彦。
经过一下午的休息,彦的体力逐渐恢复,但由于从未有过如此大的损耗,疲惫之下居然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到天黑,害得在旁的牙美担心不少。
睡梦中迷糊听到有人在旁呼喊,彦慢慢睁开双眼,只见自己躺在病床之上,一双大眼焦急的盯着自己。
“你醒了。”
牙美面带笑容,彦惊慌失措,完全不知什么情况。
“你别动了,躺着吧,伤势还没好完全呢。”
牙美按住想要起身的彦。
“我怎么了?你是谁?”
牙美咯咯一笑,拿起旁边的水杯递给彦,说到:
“你是被我哥哥打坏脑子了吗?这么快就什么都忘了。”
“哥哥?”
彦心中仔细一想,才想起刚才与枯木郎争斗之事,却没想到是他妹妹救了自己,立马尴尬起来,挠着头喝起了水。
“对了,枯木……你哥哥和封门怎么样了?”
彦突然想起这事端,立马问起,只见牙美不慌不忙,整理着旁边的药品,安抚到:
“你就别操心其他事了,自己伤成这样,先好好养身体吧!”
彦放下水杯,心中还是担忧。
“都怪我学艺不精,也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哪能怪你啊,我哥哥本来就比你先接触的斗兽技,再说你们刚要进行学习呢,那是他的对手,你别自责了。”
牙美一心相劝,让彦更不好意思了,没想到枯木如此残暴,却有个这么有爱心的妹妹,彦偷偷看去,只见这女孩身姿妖娆,在灯光下显得如此婀娜,那长发依旧飘扬,好像昏暗处一条小溪,让人看了不免想去抚摸一下,虽然背面看不清面孔,但这身影已经完全展现了她的容貌一样。
“你……怎么了?”
牙美突然转身,看到彦丢了魂似的盯着自己,不免有些害羞,不敢抬眼,站在那不知所措。
“我……没事没事,就是想谢谢你这么照顾我,还有你哥哥,他会不会责怪你啊?”
彦也羞涩起来憨笑着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牙美轻轻微笑,坐在彦身边,那娇嫩的脸上一处酒窝,显得十分可爱美丽。
“他责怪我又怎样,他又打不过我,晾他也不敢怎样,嘿嘿。”
彦不敢直视牙美,低头傻笑,心想枯木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连这个柔弱的女孩都打不过呢?
“你笑什么?虽然我哥很厉害,但他的兽截拳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我可是八段兽截拳高手噢!”
彦听牙美自信满满,虽然听不懂什么是八段,但听着确实挺厉害的,当下夸奖了起来。
“这么厉害啊,那你可比我这个笨蛋厉害多了。”
“哪有,我可不觉得你是笨蛋,今天明知道很危险还那么坚强,都是我那无情的哥哥,下手那么重……”
牙美一心向着自己说话,让彦有些不好意思了。
俩人聊得真欢,只听门外一阵骚乱,紧接着四五个人就破门而入,牙美和彦一看,几个侍卫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枯木大人,医疗站到了,请你在这稍事休息,把伤口处理好,等将军议事处理完事情就来探望。”
侍卫嘱咐完,夺门而出,只留下那个被架回来的人和一个医护在那处理着伤口。
“哥哥?”
牙美试探性的叫到,只见那人吩咐医护退下,慢慢躺在床上,冷笑一声说到: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哥哥,我在外面拼命厮杀,你不帮我就算了,还阻挠我,真是岂有此理。”
彦一听,立马惊叹不止,没想到自己昏睡之间发生了这么大变化,这枯木居然满身是伤,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厉害,能伤着他。
枯木愤愤不平,牙美见哥哥身受重伤马上跑了过去。
“你怎么伤成这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何必关心我呢,安心去照顾那个蠢货吧!”
彦一听就是在说自己,想要反击,却见牙美一脸无辜,便止住心中不悦。
“哥哥,你在说什么呢?你本来就不该这样冒事,还狠下毒手,此次前来父亲也没叫我们切磋较量啊,是你自己事多好强。”
枯木一听,气从心来,立马呵斥到: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早知道就不该带你来,除了歪理,你一无是处。”
牙美一听哥哥痛骂,心中立马委屈起来,酸楚一下子涌上心头,眼珠开始在眼眶打转,哽咽的说不出话。
彦一看,马上激动了起来,替牙美说起话来。
“你果然是冷兽,居然这样说自己的妹妹,再说她是一个女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教养!”
枯木转向彦,冷眼一看,狂笑不止。
“哈哈哈,你一个无名小卒,手下败将,还怜香惜玉起来了,你先管好自己再来替别人打抱不平吧。”
彦越听越气,想要继续反驳,只听牙美带着哭腔说到:
“哥哥,你别再辱骂别人了,要骂就骂我吧,反正在你眼里一直没把我当妹妹!”
枯木一听,翻身而去,心中不快的很,也懒得斥责牙美了。
顿时屋内一片寂静,只听见牙美几声哭泣,一时间无人吭声。
“喂,蠢货,那个血继男到底是什么人?”
片刻之后,枯木忽然发问,低沉的声音在安静中无比刺耳。
彦正在为牙美愤愤不平,却听那背过身躺着的枯木说气话来,细一听,发觉却是在问自己。
“呵,你在问我吗?”
枯木的声音依旧冷酷沉闷。
“难道这里还有谁是蠢货?”
“你……”
彦对枯木的无礼很不满,却也无心辩驳,伸伸懒腰,吐气长嘘。
“哎,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谁叫我是蠢货呢。”
“哥哥,你就不能尊重一下人家吗?人家有名字的。”
一旁的牙美实在看不惯她哥哥那副傲慢无礼的样子,袒护着彦。
“人家人家,肉麻的要死!”
枯木一脸的嫌弃,转了转身子继续说到:
“天赐……彦是吧?请问那个血继男孩到底是什么人?”
原来枯木一边挖苦责骂着妹妹,一边心中还是放不下刚才离奇之事,想不到封门竟有如此年少的血继者,还如此神秘,让他好奇万分,不免想要从彦口中问出些其中奥妙。
彦听枯木此刻虚心赐教,心中厌烦顿时一消而散,听枯木所说血继者,心中也好奇起来,难道自己昏迷之时发生了什么离奇之事?而枯木嘴中血继者又是谁?让他也迷惑不已。
“血继男?什么血继男?我在封门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见过啊。”
枯木有些不高兴,冷冷一笑,说到:
“你一个封门子弟,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罕见之人,你不想告诉我也可以,但装傻充愣,未免也太无趣了吧!”
牙美也完全搞不懂枯木所言,但见他又要生气,马上恳求到:
“彦哥哥,你就告诉哥哥他是谁吧,不然又要惹他生气了。”
一声“彦哥哥”叫得温柔可爱,不免让彦有些羞涩,与枯木想比,这一声哥哥竟是天壤之别。
“我真不知什么血继男,再说封门一直严禁破除血继,除非经过议事兽魂同意,怎么可能有这种人存在。”
彦一脸无辜,枯木一听心中有了些许眉目,自言自语到。
“难怪封门上下惊动了,原来真的是自行破除血继!”
彦和牙美在一旁全然不知枯木在说什么。
“到底发生什么了?什么血继者,到底是谁?”
“是啊,哥哥到底怎么了?”
牙美附和着彦一起问到。
枯木长叹一声,缓缓道来。
“我与你较量完以后本来想要跟蓝影左天比试,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血继者,就这么回事。”
“他叫什么?”
“问了,无名无姓,装酷的很!”
彦听着如此模糊,一时间想不出是谁,疑惑之间,却听门外一个爽朗笑声,接着高声说到:
“他叫逆言,是我们封门艾斯族孩子。”
屋内三人闻声而去,只见昏暗灯光照着门口,婆婆正站在那里,边说边被左天搀扶了进来。
“婆婆。”
彦从床上跳了起来,看见婆婆无比激动。
“别动别动,好好歇息,小心身体!”
婆婆细心嘱咐,随左天一起来到屋内板椅,慢慢坐下。
“离少主可有大碍?”
婆婆关心的问起枯木伤势,枯木起身而坐,回礼言说。
“休息一下,没什么大碍了,有劳婆婆担心了。”
婆婆点头而笑,又看了看旁边可爱美丽的牙美。
“没想到枯木郎竟有如此美丽的妹妹,让人心怜死了。”
“谢谢婆婆夸奖!”
牙美羞涩的低下了头。
没等婆婆寒暄几句,枯木迫不及待的又问到:
“婆婆刚才说那人是艾斯后裔?”
“真是。”
“但我听说十几年前艾斯一族被封门驱逐,灭族在外,怎么会有后裔留下?”
枯木一言好像尖刀无数,刺向婆婆心间,艾斯一族一直是封门上下不愿提起的往事,枯木的追问,让婆婆又想起往事悲剧。
“难道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枯木见婆婆难与说辞,很是不解。
一旁的彦听闻逆言之事,马上乱了阵脚,紧随其后慌忙问到:
“婆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逆言怎么了?”
婆婆被两人这么追问着,想着此时也无法推脱隐瞒了,咳嗽一声,说到:
“既然你们问到,老太婆也不便隐瞒,既然今日遭遇这种事情,想隐瞒也隐瞒不下去了。”
婆婆语重心长,慢慢说起了十几年前的那段艾斯族往事。
原来十几年前的艾斯家族是封门最为显赫的家族,一直从上圣后期繁衍下来,很有威望,族内也相继出现过两代兽魂,至蓝影一族昌盛才被取代兽魂之职,但他们依然是封门备受尊重的重要家族。
之后几十年,艾斯虽然威名不减,但也算是平淡无奇,直到艾斯冉遗的出现,完全改变了这个家族的命运。
冉遗年少便精通各种斗兽技,“雏礼”之时,已经兽技超群,被人称为天才少年,拥有宠兽以后,更是独霸天下,难遇敌手,然而真是他的卓越才能让他不满于现状,最终误入歧途。
冉遗一生所愿,便是传承艾斯,光大家族,让艾斯重回巅峰,然而当时蓝影也是深得民心,虽然冉遗独霸天下,但蓝影为封门贡献巨大,难盖其功,冉遗便四处奔波,完成各种任务,希望能从中得到认同。
在一次偶然中,冉遗因为被派遣到北陵之地做任务,发现一个斗兽世界之外不为人所知的地方,那里隐秘隔世,住着一群神秘之人,冉遗经过交谈,发现了斗兽世界的重大秘密,让他叹为观止。
原来上圣后期,斗兽世界的人类与兽共存,拥有了许多超自然能力,后来的吾霸将这些能力全部挖掘,只是因为吾霸的恶名,很多残暴能力被世人禁忌,以致从来没有人去触碰,人们只是利用浅显的斗兽技和宠兽来抵御外强,自我保护。
冉遗在北陵之地的见闻让他感叹不已,原来自己的天才之能被局限在那个狭小的斗兽世界,同时也让他发现自己家族拥有着与上圣可媲美的血继,令他兴奋不已。
封门乃至其他斗兽国度一直将血继划为禁忌之术,从来不会去碰触钻研,除非逼不得已,像二兽那样需要应用才会去破除利用,很多先辈证实,血继虽然强大,但并非一般人所能控制利用的,一旦强行破除体内拥有血继,后果不堪设想,它所发挥的能量必然吞没人体本身意识,完全丧失理性,因此一直被隐藏,甚至禁用。
然而心高气傲的冉遗不甘放弃自身强大潜能,他自命不凡,觉得凭借自己卓越才能必能驾驭血继,让这强大能量为之应用,那时,艾斯崛起轻而易举。
就这样,冉遗迷失心智,在北陵之地潜心研究,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如愿以偿。
自上圣时期,血继便已出现,上圣一兽便继四大血继与一身,才能统领万兽,与兽为伴,但当时没有血继之说,后来吾霸经过钻研整理,才把超凡能力归为血继,兽结,被世人所知。
吾霸通过钻研上圣兽技,发现上圣一兽不仅可以通灵兽族,还能驾驭万兽,后来才发现上圣一兽已经通过与灵兽的接触,达到将兽性融入血液骨髓的境界,这让吾霸惊叹不已。
上圣一兽之所以能达到如此境界,也是寄托与花灵六爻之法,六爻之法不仅可以读心预知,还可以通人心境,上圣一兽便是经过花灵六爻之法的帮助将兽族各种习性能力还有特性融入到自己身体,达成血继,因此,他作为唯一一个能驾驭四种血继的人,也是天之选择。
血继,兽结各分四种,而血继能力远远大于兽结,血继为兽性与人性结合而出的极限,是人兽相处兽性溶于血液之内的一种能力,强大无比,其四种各为弑杀,苦无,暴怒,轮回,四种血继破除之法也各有不同,必须经过破除,血继才会从拥有者被拥有者所利用。
兽结,则比血继简单,它只是人们拥有的猛兽能力,虽然也很少见,但只在于外在,与融入血液的血继比起来,安全很多,能轻易控制,完全不会影响心智。
兽结也分四种,心结,性结,悟结与灵结,不同兽结拥有的能力不同,也各有千秋。
上圣一兽血继后天自带,也只有他能自由驾驭控制四种血继,可谓神迹,吾霸一直想要与上圣一样,驾驭四种血继,然而并没有成功,相传他只能驾驭一种血继,也让他明白,驾驭一种血继已是普通人极限,更别说自由驱使利用,但他后来苦心钻研,把上圣一兽这些天炫之能总结解释,才让血继为人所知,也从血继领悟出兽结,完全让斗兽世界发生了变化,虽然吾霸未能达到上圣程度,但他自身没有血继,却领悟其中之道,后来将最难的血继之一轮回集于自身,实在是奇迹,之后悟出四兽结,集于一身,虽然没有四血继出众,但集四结与一身世上也只他一人,就这样,血继兽结成为上乘之法,一个为人恐慌,一个为人乐道。
血继如此神秘凶险,难怪被世人视为禁忌,而冉遗得知自身强大能力,难能就此作罢,他破除血继,慢慢尝试驾驭,但一次次被血继恐怖力所打败,他不甘失败,继续寻求控制之道。
冉遗回到封门,一直隐瞒血继之事,一边隐藏,一边寻找着方法,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发现他身上的血继见到拥有兽结的人就十分兴奋,他就偷偷约见拥有兽结的人与自己比试,破除血继的他,每次都丧心病狂,悲剧一再发生,那些赴约者各个送命,死在血继之下。
无辜的伤亡让冉遗感到一丝的危险,但同时也发现自己身上血继越来越容易控制和驾驭,虽然心痛自责,但他已经无法抵抗那种越来越接近血继的诱惑,就这样他无数次的与兽结较量,无数次的屠杀同门,也无数次的感到无与伦比强大感……
就在一年之间,冉遗杀害了几十名封门兽结伙伴,封门渐渐意识到失踪人口越来越多,而且离奇万分,封门暗自查探,最终发现了冉遗的秘密。
封门不想大动干戈,毕竟同属封门家族,艾斯又是封门威望一族,封门议事密谋之后,决定暗中抓捕冉遗,让他受罚,悄悄将此事平息,没想到,派去抓捕的人居然也是拥有兽结之人,而且是封门很稀有的灵结,这让冉遗又一次大开杀戒,灵结者一死,冉遗发现他彻底破除血继也完全掌控了血继,他才领悟,原来之前只是逼出自身血继,并没有破除,而他身上血继正是暴怒,需要集齐四大兽结,并将他们身上血继全部吸收结合才能破除血继,杀掉这个灵结者冉遗彻底完成破除之法,登入仙境。
拥有暴怒的冉遗已无敌,他甚至给家族全部破除血继,连小孩也不放过,最终艾斯一族全部变为血继者,也成为封门乃至斗兽世界的祸害。
悲剧就此而生,艾斯一族全族被通缉驱逐,虽然他们拥有血继,但不是各个都是冉遗,普通的人根本没办法领悟血继,冉遗带着家族四处奔命,在逃窜中被慢慢诛杀,族人也所剩不多。
就这样,冉遗背负光族之命,却踏上灭族之路,他懊悔不已,但为时已晚,世人把他称作“灭世魔”,给他背上千古罪名。
“冉遗行,艾斯痛,血继兽性灭世魔;千人斩,万古名,一人恶足万人血。”
千里沼泽,冉遗带着余部继续逃命,然而命归于此,在沼泽尽头他遭遇封门追兵,精疲力尽的冉遗一族,已经无法抵抗,他带着那些血账,背负叛逆之命,被斩杀在沼泽之中,从此,艾斯一族被封门除名,后人也无不唾骂冉遗之举,冉遗连同艾斯成为千古罪人。
冉遗事件被称作“屠仁之事”,一意冉遗屠杀仁义,二意为仁屠杀冉遗,此事被封门视为耻辱,后来无人提起,人们心知冉遗恶行,痛恨之外,也不忘为他怜惜,直至多年以后,都没人再愿意提起艾斯,提及冉遗。
婆婆此时也是痛心疾首,说着“屠仁之事”,心中满是叹息。
在场众位听得惊心动魄,虽然左天彦都生在封门,但这些事情从未听过,看来封门以及斗兽世界故事颇多,不为人知的,多如牛毛啊。
枯木听着“屠仁之事”,边为繁盛一族的湮灭叹息,边为冉遗感到惋惜,想不到世间真有如此才能者,还破除了血继,如若不是这些俗套规矩,冉遗或许会成为另一个媲美上圣吾霸的人物。
感叹间,枯木又想起开了血继的逆言,慌忙问到:
“那逆言为艾斯后裔,为什么没有被斩杀?”
枯木一问,也是其他三人心中疑惑,各个目光投向婆婆,屏气凝神,等待婆婆回答。
婆婆挪了挪身体,缓了缓坐僵的身体。
“逆言那时候只有三岁,冉遗跪下祈求,封门追兵难下毒手,所以将他带回封门。”
彦一听,顿时明白了这几年孤苦无依,冷若冰霜的逆言,难怪他性情冷漠,与人不交,这样的生世,怪不得他如此厌世恶人。
“后来人们知道他是艾斯后裔,更有人说他是冉遗之后,就将他看成是瘟疫一样,加上他从小冷冰冰的,背后就被人叫成冰瘟。”
“可恶!那些人怎么可以这样!”
牙美听闻这冷酷世界,不免有些生气。
彦一旁静静哀伤,无法想象逆言这几年的生活。
“是啊,大人之错怎么能强加给孩子呢,就算他是冉遗之后,那时候也不过是个不懂人事的幼儿,可是谁又能改变过去,止住流言呢。”
“哎!”
随婆婆哀伤,牙美叹息一声,枯木坐将起来,继续问到。
“婆婆,难道这些年一直没有人知道逆言破除血继之事吗?”
“今日才知,要不是你跟他比试,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体内血继已经破除。”
“那时候传言冉遗破除艾斯一族所有血继,看来是真的,他居然连孩子都没放过。”
婆婆说到此有些担忧,经此一遭,逆言怕是要惹祸上身了,这血继随他一生,恐成灾祸。
“看来逆言还没完全掌握血继,不然今天恐怕我在劫难逃了。”
枯木暗暗庆幸,也不知什么原因,倒是很开心能与这血继相抗,传说之能,没想到真的亲身经历。
而彦此时担心起逆言来,听婆婆这么一说,这逆言岂不是以后在封门难以立足了。
“婆婆,逆言呢?现在他怎么样了?”
“是哦,他被我双狮门逼迫,被人救走,现在去向如何?”
枯木也接着彦的话问到。
“我们已经派人出去寻找逆言,今天蒙面人也不知是敌是友,不知道把逆言带到哪去了。”
婆婆语气凝重,彦倍加担心,没想到发生了如此多的事。
“那蒙面人擅用尸虫,必是傀儡一族,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吗?”
“傀儡族?”
牙美惊叹不已,想想自己母亲便是葬送在傀儡族手中,没想到多年以后还会出现在世间,心恨之意立时而起。
“看来今日之事不光逆言血继,这不速之客也是可疑万分,封门刚才已经下了命令,彻查此事,你们就安心养伤,等明天再做打算。”
婆婆经过一天烦琐杂事,只觉得心中疲惫,嘱咐一番,便让左天搀扶离去。
望着门外黑暗混沌,彦心里惦记着逆言,这一去无影踪,他还牵连到这种说不清的事中,真不知道以后他该怎么办,想到这里,叹息连连。
牙美见彦忧心忡忡,唉声叹气,关怀到。
“彦哥哥,你怎么了?”
彦看了看牙美,强颜欢笑着。
“没事,就是有些担心逆言。”
枯木一旁暗暗讽刺到:
“你还挺爱管闲事的,自己变这样还有心思惦记别人。”
彦无心理会枯木讽刺,慢慢躺在床上,呆视屋顶。
“希望逆言平安无事,逢凶化吉吧!”
枯木长叹一声,懒散一说:
“你就别操那份心了,看他血继小成,以后恐怕比你我都厉害很多,说不定人家以后前途无量呢。”
冷风吹起,屋内又一次平静下来,三人各思其事,不再说话。
左天搀扶婆婆回家休息,路上只听婆婆叹气连连,左天不由得问起原因,婆婆边走边说,边说边叹。
“你说这封门,一事接着一事,什么时候能平静下来,不知不觉我年岁已高,却什么事都要摊上了,真的是越老越不经事了啊!”
左天一想,从婆婆说起上圣一兽,再到二兽宁耶,今天有听闻这“屠仁之事”,封门确实很多大事小情,也怪不得婆婆要烦心,看来自己以后的路颇为艰难,莫名感到一股压力从天而降。
“婆婆,我们封门还有其他地域国度真的如此复杂吗?”
“本不复杂,人心复杂啊,以前只为防那四兽便可,各地也算团结和睦,但自从神兽陨落人间,各国只见勾心斗角,全为一己之私,而各国之内也是内乱不断,有的为了寻求更强大的力量,有的为了权利,渐渐这世界也就不是那么简单安宁了。”
婆婆越说越悲,让左天也心觉疲惫。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保自身,扶正义,修身而平乱,这样就行了。”
左天左右思量婆婆话语,想要从中领悟些什么。
婆婆继续说到:
“其实冉遗当时有悔悟之意,但斗兽世界再也经不起动乱和变动了,所以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不该再给冉遗悔过机会,但想想封门为了抵制兽侵,居然将宁耶变成怪物,真的是孰对孰错,难以辨别啊。”
“以后如若逆言叛乱,你要如何应对啊?”
婆婆问到,让左天一时难以决断,闷声不语。
“这……”
“哎!确实难以选择,如果为了大家是该狠心一些,但如果酿成大错,该怎么去弥补呢?”
左天陷入深思,顿时脑中混乱。
夜间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左天送婆婆安歇以后依然无法平静,坐在门前的小溪边,独自发呆。
今日“雏礼”乱七八糟,本来就很不顺利,又遇到逆言血继,蒙面人出现,左天跟封门一样,内心动荡,想想平时冷酷无言的逆言,居然隐藏着如此大的秘密,确实让人不敢相信,看来这世界比想象的还要负责很多。
左天愁苦,一心想着快点结束“雏礼”,然后变得强大,让自己能足以负担这些,看着今日一幕,冷兽枯木郎,血继逆言,都强到可怕,真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高手,更别说像兽还有吾霸那样的神级人物,自己真是渺小一粒,弱不禁风。
“左天,快回来睡觉了。”
远处窗前,婆婆呼喊,左天望着溪水,月影哀哀,这两天似乎经历了一个世纪一样,摘了片叶子丢在水面上,回头应声,款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