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贴在璋的胸前,听到他急速加快的心跳,累的开始轻微的喘,便调侃他道:“大哥,咱这体育不达标,需要加强锻炼啊!”还用手拍拍他的胸,毫无轮廓和线条感可言。
“别乱动,很危险的。”
“怎么个危险法?容易失火还是发水啊?”我只当没听见,一会儿蹭他的下巴,然后又去摸他的喉结,心里毫无防备,璋突然把手松开,把我扔在床上。
“大姐,你这样很容易引火上身的。”他低头凑到我耳边说到,假装凶狠狠地说。我下意识的闭上眼,谁想这家伙转身走开了,我顿觉会错了意,忙把枕头蒙在脸上装驼鸟。
“喂,你想什么呢?”璋见我这“异常”的行为,回过身不依不饶的问。我羞愧难当,拿起枕头扔出去,谁想从枕套底下滑出一个绛紫色非常别致的小香囊。如若平日,我肯定身急手快的抢过来,可今日怎奈“有孕在身”,行动不便,被璋拾了起来,并且面色有些凝重。
“这是有多珍贵,天天放在枕边,是哪个姑娘送的呀?”我已经打翻了十几坛子醋,满屋子的酸味。璋也不言语,走过来递给我。
“我不看,看完了怕添堵。”我把脸别过去,感觉自己有点自私,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我是与不是他女朋友,从心里上都接受不了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况且不知在被叫“大嫂”那一刻,还是在演戏哄奶奶那一刻,我已经不再那么纠结了,可又来这么一出,让我好不生气。
“傻丫头,你先看,看完再生气也不迟。”他不慌不忙,扶我起身,还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肚子,好像里面真装了一个小生命,那样的温柔让我有种委身于他的冲动,他把香囊递到我手里,并用眼睛示意我打开。
我拉开香囊的线绳,里面是一缕青丝和一张照片,随即我便明白了一切,看到这两件东西之后泪倾刻而下。记得当年流行一句话:“当你长发及腰,姑娘嫁我可好?”而我是爱发如命的人,从小到大,二十几年剪头发的次数是有限的,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是我内心的骄傲,何止是及腰,早已经过臀了。可是为了他的一句长发及腰,我跑到理发店,剪掉了长出来的头发,并让人帮忙拍了照片,他知道后说我犯傻,并让我把剪下来的头发寄给他一缕,我也不曾想被他这么宝贝的珍藏。
“当年的我们多么的坚决,心无旁骛的一心想在一起。都怪我......”
“不怪你,怪我......”我把脸贴在他的脸上,涕泪交织的两张脸,眉眼间却笑的明媚灿烂。
“坏丫头,还说我没线条,你见过谁有轮廓有线条。”璋不怀好意的挠我痒痒肉儿,我们俩笑的滚做一团,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我抬眼看了一下,已经是凌晨三点。璋极不情愿的去开门,我也是满心的不高兴,起来整理衣服,估计是和刚刚的事情有关,随后也跟了出来。
“璋子,你什么情况?大半夜的被张奶奶举报扰民。”璋开门一看是辖区的民警小李“璋子,你行啊,都这情况了还能闹得扰民。”小李看到我半脸的坏笑。
“瞎说什么,人家是来帮忙的,养老院江奶奶的事情你知道的,还人民警察呢,嘴一点儿把门儿的也没有,还不是那娘俩儿。”璋无奈的摇摇头,指了指对门,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听这意思这娘俩好像不止闹过一回。
“嫂子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小珉,璋子我们都是好哥们儿,刚刚开玩笑,您别介意,那天您来我当值所以没见着。”看来这小李警官也是个熟人,我礼貌地请小李进屋坐。
“工作要紧,回头嫂子单请你。这大晚上给你添麻烦了。”璋听我这么说,搭在我肩上的手激动地有些颤抖,一直是他一厢情愿的讨好,而我内心的麻花劲儿一直让他不安,今天这句“嫂子”,是主观上的身份认同,他自然是激动万份,但是碍于小李在场,只能是压抑再压抑,俯在我耳边低声说:“你怎么还让他呀?”并狠狠瞪了我一眼。
“您没受伤吧?”这个小李也是实在人,说话间就进屋了。
“无大碍,我也不想追究她们了,这姑娘也是受害者,挺可怜的,要不就算了吧。”我想三二句把事情遮过去就算了,结果这小李的认真负责不太合时宜。
“嫂子,赶紧收起你的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娘俩贼这爷俩好几年了,可把璋子一家害惨了......”谁想小李同志给我讲了一部史诗级的大剧。
“珉子,咱们长话短说,你看这次能不能给这母女一些教训,我爸也一年比一年岁数大了,我也不想他经常被打扰。”璋急着上前打断小李,希望他能看出眉眼高低。
“她们这些事情加一起也够不成判刑,这咱无赖行为是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恶心人,要我说惹不起咱还躲的起,这房子也够老了,配套也不全,索性你和嫂子给南叔换套房吧。”小李转身又开始担忧起老爷子的未来,璋急的冲他使眼色,小李依旧拿自己不当外人儿一样自顾的说。
“你也知道,这是我家老宅,我爸妈结婚时候就在这儿,我妈如今不在了,有太多他们的回忆,老爷子舍不得。”璋拿出最后一丝耐心说道。
“行,从长计议吧。天都快亮了,我先走了。还要上楼安抚张奶奶,她有严重的神经衰弱。”我真想告诉这孩子,他这种半夜找人谈心的负责态度真不太好,可是璋已经容不得我再说半句,几乎是把小李推出门外的,回过身迫不急待的抱起我原地转了几圈。
“你这么大人了怎么没点分寸,还这么疯。别把叔叔吵醒了。”我低声嗔怪他,嘴里说着花前月下,可心里却想着鱼水之欢,传统伦理的束缚之下,动了这样的念头就很难为情,不觉中羞红了脸。
“媳妇,你是不是又想多了,再不疯咱们可就老了。”我被他猜中了心思,把头钻时璋的怀里,听着他大口喘着粗气,这时只听小李又转回身来敲门。
“璋子,刚刚笔录忘让你签字了。”我刚想回应,璋堵住我的嘴用眼神告诉我不去理他,直到小李离去,我们都长吁一口气,憋着笑悄声回到卧室。
“姑娘肺活量真好?”璋深鞠一躬
“彼此,彼此。”我拱手回礼
“我替姑娘宽衣。”
“我替先生更衣。”
此时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我们同时看了一眼门外,彼此会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