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一小丫头的声音从花圃中传来,声音低低的,还带了颤抖。
“是…是…奴婢……”
花圃中的花儿动了动,继而露出了一个梳着双髻的脑袋,一娇小的身子从花圃中抖动而出,没走两步,就站也站不稳的,趴跪在了地上,不断磕起了响头。
“奴婢该死!打扰了主子赏花的雅兴,奴婢该死……”
“咚!咚!咚!”磕头声一声接着一声,直撞人心。
“王爷,让她别磕了,她这磕头的声响都吓着兰儿了。”香兰柔声依旧,半脸没入了渣男怀中,露出一脸受惊的模样
。
“兰儿莫怕。”垂眸看向怀中美人,渣男顺势揽着她掉转了身,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把这该死的贱婢拖出去喂狗!”
“是,王爷!”两个丫鬟应声而答,拖着跪地的小丫头就要走。
“主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主子饶命啊……”声音充满了哀求与绝望。
此时,她的额头已渗出了血迹,顺着脸庞不断下流,混着眼泪,花了她的脸,看着都让人心疼不已。
“渣……王爷!慢着!等一下!”就在小丫头被拖起的一刻,我鼓足勇气叫出了声,还抱着树干慢慢的爬下树。
打小丫头从花圃中出来的那一刻我就认出了她,她就是那日熬过粥给我喝的绿儿,虽然和绿儿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我明显的感觉得出,她是一个勤劳善良的好姑娘。
她年纪尚小,真的不能因为这么小的一点事就断送了性命。那个香兰也真是该死,这也怕,那也怕的,你干脆躲屋里别出门啊,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一怕,这个渣男才要动不动就杀人的。
我也不知道我这个被渣男抱过一晚的女人能不能挽回绿儿的性命,但无论怎样我都要试试。折腾了半日,我也没能出王府,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试试运气。
在我叫住渣男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了动作,将目光齐齐投向了我。只闻绿儿低低的哭泣声。
落到树下,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扫了一脸惺惺作态的香兰,就望向了一脸诧异的渣男。露出哭腔,跪在地上,垂头便道,“王爷,请饶了舍妹一命,你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
“王爷,她是谁啊?她从树上下来,也着实吓了香兰一大跳呢。”没待渣男开口,香兰便率先出了声。
我暗骂了句,这香兰还真是该死,便慢慢抬头,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哼!难道就她香兰会装吗,谁不会啊。
“王爷!”我半咬着嘴唇,氤氲出一些泪珠,望向那个半天都没有反应的男人。
他的白衣涤荡在风中,沾上了几片细碎的花瓣。诧异的目光,转为了喜悦,看着我,露出了不明情愫的笑意。
“王爷!”我挤出眼中泪滴,声音又故作可怜了一分,心理却骂着他,神经病,笑什么笑。
只是,香兰这个女人还继续不依不饶的在渣男怀里蹭,望向我的眼神,带了艳羡和嫉妒,“王爷,你倒是说话啊?她吓着香兰了。”
被香兰这么一蹭,渣男这才开了口,他朝身后一丫鬟使了个眼色,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来人,把她俩都拖去喂狗!”
“什么?”他话一出,我心里真是一百个惊呼,立马惊在了原地。唉!看来我这倾国倾城的容颜还是抵不过人家老相好的一句害怕。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而绿儿此时又开始了哀求,踢着双脚不愿走。
而香兰,却是一脸得意的抚着渣男胸膛,朝我抛来了挑衅的眼神。
“切!”我朝她递去一个白眼,便任由丫鬟拉着,背离了这对视人命如草芥的男女。忘着的绿儿,低低的道了声,“对不起。”
我被两名丫鬟拉着走在绿儿她们身后,望着哭哭啼啼的绿儿,心中不免一阵酸楚,我来这里几日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这就又要死了,真是白来一趟,不知死后,会不会又回到现代呢。
“拜见三王妃!”
胡思乱想中,却听身边丫鬟们在拜见王妃,让我一下亮了眼睛,以为是在拜见我,定睛一看,却见一个珠圆玉润的女子正在一群婢女的簇拥下从我身旁走过。
女子一袭粉衣,体态丰盈,满身都是肉,大大的腰肢都可以撑破衣裙,她半蒙着面,看不清长相,但全身的珠饰却彰显着她的雍容华贵。
怎么回事?突然出现的王妃让我一脸蒙圈的乱了思绪。这个王妃是谁?我才是王妃啊?她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被丫鬟拉着走了没多久,我和绿儿便被带入了一个小院之中,院中环境雅致,生着几丛翠竹,条条小径从翠竹从中阡陌而出,通向院中的几间古朴厢房。
不是喂狗吗?怎么来这了?这里也没有狗叫声啊。我扫了一眼院子情况,便一脸疑虑的望向了拉着我的两名丫鬟。
收到我的眼神,两名丫鬟立马松开了我,垂手便立到了我身旁。拖着绿儿的丫鬟,也松开了绿儿,任由绿儿跌坐在地上抹眼泪。
“姑娘,请入屋好生梳洗,王爷迟些就会过来。”其中一名丫鬟开口道,“适才稍有得罪,请姑娘勿怪。”
“什么?”我眨巴着眼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渣男果真还是好色的,他朝丫鬟使眼色的那一刻,就已经暗示着要放过我和绿儿了,只是怕怀中的香兰不满,才故意那么说的。
“绿儿,别哭了。我们不用死了。”明白了这些,我立马蹲身到绿儿身边,拉开了她抹眼泪的手。
此时,她的额头已经开始结痂,不再渗血,就是小脸哭得花白一片,血渍眼泪抹了一脸。在我的搀扶下,她跌跌撞撞的起了身,抱着我又是一阵大哭。
“姐姐!谢谢你……若不是姐姐,绿儿今日肯定是难逃此劫了……可绿儿还是连累了姐姐……”
“好了,好了,别哭了!”轻抚着绿儿的背,我安慰起她,“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好在,如今我们都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