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坏事做尽.阴险狡诈.欺负小可爱.大骗子.白冷漠的掀了掀眼皮子,勾起红唇,慢悠悠开口。
“蠢。”
啊啊啊啊!
妖妖灵发出土拨鼠惨叫。
它发誓,总有一天,它要把这个可恶的宿主踩到脚底下,让她仰视自己。
不远处,贺不言站在几个正在谈话的男生旁边,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正脸色看起来,怏不拉几的,像是不高兴。
“月姐,一会儿去酒吧不?”有人冲着月白招了招手,笑着开口,“就差你了,顺便把你小同桌也带上。”
月白是不喜欢酒吧这种过于吵闹的地方,可是又想着贺不言没准愿意,一时间也没拒绝。
她往贺不言方向走,刚好能看到他的侧脸。
线条流畅,像是漫画家笔下一笔一画,每一次着墨落笔都斟酌细致的主角,生来耀眼。
“他们准备去酒吧继续玩,你想不想去?”月白嘴里叼着根草,在他面前站定,直白开口。
贺不言看着她,面容乖巧。
“我不去了,不适合我。你去吧,玩得开心。反正我家就在城南,离这里也不远。”
他慢吞吞开口,语气里好像还有点委屈。
城南,离这里,很远。
几乎是跨过半个城的距离。
月白叹口气,觉得心里更对不起他了。
本来她带他出来,就是想将功补过,没想到还要贺不言事事迁就着她。
她顿了下,总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是个沉迷于花天酒地,不惜抛妻弃子的大渣男。
大脑里乱七八糟的,幻想出个大渣男,他的老婆哭的声嘶力竭:“你这个大渣男,说好了陪我玩的,结果,就是和你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是我对你不好吗?你还有没有良心?好,你去吧,去和他们喝酒吧!”
还沉寂在被骗的悲伤中的妖妖灵:“没错,你就是大渣女。”
月白被自己幻想到的场面吓得一愣,表情也有了几分不自然。
她摇摇头,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几乎是承诺般的开口,“我也不去,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没关系的,你和他们去玩吧,我一个人可以回家的。”
贺不言鸦青色的浓密眼睑颤了颤,语气淡然。
看看,看看!
我们的贺不言同学是多么的——
善解人意!
通情达理!
心怀大爱!
月白还没有完全从脑子里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在她里,贺不言现在俨然是个贤妻良母(划掉),二十四孝好妻子(划掉)。
“我也不是多想去酒吧,反正一会我也要回家,顺便送下你。”
月白皱了皱眉头,回答的格外果断。
她和那群少年解释清楚后,拉着贺不言,重新坐上自己的机车。
几十分钟的路程。
月白在略显阴沉的巷子口停下。
已然黄昏后,夜风又冷,夹杂着小巷里特有的腥气和腐闷,闻起来令人作呕。
她看着贺不言一步步踏入被夜色侵袭的小巷,犹豫着开口,“我要不要再送送你?”
“不用了,”贺不言侧脸埋在黑暗,声音低哑暗淡,像是认清了现实,“从这里,我们就不同路。”
被月色拉扯的背影寡淡,落寞。
月白眉头皱着,咬着下唇沉思了片刻,兀地打开机车的探照灯。
一束雪亮的光穿透让人窒息的黑暗,照亮贺不言前行的路。
他停了脚步,顿了下,扭过头看向趴在机车上望着自己的月白。
“你快回家吧。”月白冲他招招手,又想起了什么,把手里的毛绒兔子抛到他怀里,“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