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昌一见马然被生擒活捉,心知再打下去无益,一声令下,大队人马立刻后撤,返回辽营之内。宋军见辽军退去,押着马然回了雁门关。
帅府内,杨景,梦圆禅师,无尘道长,林天云等人分宾主落座,一干众将立于两侧,杨景一声令下,马然五花大绑被带了上来。这小子也算有点儿骨气,带上来后,撇吃啦嘴,眼睛向上翻翻着,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副全不在乎的样子。军兵喝一声:“跪下”,用手一推马然,马然手臂被绑,身体挣动了一下,直立不跪。军兵可不管那一套,把腿抡圆了,照着马然小腿肚子咣就是一脚,马然在想站着已是不可能,扑通一声膝盖磕在地面上,疼得他一咬牙。军兵向杨景叉手施礼道:“元帅,马然带到。”
杨景摆手示意军兵下去,军兵领命退至两旁。杨景用手一指马然,道:“下面所跪何人?”
马然把头一歪,全不把杨景放在眼里,这下可气坏了孟良,不由分说上去咣当就是一脚,把马然踹了个前趴,杨景脸一沉,道:“孟良,不可鲁莽。”
孟良还没解气,但元帅发了话,也只能退到一边。杨景对马然笑道:“你不说我们也会查出你的底细,不过现在你不说定要吃些苦头,想你也知道,衙门里那些审问人的手段,本帅并不想使用,不过你不从实说来,待将你压解到大理司,那时可就由不得你了。”
马然脖子一梗,仍旧不开口。焦赞叫道:“元帅,跟他讲那些道理做甚,这小子善用毒,心肠早就黑了,依我老焦看,把他用的毒给他吃了,看他说还是不说。”
此言一出,马然心里着实下了一跳,这焦赞猛楞胆大,说的出就做的出来,自己身上可没有解药了,若把毒药吃下去,必死无疑啊。马然心里吓得乱颤,面上仍在强装镇静,但细密的汗珠却出卖了他自己。
无尘道长早已看出马然在强装镇定,笑道:“焦将军所言及是,不过那样岂不是浪费了好多毒药,那些玩意儿用来对付辽兵,管用着哩,区区一个俘虏,谅他能有多大忍耐,诸位谁会用分筋错骨手,不妨用他一下。”
无尘道长话语一落,马然心里立马凉了半截,心里暗骂无尘道长。
这时崆峒派掌门人雷宵子走了出来道:“杨元帅,道长,这事儿交由我来吧,保准让这小子实话实说。”说着走到马然身边,对马然呵呵一笑,道:“小子,现在说还来得及,要是不说,道爷我可没有杨元帅那般好脾气,道爷先告诉你一声,我的手段可是不少,你不信可以一样一样试试。”
马然此时仍在硬充好汉,抬头拧眉不语。雷宵子一看这小子还挺倔,不给点儿苦头吃是不行啊。隔空一指点去,马然立马感觉身体中血脉运转不灵,反有逆行之势,不一刻身体有如万蚁啃咬,又痒又痛,真是难受以及。雷宵子有闪电指的功夫,这隔空点穴自也不在话下,只不过所施用的可不是分筋错骨手那般简单,加上了他的独门功夫闪电指的威力,自然非同一般。马然感觉全身的骨节好似都错位了一般,而且各处血脉不通,又涨又痛又痒,真是比死还难受,没一会儿,便坚持不住,倒在地上来回翻滚,口中如杀猪般嚎叫。
杨景坐在帅案后,看见这般状况,心中甚是不忍,面向无尘道长道:“道长,这,是不是有失仁义。”
无尘道长心中佩服杨景仁慈心肠,但此时两军交战,敌方鬼蜮伎俩频施,若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吃亏还在后头。回道:“元帅,非是贫道心狠,这等用毒害人的家伙,穷凶极恶,坏事做尽,不给点儿苦头,是不会说出实话的,他们有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不问清楚,我们以后还会吃大亏啊。”
杨景闻言也觉得有理,但仍觉得这样有些残忍,大不了推出去斩了,但此时确实需要从这人嘴里知道些辽军的情况,因此不再过问。
仍在地下翻滚的马然此刻已是全身汗水淋漓,身体内的疼痛使他的五官都要挪了位。他本以为扛一扛也就过去了,没想到痛苦非但没减轻,反而有加剧之势。
这时雷宵子俯身对他言道:“小子,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啊,道爷我的招数还很多,要不要再给你试个别的。”雷宵子可不是瞎说,他本人狂妄暴躁,平日虽然宠爱庇护门徒,但那只是门徒未犯门规、未曾忤逆他时。若犯了门规,或是忤逆了他,雷宵子折磨人的手段还真是不少。因此他的那些门人对他都及敬畏,雷宵子要是不顺心发火,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雷宵子对徒弟都如此,对敌人你想他会手软吗?
马然早已忍耐不住,听闻雷宵子之言,心里早已万念俱灰,忍着痛苦颤声道:“我说,我说,求求你,解了我的穴道,痛,痛死我了。”
雷宵子俯身对他言道:“解了不难,但你若不说实话,再次施用的可就比这厉害多了,道爷我不打诳语,保准说到做到。
马然已经尝到了雷宵子的苦头,哪里还敢说不,点头如捣蒜的道:“一定,一定,肯定实话实说。”
雷宵子见把他折腾的着实够呛了,伸出一指,解了自己施用的重手法。马然当时就觉得身上的痛苦减轻了许多,趴在地上缓了一会儿,还没等爬起来,雷宵子已是不耐,叫道:“小子,装死啊,要不要道爷在跟你玩儿一次?”
马然闻言吓得一激灵,忙勉强爬了起来,哪里还敢站着,规规矩矩跪在那里,等着问话。
雷宵子向杨景道:“杨元帅,这小子服帖了,问他吧。”
杨景笑道:“雷掌门辛苦,有劳了。”目视马然道:“下跪之人,报上名来,来自哪里,欲意何为?”
马然经过刚才的折腾,早已不再强硬,又见雷宵子站在他旁边,怒目而视。心想:“说不定他们早就探出我们的底细了,若说错一句话,这个杂毛老道没准儿立马给我一下,可就有的受了,还是实话实说吧。”马然想必答道:“回杨元帅,小的姓马名然,本是安徽人士,后来入唐门学艺,谁想被逐出师门,和几个师兄弟漂泊江湖,后来到了辽营,经过就是这样的。”
“噢,”杨景点了点头,和梦圆禅师等人交流了一下目光,示意之前的猜测很是正确。杨景又问道:“既然如此,马然,你们师兄弟有几人,都在哪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