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处的池渊将整个村子尽收眼底,顷刻间心中已有了计较。
没过多久,古御回来了“爷,看样子这个村子已经空上许久了”
“前方桥头还有人家,过去看看。”池渊飞身落地,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朝着他方才看的方向走去。
果然,一间石屋当中,里面住着一位古稀老人。他们过来的时候,老人正在推磨。
“老人家,我想请问一下,此时夕阳已落,村中为何不见丝毫炊烟啊?”此时的池渊,依旧是冷冷清清的声音,但却也不会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你们是哪来的娃啊?咋会上这山沟沟来咧?”老农一口的地方话,倒也淳朴。
“我兄弟二人上这寻亲戚,只是找上半天却不见一人的踪影,这村中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哎,饿呢饿死,走的走掉,还有哪样人家喽!”老农说着便用小扫帚将磨上残留的果渣悉数的扫在容器里,不舍浪费分毫。
只是那磨里磨的不是五谷,古御识得那是山里的一种野豆子,以前他们行军打仗时,粮草供应不上,也会用这种东西果腹,只是其味儿不仅苦涩不堪,食之久了五官还会感到短暂的麻痹,所以并不宜长期食用,只是看这老人家的样子......
随即古御问道:“您这是收成不好吗?”
“这到处石头包包咧,能种的地很少嘛,我们这些靠山的人家么当然主要是吃山嘛,现在官府封了山,就只能打些野菜拾些野豆子度日了,不然可不就得饿死嘛!俺看你两个娃子倒是白白净净咧,是哪户人家的亲戚喽?”
古御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随后说道:“是个外姓长辈,时隔多年,具体的叫啥也记不清了。”
“欸,那怎么找嘛!”
老人摇摇头,也没有再说什么。自顾的用木瓢从旁边的石缸中舀水将石磨中的残渣冲洗到木桶中,随即要提到屋中,古御眼疾手快帮着老人提了进去。
“老伯可知这官府是因何封的山啊?”池渊又问道。
“这官家做事怎会告知俺们这些农民百姓嘛!说封就封了。”老农说到这里甚是无奈的语气。
“前几年官府刚封山的时候,村头的赵家二哥偷偷上山打猎,被官府抓了,家里的两口子去官府要儿子,不曾想却被打死,哎!家中还有一小妹,不过这个事情以后啊,也不见踪影了。”
老农边说边往灶里递材火,那火光照在他的脸上,黝黑的皮肤满是沟壑,无力的语气让古御顿时来了一股子邪火,恨不得马上去府衙揪着那县令的衣服狠揍一顿,只是他深知王爷心中有所打算,所以强忍下一口气问道“既然这里已经无以谋生,老伯为何还久留此地啊?”
“俺无儿无女咧,就这把老骨头还能去哪嘛!倒不如在这能活一年是一年,死了么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古御看了看自家主子,压低声量问道:“爷,您看?”
“将身上带的银两给他,随本王进山。”
说话间,池渊已经走去了好远,而古御将自己身上带的银子掏了干净,老农活了一辈子也只见过铜豆子,这白花花的银子让他许久没缓过神来。
而池睿这边与时樾不久也到了麦城,当地府衙早就接到了消息,麦城的刺史带着手下的县令一大早就赶到城门去迎接,只是却未见到传说中唐王。
“下官率众位府衙官差恭迎两位王爷。”刺史吴卫忠带着肥胖的身躯,下跪行礼行动看着异常的艰难。
池睿微笑不减的说道:“各位大人不必多礼,只是本王的皇叔唐王在来的路上不慎感染了风寒,说话不便,还请大人带路去驿馆吧!”
池睿边说边示意身后的马车,表明唐王池渊就在里面,这也是池渊临走之时吩咐的。
吴卫忠听闻如此,顿时诚惶诚恐的样子“是,请殿下与王爷随下官走。”
随后他又马上向自己的师爷吩咐道:“马上去将城中的大夫请来为王爷治病。
“不必了,此番南下有宫中的御医跟随,就不必大人费心了。”一脸无害的池睿,温和的说道。
又是一个夜晚降临了,白天的吴卫忠此时在湘南王府中脸上的谄媚更甚“王爷,下官已经将唐王以及安陵王安排在了驿馆中,唐王中了风寒,出门不便,一切都没有问题。”
一脸红润的湘南王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嗯,如此甚好,你定要密切盯住他们的举动,不可生出一点意外。”
瘦骨嶙峋的脸上让人感觉异常的精神,但又让初见之人不禁觉得此番景象有些怪异,细细说来又难以道清楚。
“下官明白,只是下官近日身体虚脱得厉害,王爷可否再赏些大补丸给下官?”说到这个所谓的大补丸,吴卫忠一双眼睛里充满了贪婪。
“哈哈哈,你这些日子辛苦了,明日本王会派人送些到你府上的。”说到此丸,湘南王一脸的满意之色,脸上的红光也更甚了几分。
在所谓唐王的房中,之前患病的“唐王”已经摘下了头上的帽纱,此人正是池渊手下的时樾。
“眼下王爷没有任何消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时樾这人性格耿直,从军多年从来只认自己的主帅池渊,就是对池睿也显得是不卑不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