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了么,顾家虽然满门被屠,一百余口人无一幸免,但顾将军还有一个女儿,听说是个侍妾生的,十岁那年这母女俩就被顾家大夫人赶出了顾府,离开了京城,这想来啊是这姑娘命大,得以保全了啊。”
顾将军还有一个女儿活着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里传开了。
宫里的奴才们也私下议论着,这个消息自然很快就传进了王上宇文泰的耳朵里。
得此消息,宇文泰喜出望外,马上便派人前去寻顾氏遗孤回京,果然,才不出几日,就找寻到了众人口中所传的顾家母女。
那一日,宇文泰派人将宇文宪传入正殿,说有要事相商。
宇文宪接到传唤自然没敢耽搁。
见到父王,宇文宪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宇文泰将他叫到身边,说道:
“顾将军一家惨遭毒手,父王万分心痛,不过老天开眼,给顾氏留了条血脉,虽是个女孩,但也好歹算是顾家唯一的后人,咱们宇文家族自然不能薄待了人家,宪儿,你说呢?”
一听宇文泰如此说,宇文宪立刻紧张了起来。
“父王你说什么?师父还有个女儿活着?这女孩可是名为念久?”
宇文宪如此问,宇文泰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父王还真是不太清楚,等过几日接她们回京,再仔细问个清楚吧。”
“她现在人在哪儿?父王可是已经知晓了?”
瞧着宇文宪如此紧张的样子,宇文泰安抚道:
“这个宪儿无需担心,父王已经命人打探清楚了,她们现在就住在离京城不远的姚家村里,虽然生活清贫了些,但也还算安稳,等过几日顾家这事平息了,父王便派人接她们母女回来。”
从宇文泰口中听到师父的女儿一切安稳的消息,宇文宪心里一阵慰藉,师父对于自己的恩情,他宇文宪这辈子都无以为报了,现在能守护好师父的女儿,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父王,宪儿还请父王应允,让宪儿前去接她们回京。”
宇文泰思量了一会儿,拍着宇文宪的肩膀说道:
“这样也好,宪儿你自小便生活在顾家,顾将军一家待你不薄,此次由你去接顾氏遗孀回京,在外人那儿,也算是体现出了咱们宇文家族的重恩重义,不过你要记住,此事定要办的妥当,不能有丝毫的差池。”
“是,儿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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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间里将养了几天,小牧的伤总算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得不说,风吟给的这药真的是好用。
闷在屋里这么多天,对于外面的世界,她早就心痒痒的不行。
起初刚刚对付能下床行动时,她便要偷偷溜出去,要不是阁主派人看着,她早就不在这房间里傻待着了。
这次,她是听说了浅芜尊主派阁主外出行动,才放心大胆地溜出了栀紫阁。
进了小镇,小牧先是饱饱的美餐了一顿镇里最为出名的徐记炸酥肉,酒足饭饱之后,她又跑去了茶馆,找了个好位置,听台上那个说书的讲着各种各样的戏文故事。
刚开始她还兴致勃勃的,可听着听着,她就开始打瞌睡了,勉强和睡神挣扎了几次过后,她索性放弃抵抗,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一觉她睡得还真是不错,醒过来时,茶馆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突然感觉脖子有点酸,便左右扭了扭。
这一扭头,她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转头望着那人,小牧瞪大了眼睛,赶忙跪下。
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挤出来了两个字:
“阁···阁主。”
抬头望着阁主阴郁着的脸,小牧瞬间慌乱不已,既然不知道如何解释是好,那索性就跪着不说话吧。
这样好歹也算是有个认错的态度吧。
还没等小牧为自己想好说辞,阁主便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一想到这次是被阁主逮了个正着,自己方才还在睡大觉,将阁主晾在一边,小牧懊恼地捂着脸,只想寻个地缝钻进去。
阁主双手相扣放在桌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坐在她身旁的小牧,瞧见她左右躲闪的样子,忍俊不禁。
听着声音,阁主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那他到底是在在想什么呢?
这么想着,小牧抬起头来看着阁主,那句鼓起勇气说到嗓边的“我错了”,都被此时此刻她身旁这个眼角弯弯,嘴角微扬,一脸笑意的男子给生生噎了回去。
只见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了一种刚刚好看的弧度,因为这个笑容,她甚至感觉他望向自己的眼睛里,仿佛也带着柔柔的光,就连这夜晚的风,都因为这个笑容而温暖了不少。
那一刻,小牧一阵心悸,其实她并不清楚阁主到底是不是在对着她笑,只知道那个笑容是真的很好看。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她都没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