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摇了摇头,他以为公主是天真的,凭她一个女流之辈,如何在这豺狼虎豹环绕的地方活下去,还是在犯了众怒之后。就算有人心疼先王骨血,但总不可能为了先王骨血,不顾自身?
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天真了,她是真的能再这一堆豺狼虎豹中间活下去,而且他们求着她活,供着她活。
去夏国递交降书的人终于回来了,使臣说,夏国不肯接受他们的降书,除非再献上一辈的牛羊以及,有施国最美的女人。
最美的女人啊!
众人听着那个名字,心中五味陈杂。妹喜。
那个从云端跌到泥里的人,如今被他们锁在深宫后苑,每天饿了没有人送饭,渴了也没有人送水,冷了也没有新衣,新王打算用一些手段据为己有更加名正言顺的坐稳王位的女人?
众人惊觉,已经好长时间没见了,也已经安静了好长时间了。
还没饿死渴死冻死吧?新王还没得手吧?他们派去找麻烦的人,没伤着脸吧?
新王额头上滑下一丝冷汗,他前几天为了逼人,好像让人把里面所有的食物点心都拿走了,还不许任何人进出,这会儿人应该还没饿死吧?
抱着这种想法,新王带着一群人火急火燎感到了路青染的宫殿,他她要是出了事儿,自己可怎么向夏朝交代啊!
宫殿里,路青染爬上了高高的树,她的宫殿里也有一棵树,整个有施国的王宫里,也就她的宫殿有这么一棵树,毕竟她的父王那么疼她。
她靠在树干上,看着那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可惜,那一群人看不见她,她被树叶挡住了,颠了颠手里的石头,她觉得自己可以做点儿什么。
她知道这一群人来做什么,无非就是接到了某种消息,知道了她还有利用的价值,这在她的意料之内,本来她就是一个知道历史的人啊,她还没有去祸害夏国,是不会死的,她只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而已,可是,刚刚,有人向她汇报过了,她自然就知道了。
戌站在高大的树下面,柳依旧靠着树干,静静的守候。
跟前不久一模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变。
戌想起自己汇报完听来的消息,看见的一张淡然的脸,或者是一张,冷漠的脸。
她像是早就知道了一切,没有惊讶,没有愤怒,没有忧愁,没有任何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只是坐在那一棵属于她的树上。
之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让柳和他捡了许多的石头,许多许多,足够她把所有人都砸的头破血流,狼狈逃窜。
她总是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公主,外面那些人被吓了一跳,发现了她就在树上,想躲得远远的,但是又有话要说,躲得太近了,路青染的石头还是能准确的找到他们,躲得太远了,又怕路青染听不到他们说的话。
只能边躲边说,无非就是想让路青染乖乖的去夏国。
有些人好言相劝,路青染不说话。
有些人威逼利诱,路青染不说话。
有些人说她是公主,路青染不说话。
有些人搬出先王,路青染用最多的石头照顾他,狠狠地,头破血流的。
最终,那些人什么答案都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