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癸十分惊讶有施国负隅顽抗的能力,以夏国的能力,按理说,一个月之内,就能拿下有施国,借此震慑其他蠢蠢欲动的国家,但现在已经整整三个月,有施国依旧被受的固若金汤,履癸坐不住了,亲自来了前线。
一身铠甲,一把长刀,威风凛凛的坐在战马之上,如同旭日东升,虽然仰望着高高的城墙,但高高在上的却是他,而不是城墙上的有施王,有施王已经日薄西山,他的年纪极大地限制了他,他没有足够的精力,体力,接连多天的战斗让他脸色灰败,他有预感,这场战役,就是他生命的尽头。
他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好有施国。
履癸高举手中的长刀,声音杀气凛然:“攻城!”
“冲呀!!!”身后的士兵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齐齐向前冲去。
有施王高声大喊:“放箭!”
路青染听着外面的号角声,眉头紧蹙,手下飞快的处理着一个又一个士兵的伤势,心中惶惶不安,这场战役已经打了三个月,死得人越来越多,救不回来的额人也越来越多。她让人往这里送了三批粮食和药材,但是这已经是她所有的存货了,再打下去,她无能为力。
今天,她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检查伤员的情况,但却分外不安,右眼皮跳的厉害。
直到某一刻,她的手突然一颤,纱布掉在地上,轻飘飘的,路青染背起自己的药箱向外跑去,看到城墙上的身影,路青染才放下心来,但还没等到她转身,那个高大的身影就被一只利箭穿过,向后倒去。
“父王!”路青染此时再也顾不上隐藏身份了,一声父王脱口而出,脚下不停的向城墙上跑去、有施王被人从上面抬了下来,路青染看着浑身染血的父亲,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走过去,暂时止住了血。
大夫在营帐里急的团团转,根本不敢去动他身上的伤口。
有施王一共中了三箭,一箭洞穿他的胳膊,一箭在大腿上,一箭,在心脉上。
拔箭的时候,只要出一点点差错,就会心脉破裂而死,已经是救不活了,就算就活了,大概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没有人敢上去拔箭,生怕一国之主的命葬送在自己手上。
路青染咬了咬唇,让另外两个大夫做好准备,颤抖的双手在握住箭支时,飞快的稳定下来。
嗤
鲜血溅了路青染一脸。
热热的,腥腥的,路青染握着箭的双手不断颤抖,呆呆地看着两个大夫帮有施王处理伤口。
有施王挥挥手让众人退下,只留路青染一个人在营帐里,用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扶了扶她的头,艰难道:“阿嬉,别哭。”
路青染擦干自己的眼泪,声音哽咽:“父王。”
“阿嬉。”有施王的眼前发昏,但还是硬撑着说道:“别哭,父王不能再照顾你了,你以后,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的。”
“父王,你不会有事的。”路青染我进了他的手,“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听着,把这令牌拿着,父王的近卫就都归你了,你以后,隐姓埋名,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这张脸,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会惹祸的。你要小心那些贵族,最好是趁着战乱就走。”
“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