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清楚,断肠草的粉末,是大夫后来抹上去的。我想来想去,在之后才抹上去,是怕伤到伯服,栽赃陷害的可能有很多人,但是能顾忌到伯服的,只有你一个。”
褒姒顾着手上的东西,重新低下了头,“姐姐,你可真是,聪明啊。”
“真是你做的?”
路青染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冷漠的像一块儿冰,完全不像她。
“听姐姐的声音,好像一点儿惊讶都没有。”
褒姒从路青染身上看到了痛苦,不忍,僵硬,冰冷,唯独,没有看见惊讶。
“没错,是我买通了大夫,也是我让人把姬宜臼引了过来,然后带着一堆人瓮中捉鳖。当初她拿断肠散害我,如今我还她,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姐姐,你应当站在我这边的。”
“你与申后怎样我不管,可是姬宜臼,他还是个孩子。”
“她当初也牵扯到了我的孩子!”
褒姒弃了手上的东西不管不顾的站起。
“当初我只要沾了那断肠散,我的孩子根本就保不住,你为何不去说她!若不是我运气好,若不是那侍女露出了破绽,我的伯服,就那么没了!”
“你可以不管那个孩子的。”路青染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我不可以。”
“你可以的。”
褒姒冲着路青染语重心长道:“姐姐,你真是太天真了。这王宫之中,你争我抢,顾忌别人的孩子,就是要自己的孩子去死。更何况当初他把我推倒在地,还用言语侮辱我,致使我胎像不稳,差点失去了这个孩子!如今也不算冤枉了他。”
路青染抬起自己一只手,掌心向上,愣愣的看着:“当初你倒下的时候,是我在后面扶的你,你后退的力度,不是一个要摔倒的人。姬宜臼一个小小的孩子,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原来你真的从那个时候,就发现了。”
褒姒想起了那个时候,她回来突然就要走,想来是从那时就开始怀疑,怪不得不惊讶,可,“那时不揭穿我,如今却为何不能容忍?”
路青染咬咬唇不看她:“那时我急着走,没来得及确定。”又或者是发现了疑点,却下意识的忽略。而这件事,发生在她眼前,由不得她忽略自欺欺人。
“事到如今,姐姐想要如何,揭穿我恶毒的面貌,惩戒我,给那个孩子出气?”
“……没有。”
“姐姐对我真好。我本以为你亲眼看到了我的恶毒,会大发雷霆,厉声指责呢。没想到这么平淡。”褒姒实在不能理解路青染的想法,“其实我很好奇,我不是个好人,商王帝辛也不是好人。为何,姐姐能接受他,却不能接受我?”
路青染想了想,道:“因为,若史书为我所写,其上必定全是溢美之词。”
褒姒:“……”
“好了,你问完了,该我了。”
“你问。”
路青染微微抬起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红唇轻启:“你找我照顾伯服,有没有算计的成分在内。”
“没有。这件事没有。”褒姒道。
当初,她真的没有丝毫其他心思,只是想自己的儿子能够多一重保障,只是想她身上的灵气能让伯服的身体好一些。
“那就好。不然,真的都让人不想跟你说话了呢。”路青染松了口气。低头又是一副平常的模样,只不过眼眶微红。“我走了。你保重。”
“还回来么。”褒姒突然就问出可口。
“这次估计不会了。我留下来,可能会帮助你,但很可能坏你的事。”
“伯服很喜欢你。”
“他,有你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