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文明。这里是远古文明的遗迹。”欧格说道:“我在这里获得了分离人类的原罪制作圣光石的技术,靠着推演【嫉妒】,我们的天骑也要比地面上的所有机甲先进得多。”
“而哈尔获得了人造人的技术,修碧特就是他的最高杰作,”欧格偷偷的看了一眼由花,哈尔可没有跟他说过修碧特有了女儿,他接着说道:“不过现在就不一定了……【林嘉】是个优秀的母体,自从她诞生之后,分娩下一代的速度要比从无到有制造修碧特的速度快得多,我知道哈尔那种人,一定会用她来配种的,没准他现在手底下还藏着许多王牌,比修碧特这个第一代作品强的应该大有人在。”
轰——仿佛是一颗炸弹在由花的脑袋里爆炸,她捂着额头感觉世界都旋转了起来,谢菲立刻就扶住了由花,将她抱入怀中。
“修碧特和妈妈……是人造人?……那……我是什么东西?……”由花失神的说道。
欧格表情变了,‘妈妈’是什么鬼?这个人造人和人造人生下的小鬼难道知道【林嘉】是她的母亲?怎么可能?哈尔疯了吗?难不成他让林嘉这个母体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还让她和修碧特与这小鬼组成了一家三口?
一般的话不是应该把林嘉关在实验室当做生育机器吗?谁会让子体知道母体的具体情况啊?
不要告诉我哈尔居然良心发现了,好不容易制造出一个优秀的母体却偏偏让她去玩无聊的家家酒游戏!
“我们去问修碧特,他一定知道得更清楚!”谢菲抱着由花说道。
轰——谢菲在三人面前打开了传送门,光镀朱龙从中浮了出来,由花也瞬间解除了修碧特和光镀朱龙的时停,没等修碧特开口说话,谢菲就说道:“修碧特!人造人是怎么回事!”
碰!——驾驶舱的舱门被修碧特一脚踢开,他目眦欲裂的看着谢菲:“是谁告诉你的?是谁告诉你人造人的事的?!”
他此时也不管周围时间停止的奇异景象了,一把冲到谢菲的面前想要扯他的领子,但是看到趴在谢菲怀中的由花,两只爆满青筋的大手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该死!该死!该死!”他抱头大叫道,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和谢菲站在一起一定也是知道了!
由花转过身,看着修碧特说道:“妈妈……是人造人?……配种的母体?……那我是什么?从我懂事起你就一直在打我,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我不是你真正的女儿?……”
她的眼眶红了一片,谢菲看着十分心疼。
“胡说!”修碧特一下子就暴怒起来,吼道:“你就是我修碧特的种!”
突然,他好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跌坐到了地上。
修碧特两手抓着头发,低着头嘶哑的说道:“呵呵、呵呵呵、哈哈哈……果然,果然还是有一天会让你知道那些恶心的事情,却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我主动说出来的……”
“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全说给你听……”他看了一眼谢菲,对由花说道:“你长大了,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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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十九年前,修碧特还是一个少年,他很强,但是远没有如今这么强,因为哈尔的实验要求,他每天都只能待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训练、吃饭睡觉、实验、实验、实验。
他没有见过其他的人类,哈尔在他的眼中就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朋友、甚至是父亲。他知道他是一个人造人,地位与小白鼠和青蛙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哈尔对他的重视让他产生了他很重要的错觉,但是心思敏锐的他还是察觉到了哈尔微笑中的漠然——哈尔从来没有将他当做‘人’来看待,所以他不敢奢求哈尔的关怀,认真完成哈尔的命令之后总是找到一个角落独自休息。
他很孤独。
直到有一天,他在哈尔实验室的培养槽里见到了一个少女。
她没有穿衣服,哈尔也没有,因为小白鼠没有穿衣服,所以他们也没有穿衣服。
性成熟的修碧特看着这个少女,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涌上了心头,即使做梦都会梦到她的裸体,至此以后他每一天都会到实验室里趴在培养槽的玻璃上观察这个少女。
日子一天天过去,渐渐的,这个少女睁开了眼睛,懵懂的看着这个昏暗的实验室,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光溜溜的修碧特。
修碧特害羞了,即使他不知道害羞是什么,他还是找来一些废纸遮住了自己的下体。
两人的视线总是能对在一起,修碧特知道她在看着他,她也知道修碧特在看着她,又是几个月过去,两人越来越有默契,隔着培养槽的玻璃两只稚嫩的手也经常‘触碰’、‘十指交扣’,他们都知道,眼前的人是同类,他们不知道何为暗生情愫,但是只要一天没有见到彼此,心中都会是空落落的。
但是,哈尔不是什么好人,制造出雌性人造人不是为了给修碧特谈恋爱的,实验还将继续。
修碧特永远忘不了那天,他不清楚为什么这段时间里少女的肚子会越来越大,虽然有点难看,不过他并不嫌弃,直到哈尔将少女从培养槽里捞出来拷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妙。
凄厉的惨叫声在实验室里响起,修碧特第一次目睹了女人是如何分娩,他看着少女狰狞的脸庞只感觉到头晕目眩。
“啧,居然是死胎。哪里出了问题?”这是哈尔离开实验室之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
培养槽里少女奄奄一息的飘浮着,肚子已经瘪了下去,露出了难看的纹路。
修碧特伸出一只手想要抚摸少女的脸庞,但是冰冷的玻璃始终阻挡着两人的温度。
啪……啪……少女看着修碧特,无力的拍着玻璃,指了指手术台旁边的垃圾桶,做哀求的样子。
修碧特一愣,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对少女点了点头,跑到垃圾桶旁边捡起了一样东西举到少女的面前。
那是一个皱巴巴的死婴,鲜血在修碧特的手臂上流淌,滴到地面聚成了一滩。
修碧特从来没有在少女的脸上见过那种表情——慈爱、哀怨、温馨、悲痛,她的脸皱成了一团,嘴巴裂开,像是难以呼吸。
他抬头看着头顶上的灯管,惨白的光映的他像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