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南宫正和灰甲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向着对方走去,在相距不到三步的位置,却又同时停住了脚步。
“明德书院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好不好占,那得占过的人说了算。”
灰甲人轻笑一声道:“说句难听的,就算是公孙院长还在,当着他的面我也敢这么说,你南宫正要是不服,不如跟我比划比划?”
一听这话,南宫正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看向灰甲人道:“你想跟我动手?”
灰甲人笑了笑没说话。
南宫正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忽然道:“这么说来关于明德书院的那些流言是你放出去的?”
灰甲人依旧没有说话。
“明白了,那就比划比划吧!”
南宫正点了点头,一步迈出,先一步出手,神念自识海奔涌而出,有如排山倒海之势朝灰甲人压去。
灰甲人的反应却也不慢,似乎早料到南宫正会抢先出手,冷哼一声,神念同样自识海中奔涌而出,与南宫正的神念正面碰撞在了一起。
才一接触,南宫正便忍不住惊讶出声,只因他赫然发现灰甲人的神念强度竟然丝毫不下于自己,也就是说,对方是货真价实的先天三层。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就南宫正所知道的,封七楼每五十年接任一代楼主,目前的楼主应该是四年前刚刚接任的,接任的时候是刚刚晋升先天二层,怎么可能短短四年就修炼到了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地步呢?
“很惊讶吗?”
灰甲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南宫正眼神微凛,也不接话,反倒加快了从识海中抽调神念的速度。
“这脾气,跟你师父公孙院长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灰甲人叹息着摇了摇头,下一息,竟是和南宫正一样加快了从识海中抽调神念的速度。
灵月广场上,以灰甲人和南宫正两人为核心,众人第一时间退让出了一大段距离,生怕被两人的神念所误伤到。
但同时,所有先天也都擦亮了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场中。
毕竟这可是先天三层之间的较量,许多先天恐怕终其一生都难以见到,如今就在自己的眼前上演了,怎能错过。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神念的碰撞还在继续,无论是南宫正还是灰甲人显然都没有要在分出胜负前停手的意思。
一众先天们看的津津有味,孙正奇站在徐天身边,见其眉头紧皱,便不由得笑着开口道:“放心吧,出不了什么大事,你别看这两人刚刚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从他们选择单纯的比拼神念就能看出来,这只是在分胜负,而不是分生死。”
“那谁会赢?”
“不好说。”
孙正奇摇了摇头道:“两个都是先天三层,修为持平,从神念强度上来看又不相上下,就这么对峙着,不等神念耗尽怕是分不出胜负。
不过我估计再有个一会儿,灵月宫的人就该出面调停了,不然要是等这两位打出了火气,到时候灵月宫的面上可就不好看了。”
徐天点了点头,皱着的眉头却是没有松开,他已经发现了,在场的所有先天的注意力都在南宫正和灰甲人身上,但有一个人却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这个人便是本该在一开始就出面劝阻的,带着南宫正一行人来到这里的灵月宫的亲传弟子之一,陆灭。
又一株香的时间过去了,场中央依旧还在僵持着,围观的先天中也多了不少灵月宫的弟子,显然这里的动静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小。
似乎是注意到了外界的动静,灰甲人忽然出声:“南宫正,你就打算这么跟我耗着?”
“怎么着,不行啊!”
南宫正把眼一瞪,冷笑道:“你有手段你倒是使出来啊,老夫接着,顺便也让老夫开开眼,见识见识。”
灰甲人冷哼一声,也不接话。
见状南宫正心头一凛,才要有所动作,却是忽然发现灰甲人的神念竟然在缓缓退缩,而后竟然全部收拢回了体内。
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灰甲人已然收起了神念,南宫正自然也不会任由神念在体外白白损耗。
等到将神念收拢回识海,南宫正刚要开口发问,却听得灰甲人忽然开口道:“贺大长老,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停了手,怎么,来都来了,还不肯现身一见吗?
围观的灵月宫弟子中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纷纷往四周看去。
灵月宫姓贺的长老不少,但既然是出自封七楼楼主之口的贺大长老,那显然就只会是灵月宫的内门大长老,贺萧。
南宫正的目光也在四下里搜寻着。
早在灰甲人刚说出贺大长老四个字的时候,南宫正便已然行动了起来。
南宫正并不认识什么贺大长老,但自觉要找起来并不算难,在场的先天中修为最高的便是。
照着修为找了一圈,贺大长老依旧没有露面,南宫正的脸色却是陡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在外围观望着的徐天的脸上也是变得难看了起来。
迟迟不见贺萧出现,灰甲人似乎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灵力涌动间汇集凝聚成一柄长剑,随手一挥,灵力长剑便是架在了一位灵月宫弟子的脖子上。
所有人都是被灰甲人的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要知道这可是在灵月宫,千年来还从未听说过有其他势力的先天境敢在这里对灵月宫的弟子下手的。
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悄然间握住了架在灵月宫弟子脖子上的灵力长剑,只稍稍一用力,那灵力长剑便是碎裂了开来,还原成了灵气散入空气中。
“久闻灵月宫的功法与灵亲和,能够以灵气来掩盖自身的先天气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老夫明德书院南宫正,这次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贺萧自这位已经被吓坏了的灵月宫弟子的身后缓缓走出,听得灰甲人和南宫正这番话,顿时苦笑不已。
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丁楼主,南宫院长,二位就别拿话挤兑老夫了,非是老夫有意卖弄藏身不见,事实上,老夫也只是刚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