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徐麟很长的一段时间,四号对于这方面自然不会像赵甲那样一窍不通,他很清楚,叶轻语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而且关键是这个烫手山芋现在就赖在天狼寨里不走了。
徐天忽然问道:“对了,那个李强不是发出了召集令吗?怎么来的只有大狼峰的项实,左狼峰的费通和右狼峰的红姑都没来吗?还是说我走的太早了些?”
四号想了想道:“属下回来的时候看见了红姑带着人从右狼峰下来,不过正好遇到了大狼峰的项实带着叶轻语往回走,两人说了几句,红姑便是带着人回去了。
至于左狼峰,好像确实没什么动静,又或者是属下没有注意到,不过左狼峰都是普通人,来了也没什么帮助吧?”
徐天暗自摇头,却是没有说话,来了有没有帮助和来不来是两回事,从红姑亲自带人下了右狼峰就可以确定这召集令确实如王石所说的那般是天狼寨的规矩。
远在大狼峰的项实在第一时间带人赶到,或许还能够用日常巡查来解释,但召集令发出的位置可就在左狼峰的脚下,费通没可能不知道,哪怕那个时候他在天狼峰,就距离上而言也不会比红姑的动作慢才是。
徐天不愿意去猜测能够解释左狼峰反应的可能。
这段时间下来,在天狼寨里的三位副寨主中,无论是项实还是红姑,徐天其实都能看出些端倪来。
项实拥有天狼寨最强的战力,有了实力自然就会对权力产生渴望,这是很顺理成章的事,而红姑本身是个女人,虽然不能确定,但是从她看自己的眼神中,徐天感觉她应该和自己的父亲有一些故事。
只有费通,费通是他最看不明白的人,他想不出这个人到底想要什么,他似乎只是为维护徐麟定下的规矩而存在,而不为自己做任何的考虑。
老子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超然物外就代表所图甚大,所以哪怕徐麟留下的笔记上说费通和四号是绝对能相信的人,徐天依然对费通充满疑虑。
想的有些远了,徐天的思绪转回到眼下的事情上来,到目前为止,哪怕他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那个人的借刀杀人的计策确实成功了。
四号不敢说话,怕打断了徐天的思绪,从苍茫郡城离开之后,他就再没把徐天当做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看待,而是如对待大人般对待他。
徐天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信纸,略一思忖便是写了起来,花了有近一炷香的功夫才写完,从头检视了一遍,想了想又将那枚玉符取了出来,蘸了红泥,在信纸的背后按下一个鲜红的印子,这才将信纸放入信封之中,再用封泥封上了信口。
“少爷您这是?”四号似乎有些看明白了,却又不太敢确定。
“四号,帮我一个忙。”
徐天将信封递向四号道:“用最快的速度跑一趟苍茫郡城,将这封信交给叶家的家主,记住,必须要亲自交到叶家家主,也就是叶啸天老爷子的手中!”
四号点了点头,接过了信封贴身安放,却是突然问道:“我离开小狼峰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如何躲过内鬼的耳目?”
“不用躲,你就光明正大地下山。”
徐天笑道:“对外就说我想要吃羊肉,可是这附近又没有,所以让你去林莽中抓一头回来,对了,最好在表露出一些不满的情绪来。”
四号顿时明白了过来,也是露出了笑容,道:“少爷这是打算钓鱼?”
徐天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不过是打算守株待兔罢了,快去吧,我还要想一想之后和那几位商定的事情。”
四号点了点头,才要踏出房门,却是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徐天闭目沉思,脸上便是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只有四号知道,刚刚那一刻的徐天,像极了徐麟思考事情时的模样。
叶轻语被关入了大狼峰上的监牢之中,当然监牢只是名字上的监牢,其实就是一间独立的小屋,在外面由八名后天二层日夜交替看守。
毕竟是叶家的大小姐,又是灵月宫宫主的弟子,项实还特地向红姑借了两个侍女来服侍这位大小姐,在两天后的商定结果出来前,她可不能出事。
回到了专属于自己的书房内,项实喝了一口茶水,便是将碗重重地砸在桌上,沉声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达的身影从书房的角落里闪了出来,平静地道:“属下只是想帮助头领罢了。”
“属下,你还是我的属下吗?”
项实霍然转过身,对上李达漠然的双眼,怒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和族卫联系的时候我的人就跟在你身后盯着你!”
“那是属下故意让头领派来的人看见的,头领,族卫不是您的敌人。”
“说的好听!”项实嗤鼻道:“事到如今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天狼寨是徐麟留下的最后一手准备,天狼寨和族卫之间不存在苟合。”
李达摇了摇头道:“那是徐麟统领下的天狼寨,而不是头领统领下的天狼寨,族卫只要徐天。”
“那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项实冷声道:“我承认我想要成为天狼寨的寨主,可我没打算让徐天去死!”
李达有些奇怪地道:“难道说头领还效忠着徐麟?就属下所知,无论是红姑还是费通,他们的存在可都是为了制约头领啊!”
项实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和李达聊下去,这是埋藏在他内心最深处的隐秘,还没有到可以随随便便拿出来给人看的地步。
深吸了一口气,项实把话题转回到眼前的事情上来,认真地道:“告诉我,这一次的事情你们打算如何解决,天狼寨可承受不起叶家和灵月宫的怒火!”
“叶家和灵月宫的怒火,便是燕皇室都承受不起,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天狼寨。”
李达幽幽地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头领就没想过把这股怒火的目标从偌大一个天狼寨头上移开,移到某个微不足道的人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