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孩敛眸垂首的静坐在寥寥无几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双肘支在大腿上,手拢在一起撑着脑袋。碎发遮掩了他的双眸,让人看不清他此刻微垂的表情。
他身上散发出犹如千年湖底的冷意,让原本开着冷气肃清的走廊给人带来一股阴森森的感觉,似非似的染上几分悲悢。
站在不远转角的地方有几个保镖都纷纷感到少爷此刻比刚才的气场,更加骇意,更加恐怖。
如果说刚才少爷的气场像头小狼崽,那么现在绝对是狼王级别了。不怪他们的腿直哆嗦个不停了。
即使他和董事长吵架时候也未见过,见过这样子的他,犹如一头孤寂的狼,即冷又孤独好似天生的孤独体,没有容得下他的地方,本该流浪的样子。
几位保镖的目光纷纷落在男孩身上,似乎想在他身上找到答案……
半个小时前。
医院大厦。
男孩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一件白衬衫与黑色紧身裤。认真看书的侧脸如同是暖系的邻家大哥哥……
晕染了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渡了一层雾纱般的光芒,迷人的不可自拔。
不少路过的小姐姐看到这一幕都纷纷忍不住小心脏扑通扑通不要钱似的乱撞,拿起手机偷偷拍几张才肯恋恋不舍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抬起头。深似层层迷雾的眸子映出高林立的倒影,眸底下闪过一丝怀念。纵然这样,他周身的气场并没因此收敛而越发肆惮。
他仿佛是为了冷而生的王子,覆着一层旦古不变的冷肆。不是冰,不是寒就是冷。从古子里透出来的冷意,犹如蛇般的冷血……
余光不经意间瞟见一个令他神色一怔的女孩,心霎那有些微微骤疼。这种痛觉令他恍如隔世,不知多久了,没有再出现过这种痛觉,连他都以为心随着她的消失而消失……
……
站在不远处的五位黑衣保镖,无一神色都是茫然的看着不远处坐着的男孩。
他们是在不理解他的癖好,明明心情就很糟糕了,去哪不好偏偏来这种地方,不觉得晦气吗?
好吧,他们承认他们从未理解过少爷做的那些行为。唆使保镖与同学打架;动不动就给董事长摆谱;对任何人包括女孩如扫秋叶般无情……这种细节数不胜数。
不过,他们可没那个胆子说出来。这次董事长盛怒之下把唯一可以呆在少爷身边的保镖陌枫炒了,以少爷的脾性不发脾气才怪。
但是哪次不是老子低声退让,把他当祖宗般供着。
搞得这小祖宗说不得动不得,这又能怪谁?还不是他自个宠出来的……
五位保镖各怀心思,却没有人不敢上前一步。
用他们的话就是:
装上枪口——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男孩并不知道那边的吐槽,或许知道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那双黝黑的眸子似乎有什么在拨散迷雾,心口传来的痛楚愈来愈清晰……
他的世界犹如水滴般一点点浸入生机,开始一缓慢的速度驱散冷意,奇迹般蔓延……
身上的冷肆在他不察觉间逐渐收敛,清澈的幽瞳染上几分悲沉。
女孩脸上的悲痛神情,似乎勾起他远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