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了一眼面部惊恐的似乎有些变形的黑瘦小兵,一字一顿道:“那我们就合作愉快?”
说罢冯儒彬先于黑瘦小兵转身,径自朝温常勇走去。
黑瘦小兵也长吁一口气,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感叹着自己别在裤腰带的脑袋这次总算是没掉下来。
就在黑瘦小兵转身的一瞬间,冯儒彬迅速窜回,猛的从地上捡起刀,在黑瘦小兵察觉并刚转回身体之际,毫不犹豫的将刀身贯穿黑瘦小兵的肚腹。
虽然冯儒彬肩膀受伤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出刀的果决和狠辣。
黑瘦小兵吃惊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瞳孔逐渐放大到人类的极限,腿一软,便从冯儒彬的刀下滑落下去。
“兄弟,我可以坦率的告诉你,在你的增援没到之前要么我们两个人都死要么……”冯儒彬继续刚刚的话,狠厉道:“你死!”
“你的妈妈没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打断别人说话吗?”冯儒彬哂笑道。
冯儒彬不是那种优柔寡断天真浪漫之人,与其相信敌人倒不如相信一个死人来的更实在。更重要的,只有黑瘦小兵死了,冯儒彬才能彻底放心——毕竟他无法确定黑瘦小兵会不会在后面跟踪他,给增援部队领路。
由于肩膀上失血过多,冯儒彬此时连神志都变得模糊不清,一个倒栽葱便跌倒在地……
等冯儒彬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在僧格林沁的大营之中了。婆娑之间他看到温常勇正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左右踱步。
冯儒彬长吁一口气,自己终于是活下来了。看了看肩膀上的伤,喃喃道:“就凭这个伤,退居二线应该,嗯,不成问题吧?”
但事实上冯儒彬的担心是多余的,被太平军转圈胖揍两次的绵愉已经彻底被打怕了,还没等冯儒彬病床躺热乎呢,急忙忙的领着一队亲兵回“京师前线”坐镇指挥了。
作为绵愉的狗头军师,冯儒彬也屁颠颠的跟着绵愉一起回到了京师。
虽说冯儒彬因祸得福不用再去前线,但面对自己的光荣挂彩,咸丰帝却以兵势正酣日后再赏为理由搪塞过去,最后竟一个大子都没赏赐。
“我这伤,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等级以上伤残!”冯儒彬生气自己的权益受到侵害,竟然投诉无门!
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冯儒彬肩膀的伤势虽然不沉重但是也还是足足在家里休养了两个多月,终于在咸丰四年的春节,冯儒彬恢复了往日的神气。
由于之前温常勇舍命救了冯儒彬,冯鹤彰感激之余,很爽快的拒绝了冯儒彬的请求,让温常勇与林颖儿定了亲,还答应等洪匪退去,局势稍定,就把两人的喜事办了。
由于冯儒彬的策略很奏效,在僧格林沁和胜保的十余万大军将独流镇、静海的太平军围困三个月后,林、李由于粮草匮乏不得不撤军南逃,京城的危机也算是解除了。此外咸丰帝听取颜炳焘的建议,在连镇、树木城、浚濠沟设置伏兵,堵截南撤的太平北伐军,冯儒彬知道这几个地方正是林、李二人南撤的必经之路,历史终究没翻车,太平北伐军终究止步于此,功败垂成。与此同时冯儒彬也接到自己高升的旨意——从翰林院编修转调六品兵部主事。
在一片举国欢庆的美好时刻,冯儒彬却总会时不时的遇到向他讨要银子的螨清贵族和地主官员。
虽然冯儒彬每一次都是很热心的跟他们解释契约精神的重要性,说买的时候呢,自己和他们是你情我愿,一拍即合;而现在要反悔,却是他们情自己拒,当然要一拍两散。但很明显这帮没文化的人完全不认同冯儒彬的理论。
“银子是肯定没有,买卖的时候咱们都是立有字据的,可是受大清法律保护的!”冯儒彬实在拗不过,索性耍起了无赖。
“你!你!你!”一脸颤巍巍的横肉,白胖地主被气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冯儒彬不耐烦道。
“你还敢赶我不成!”白胖地主冷哼一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你可知我姨夫可是当朝……”
“王大柱,给我照五十两银子的打!”冯儒彬可没有心情听螨清黑心地主胡扯。
“老杂碎,受死吧!”王大柱举起劈柴的斧头,玩命的朝白胖地主招呼而去……
嗯,很显然,在王大柱心中这头螨清肥猪不值五十两银子……
冯儒彬也不禁心疼起来:“那下次,嗯,照五两的来?”
王大柱那憨傻半楞的玩命姿态着实吓了京师众肥猪们一跳,逐渐的来冯府毁约讨债的逐渐少了起来……
世上没有谁的命是五十两银子买不出来的,如果有,那就六十两——尼古拉斯.王大柱
正因如此虽然满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恨的冯儒彬牙根痒痒,有几个甚至因为心绞痛突发蹬腿西去但最终也没法拿冯儒彬怎样。
由于局势一度好转,螨清朝廷几个月前漫山遍野疯跑的肥猪们都很自觉的一个个回到圈里。虽说养猪场老板——咸丰帝很生气,甚至下令宰了几头跑的有点远或者相对羸弱的几头猪,但大部分的清猪还是安然无恙的继续过着以前吃完睡睡完吃的悠哉生活。
由于职务调动的关系,冯儒彬按照惯例需要去翰林院进行工作交接。所谓的工作交接无非是接受同僚们的恭贺和原领导的教诲。作为早就被翰林院同僚划进天煞孤星行列的冯儒彬,别说同僚间的恭贺,就连翰林学士也对他避之不及。
“冯主事,恭喜你荣升兵部,本学士没有教诲,没事别来串门就好……”翰林学士隔着老远,一脸灾星相的看着冯儒彬道。
冯儒彬苦笑摇,终究是人猪殊途,想要碰撞出友情的火花简直势必登天。
可是令冯儒彬不解的是,作为自己的同年,曾经的战友(当然冯儒彬单方面认为的)孙如仅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别说来向冯儒彬道贺,估计连翰林院的大门都没迈进来。
“难道他旷工了?”冯儒彬摩裟着下颚,一脸不可思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