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一定打算苗头不对就使用魔法吧。”特纳说着,仍然没有拔刀。
“我不用魔法。”菲利欧斩钉截铁地说。
“真的?”
“嗯!”
“那,你会后悔的!”特纳的眼中饱含杀意。他把背上的刀嗖的一声拔出来。画出长长一道弧形的刀身,放射出险恶的光芒。那是把尺寸相当的弯刀。
呆呆地站着可是会被波及到的,露娜稍稍后退了一点。
奔跑中的特纳发出野兽般的呼喊,笔直地朝菲利欧冲过去。
菲利欧跃起,正面迎击特纳的攻势,双方的兵刃碰撞擦出了火花。刀剑相抵,菲利欧渐渐压过了特纳。
“哈哈,怎么了,特纳,不是说只要比剑术就不会输吗?”菲利欧嘲讽道。
“现在才开始,顿卡老大!”特纳把弯刀稍稍扭转一下,把菲利欧的阔剑使力方向岔开。
好不容易算准刀身的位置,从对手身边擦过时,突然挥起弯刀。菲利欧仅仅以毫厘之差避过这砍向身体的一击。
“干得漂亮。”
“能得到你的称赞,我真是太高兴了。”
在露娜看来,双方的剑术差不多是五五开,不过特纳缺少菲利欧那份利落。原因可能是,特纳在防范菲利欧在紧要关头使用魔法的关系吧。她在心里为双方加油打气。
不管是谁赢了,对露娜而言都没有差别。不是当奥丁的人质,就是当菲利欧的人质,对任何一方来说,她都只不过是得到贤者之石的道具而已。
两个人的距离渐渐拉近。
其实趁这个大好机会逃走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不过要是被菲利欧发现了,那她一定会受到来自菲利欧雨点般密集的魔法攻击,结果也只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她也只能在一旁静静观战。
特纳移动脚步,往身旁横跃,跑向直指天空的土锥,使尽全力用弯刀一砍。
那土锥本来就是由魔法制造出来的,极其不牢固,受到来自外部的重击当下便迅速地崩塌,化作沙土往菲利欧的方向落下。
离战场不远的露娜自然是受到了波及,她不禁大叫着退开,第二、第三根土锥却又接连着崩塌,成为大量的沙土。
特纳又弄倒了几根土锥。
菲利欧的身影,完全隐没在雾茫茫的烟尘中。特纳猛地冲进烟尘里。
露娜因吸进了烟尘开始猛烈咳嗽。她连忙暂停呼吸,从空间掏出手帕掩住口鼻。在她忙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身影从烟尘中闪了出来。
弥漫着的烟尘逐渐消散,看来特纳的掩耳盗铃的计策没有得到什么效果。虽然动作很大,思考却是有欠周详。
这种人露娜见得多了。
“少做这些没意义的事。”菲利欧语带侮蔑地说:“这点本事你居然胆敢夸下海口向我挑战,我实在是很佩服。”
“闭嘴!”特纳有些恼羞成怒,又冲上前去。
菲利欧冷笑了一声,身体朝一侧微微倾斜。下一瞬间,特纳重重地一个踉跄,两人擦身而过。菲利欧的剑准确无误地砍在特纳的肩头上。
露娜懂了刚刚菲利欧倾斜身体的目的,他看起来是失去了平衡,其实是利用下半身被烟尘遮挡的机会,把脚下的石块往特纳的方向踢去。不用说,这样就算不能对对方造成伤害,也足以让他失去平衡。
“怎么了?不是要让我后悔吗?”菲利欧对左肩流血的特纳嘲讽似的说。
特纳笑着回道:“那这样你该后悔了吧?”
露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菲利欧也是。特纳的伤口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不再流血了。就在他们看得出神的刹那间,一处在普通人身上相当于是致命伤的大伤口就完全愈合了。
“顿卡老大,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难道忘了我是巨魔和狼人的混血,要是你打算依照约定用剑打倒我的话,那就只能把我的头一剑斩下。不过你大概做不到吧。”
的确,若是他拥有巨魔的再生能力,要用剑打倒他就只有这个方法了。
“原来如此,我完全忘了有这回事。”菲利欧不慌不忙地说,立刻重新摆好了架势,这回由他先出手攻击了。
他把阔剑高举过头,露娜看到他的攻击大喊:“不妙!”菲利欧的腹部完全没有防御,露出相当大的一个破绽,特纳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用弯刀瞄准菲利欧的腹部砍去,正中目标。露娜原本以为会看到血花四溅,结果只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菲利欧带着若无其事的笑容挺立着。说:“你好像也忘了。我的身体有三分之一是岩窟龙。要是想用剑把我打倒,就去拿巴尔蒙克来吧。嗯,也就是说,你再怎么挣扎也打不倒我的。”
特纳的脸上浮现出绝望的神色。巴尔蒙克——流传在
《尼伯龙根之歌》中的传说中的圣剑,也难怪他要绝望了。
“怎么样啊,你是要继续进行这死斗,还是逃回去找你的奥丁哭诉啊,你自己选择吧。”
“啧……”特纳一边后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像是石头的东西一扔。不过菲利欧只向旁边跨了半步就闪过去了,那东西只是在河面激起了一阵水声。
“你给我记住!”特纳丢下这句毫无新意的台词,就转身消失在了森林里。
菲利欧也不打算追,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
“无聊。”他说着,伸手把略显凌乱的头发拨了拨。
露娜鼓掌迎接着胜利者,说:“真不愧是菲利欧·顿卡大师啊,太强了!赢得太漂亮了!”
“你啊。”菲利欧对着露娜那一副谄媚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你那是什么态度啊,我是在夸奖你耶,能得到露娜·希尔德的夸奖,你应该感到荣幸。”露娜将双手交叠在胸前。
菲利欧放弃了与她交谈,独自往河流的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露娜问。
“喝水。”不太和善的回答。
“我也来洗把脸吧。”露娜小跑跟在菲利欧的后面。由于刚才的魔法,地面变得凹凸不平,十分难走。不过他们还是到了河边,露娜脱下手套把双手浸在冰凉的河水中。
“凉凉的好舒服啊!嗯?”露娜很快察觉了异常,“不要喝!水里有毒!”
菲利欧立刻把口中的水吐了出来,不过与其说是害怕中毒,到不如说是,被露娜突如其来的大喊给吓到更为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