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啊。你们失去了永生的大好机会!”
西街已经安全变成人间炼狱,四处鲜血淋漓,各种稀奇古怪的尸鬼冲着西街外龇牙咧嘴。
其中一名尸鬼的模样发生改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之前被赵刚挫骨扬灰的黑袍人。
尸鬼都是血肉模糊的,血淋淋的身体即便发生改变,血液也并没有凭空消失。
顶着浑身的血迹,黑袍人漂浮至半空,在源力汇聚之地附近,居高临下的大肆吹嘘。
“看吧,多么完美的身躯!”肆无忌惮的伸展腰肢,黑袍人沉浸在自己构建的美好幻想中,“即便粉身碎骨,在神明的庇护下也不过只是浪费一点时间罢了!”
“你们~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啊!”黑袍人话音突变,面目狰狞的盯着西街外的众人。
“哈呃!”尸鬼仿佛接收到指令,瞬间暴动,疯狂的涌出西街。
“哈哈哈!死吧!死吧!胆敢违抗神明的垃圾,都给我去死吧!”看着源能力者与尸鬼的战斗,以及胆小的围观群众仓皇的逃窜,黑袍人猖狂的大笑着。
然而笑声没持续几秒,戛然而止!
“呃啊~”
漆黑的手臂透胸而过,黑袍人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退场。
“辛苦你了,劳烦把我的东西还回来。”温柔的声音在黑袍人耳边响起,直到这一刻,黑袍人才明白为什么会是他来执行献祭。
与此同时,尸鬼的进攻慢慢变得迟钝,很显然,这是失去源力供应的征兆,意味着黑袍人是真正的死了~
“好舒服的阳光啊~”从黑袍人的身后,那个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漆黑的手臂缓缓从黑袍人的胸口退出。
此时的黑袍人浑身血液已经一滴不剩,除了伤口处的腐蚀痕迹,整个人与干尸没有两样。
“诞生了一个人?”张也本就离西街路口有段距离,再加上众多源能力者的阻拦,以及尸鬼也正在走向灭亡,他有充足的时间观察西街的变故。
嘭!
黑袍人的尸体从半空中自由落体,露出了源力汇聚之地…也就是所谓献祭的产物。
那是一个男人,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男人!
“哟~什么年份了?”男人剑眉凤目,披肩黑发,眉心的倒十字宛若天成。
他的背后插着一对骨翼,从容不迫的落在地面,似乎一点也不在乎黑袍人的死活。
“看来年代太久远了,你们似乎已经忘了我的存在?”摊开双手,男子对于无人回应的结果似乎十分不满。
他开始扇动骨翼,压抑的气氛迅速蔓延。
“嗯?”男子疑惑的摊开手掌,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扇动的骨翼却并没有就此停止。
只见那些迟钝的尸鬼集体倒地,正当众人诧异之际,所有的尸体人立而起!
又一个玩弄尸体的家伙!
张也盯着男子,心中杀意高涨!
“好弱啊~”男子突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人立而起的尸体齐刷刷的倒下,男子忽然笑着说道:“在下封涂君,初临贵宝地,劳烦各位行个方便。”
献祭提供的能量其实根本不足以支撑封涂君的诞生。但毕竟被困了太久太久,即便是舍弃曾经拥有的一切,他还是来了。
“多么干净的天空啊~”张开手掌遮住眼睛,封涂君抬头仰视天空。
如果不是因为自身力量的变化,他还真没有注意到天空的异像~
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太多神明的存在啊!
习惯了信仰的力量遍布天空,如此干净的天空反而让他觉得格外的不自在。
天空只有零零散散的信仰丝线划过。在普通人…甚至源能力者的眼中,信仰丝线都是不存在的!
“记住我的名字,我是尸魔封涂君。”根本不再理会众人,封涂君张开骨翼,冲天而起,眨眼间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封涂君吸引,以至于竟没人发现部分尸体的失踪。
而落入液态空间的孙吴忽然睁开双眼,恰好看到了封涂君离开的身影,以及沉入地底的部分尸体。
真好,得救了呢~
孙吴没有在意消失的尸体,或者说是因为太过兴奋,导致他下意识的忽视了外人的请求。
在命运预演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一旦献祭收尾时,西街还有其他源能力者的存在,那么无论多寡,都将充当封涂君的养料,诞生的那将是一个怪物,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在命运预演中,孙吴亲眼目睹了封涂君的可怕之处。
能飞行,能操控尸体,能直接让人体骨肉分离,这种种手段,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如果不是能量汽水,孙吴根本没办法进行如此频繁的命运预演,自然也就不可能得出破局的关键。
孙吴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活命时封涂君会有怎样的表现,毕竟没有死亡就不会被动触发命运预演。但看到封涂君的离开,孙吴仍然心有余悸。
爷爷的死亡,自身生死悬于一线的担惊受怕,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孙吴前所未有的渴望力量。
“呼~”
孙吴突然苏醒是因为体内莫名多出的源力,而这个源力正是来自于命运的馈赠,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馈赠都要更加丰盛!
孙吴的命运预演与命运的馈赠相辅相成,这一路的经历,让他的源力提升速度远超常人!
“走,回去。”将孙吴从液态空间中拽了出来,张也面色凝重。
封涂君离开后,张也毫不犹豫的联系了李童。
而向来博学的李童,竟然不知道封涂君的来历!
以封涂君表现出来的能力,这可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黑袍人曾说封涂君是神明,但以张也亲眼所见,这种卸磨杀驴的,八成也不是什么正经神明。
况且,源力诞生后出现的所谓神明,那可真是令人不堪回首的过往啊~
如果是那种神明的话,日趋安稳的社会环境似乎又要再次动荡起来了。
张也的心中思绪万千,不自觉的便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