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的娘亲李黄氏,年纪上了岁数,腿脚不便,徐媛珍已经让她回家安享晚年。
因此,她身边的可信可用之人就只剩下桃子一人。
蓝知意的表哥徐力士几天前,他们三人在桃树下藏了雪后,就被徐宏派人给接走,因此,徐宏才会知道蓝易之重病的消息。
此时。
脏乱的柴房里。
平时嚣张跋扈的裴姨娘,早已饿的头晕眼花,四肢无力。
她被关在这柴房里已经整整三日。
第一天。
“老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真不是故意要害死咱们的儿子的呀!”
“老爷,这里脏死了,还有老鼠!”
“老爷,我渴了!”
“老爷,我饿了!”
“老爷,这里真有老鼠跳蚤啊!”
“老爷,我害怕!”
“老爷……”
“老爷……”
……
第二天。
“老爷,我真的错了!”
“老爷,这里好冷!”
“老爷,……”
“老爷,……”
……
第三天。
“……饿……”
“……冷……”
“……放我出去。”
……
这女人竟是从头至尾,丝毫没有提及蓝知意。
只有被关的第一天提了一句她的亲儿子蓝易之,之后都是些女人家家的小事。
在门外看守的婆子们只觉得这女人毫无人情可言。
竟然连儿子病的怎么样了都从未问起。
真不知这知县老爷当初是看上了这女人的哪一点。
听说还是个青楼的,那不是妓女吗?像那种地方能出来什么好人?当初肯定是用了什么下流手段,不过,在他们眼里,这女人也就身段脸蛋儿漂亮了点儿。
心肠可就一言难尽,连他们这些下人都不如。
“把门打开!”蓝有才怒气冲冲的远远喊到。
柴房门刚一打开,蓝有才人就站在了门口,裴姨娘瞬间就扑进了他怀里。
蓝有才怒气冲天,狠狠的把她推倒在地。
他恨不得再踹上两脚。
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他如今想起勾搭上这女人后的所做作为,只觉得荒唐。
可惜,后悔已经晚已。
为什么要说无后呢?这其中另有隐情,而这隐情只有他和这女人知。
原来,这蓝有才自与裴姨娘在一起后,每日颠鸾倒凤,日日亏损,再加上迷情春药,壮阳药物服用了这么些年,腿下那玩意儿早已失去当年雄风。
正所谓贪多嚼不烂,而他这贪的太多,反而到头来害人害己。
如今,发妻对她冷淡以对,儿女视他如洪水猛兽,就连这女人,还以他的欲望为要挟,要这要那,贪得无厌。
“你们都下去!”
蓝有才厉眼一扫,两个粗使婆子赶紧一路小跑,不见了踪影。
它们一家子的生活可指望着这知县老爷呢,可不敢不听话,在这乱世,能有个不错的活计干着还有钱拿,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乱世,乱世。
可不是嘛!
到处都在闹饥荒,到处都在闹雪灾,到处都在招兵买马,到处都在占山为王。
像他们这种平头老百姓,日子实在是难过。
可当官的,有钱的人看不见他们这些小老百姓。
“老爷~,妾~身饿~了。”这句话,裴姨娘就躺在摔倒的干草上,说的娇柔魅惑,一波三折。
蓝有才冷眼看着她。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之儿身上的毒是什么毒?在哪里买的?”
裴姨娘见他如此,不再装模作样。
“老爷……你要相信人家嘛……之儿是我亲儿子,我能害他吗?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那毒药我是托了老鸨妈妈买的,我不是给您说过了嘛……人家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毒……”裴姨娘撒着娇委屈的说道。
蓝有才对她已经不复当初,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恶心。
“既然你不说实话,那就休怪我无情。”他说完,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匕首。
“既然长了张脏嘴,那还是让它闭上吧。”
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向裴姨娘而去。
“不不不,老爷,不不不……”裴姨娘看蓝有才不像说笑,连连后退。
直到靠上身后的墙壁,退无可退。
“我说我说,老爷,我说!”
它凄厉的喊到。
可惜,蓝有才并没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
被割了舌头的裴姨娘瞬间昏倒。
蓝有才现在还不能让她死。
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止血药,迅速的给她敷上。
这药也不知是什么做的,竟然瞬间就止了血。
只见那药在敷上剩下的半截舌头时,伤口上顿时发出了丝丝的声音。
那竟然是遇水便会迅速焦灼的药物。
这场面着实残忍。
蓝有才却只觉痛快。
美丽的罂粟都是有毒的。
“来人,把她给我抬到地牢。”
蓝有才镇定的走到门口扬声喊到道。
这地牢,在这李氏皇朝,几乎每个衙门都有。
为的就是惩罚那些不听话的恶奴家眷使用的。
“是。”
“是。”
两个粗使婆子匆匆赶来,急急应是。
两人越过蓝有才,看到昏倒在地的裴姨娘身侧的半根舌头,和一大摊血,顿时噤若寒蝉。
由此可见。
这蓝有才并不是个多么良善的人。
可想而知。
能在这官场乱世中混得一席之地,没有些手段那是万万不能的。
蓝有才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儒雅风流的。
他狠厉的模样,在妻儿百姓面前从未显过。
除了那些犯事犯到他手中的人。
要不是今日遇到李神医,他还被蒙在鼓里,怪不得他那么努力耕耘,就是再无子嗣可出。
本还念着旧情,不愿多加责罚,只断她几天食物,让她知道知道教训就好,可如今,知道自己今后算是废了时,他只气的想把这女人大卸八块,以消心头之恨。
一个时辰后。
阴暗的地牢里。
蓝有才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
“给我把她泼醒!”
顿时,一个跟着他一同进来的粗使婆子拎起水桶,毫不留情的浇在了裴姨娘头上。
裴姨娘猛然惊醒,激灵灵打着哆嗦。
她顾不得舌头的疼痛,只啊啊啊啊的喊着。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不用猜,蓝有才就知道,这女人定没好话。
“本官不想听你啊啊,既然口不能言,但手却能写,把你自己干过的所有龌龊事给我写下来,否则休怪我无情。”
“啊啊啊……”
“啊啊啊……”
蓝有才不耐烦了。
“既然你听不懂,留着耳朵也无用,干脆割了,留个清净。去,给我先割一只。”
最后这句,他对着粗使婆子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