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个初中？”
“你想去哪个高中？”
记忆交叠在一起，同一个人每到升学时都会问到同一个问题。
依旧是侧着头言笑晏晏，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但她知晓他是认真的，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初中，他们都是同班同学。
“我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高中。”
赵离听到一模一样的回答，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小姑娘这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变。
选择初中时她也是这么说的，“我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初中。”他们不知道我的过去，更不会参与到我渺茫的未来。
显而易见，高中能避开大多数的熟人，初中却是不可以。
初一二的生涯有一段时间她的生活是晦暗的。
直到上了初三才有了一点转变。
她妈妈的事被同村的好事者爆料出来，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顾忌的宣之于众。
小姑娘是真的气狠了，直接抄起书包追着打。
对于初中生活，和小学一样，她没有任何留恋，想来高中生活会有所改变。
到高中就好了。
手中的志愿表迟迟未曾落笔，这些悬而未决的需要家人一起决定。
“还没想好。”小辞把志愿表折叠好塞进书包：“回去和爸妈商量商量。”
——
饭桌上，小辞出声：“爸，我们要填高中志愿了，你有什么建议吗？”
“你的成绩不是达到一中去年的分数线吗？直接填就好。今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实在没把握的话再填一个仅次于一中的学校。”李文没过多久给出答案，女儿的成绩没出过太大的差错。
“家里的钱够吗？”小辞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不够的话我随便上一所高中就好。”
饭桌上一阵沉默。
没有第一时间给出赵离答复的一个原因也在这里。
家庭因素不会起决定作用，但会有所影响。
李文放下碗筷，“家里供得起你上学，不会委屈你的，该报报，就一中，其余的不是你该操心的，这两年缓过来了，我给你存着钱呢。”
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切的后退都是决心不大。
家里一直以来的开销都正常，虽然不是优渥的条件，但上学和温饱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直到孙琪出事，家里度过一段艰难的时期。
那段时间李文都是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即便见面也是他筹钱。
“是妈妈拖累了你，你要争气呀孩子，好好上学。”孙琪拍着她的肩膀，轻轻一拍给她压了座大山。
“亲爱的树洞先生：
又来叨扰你了，我站在人生的分岔路口，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你能给我指条路吗？
我该去一中还是随便一所高中？【家庭因素：差钱】
再说一声谢谢，我妈妈好的七七八八了。”
读过信后，赵离完全明白了她的举动，原来事出有因。
结合各方面的思考，他给出答复。
“可爱的小姑娘：
展信佳。
我的建议是——去一中。
那里有最雄厚的教学条件，一流的师资，还有良好的学习氛围，有利于你的学习。
再言之，学费没你想象的那么高，你可以完全放心。
你以后可以考一所好的大学，这里把握会更大一点。
不要拘泥于现实条件，要学会长远的眼光看未来。
当然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