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阿凝盯着镜子发呆,怎么还是想不明白。
“小姐你就别想了,”见她满是苦恼的样子,小环便兀自的劝慰着,“也许姑爷就只是心情不好呢?你就别老是往坏处想了。”
“可是,他以前都不会这样做的.....”心中还是异常的失落。
“哎呀,每个人都有不开心的时候啦。你就不要东想西想啦。”
“小环,你不懂。”
阿凝站起身走到桌子边上,神色有些黯然的拿起那个还未织好的荷包继续的的绣着。
“小姐,你还在绣这个荷包?!”小环一脸诧异的看着阿凝手中那只绣有半朵栀子花的荷包,“我以为你早就送给姑爷了!”
“还没呢,快了。”
阿凝在还没有出嫁之前女工就是极好的。其中最拿手的就是绣荷包。
在那个时候女孩子都会绣荷包,不论手艺如何,都会为自己心仪的男子绣上一个。就像有一种说法是送腰带拴住他的心,而在这里则是送荷包以此来“包”(拥抱)他的心。这个传统在花城镇每年还会举行绣花包比赛,阿凝已经是连续好几年的桂冠了。
因为她和慕夜之间的相遇到相爱都有些奇特,因此阿凝还没有送给他。因此,阿凝迫切的想要为他绣上一个独一无二的荷包,只要一有时间她就会开始绣。从结婚到现在,因为这一些大大小小的耽搁,荷包只绣了一半。
“小姐,那你为什么要绣栀子花呢?”
那半绣好的荷包上的栀子花,已经初见原型,隐约像在暗吐芬芳。
“因为—栀子花代表着永恒的爱与约定,一生守候和喜悦。”阿凝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轻启唇缓缓地说着栀子花的花语,心中无限甜蜜。
栀子花,世人都知道是希望和喜悦的象征,是爱的守护。
但,它其实还有一种花语:等待。
只是阿凝却并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是寓意小姐和姑爷长相厮守的!”
阿凝幸福的笑了。
“哦!对了对了!”小环突的猛拍自己的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猛然惊呼着。
“小姐你还记得吗?过一个月是老爷的六十大寿!”
被她这么一说阿凝亦是一个激灵:“对哦!过一个月是爸的六十大寿!我差点就忘了,幸亏你提醒我了小环!”
“那我们要先回薛府一趟吗?”
“要的要的,想问下爸他的想法。”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她刚刚想说明天,恍然间她想起了慕夜现在人不在花城镇....
“这个....还是等慕夜回来再说吧。”思索再三,阿凝道。
“也行吧。但是我觉得小姐你可以先去找老爷,等姑爷回来再和他说,这样比较节省时间。毕竟也不知道姑爷出差会去多久,要是一下时间来不及了就不好了。”小环把自己的想法说着。
仔细的掂量了她的话,阿凝也觉着这样做会比较好,因此就决定先抽个时间去薛府一趟。
而此刻的慕夜在潭锡。
他的确是来出差的。各地的商铺都在为了满足市场的需求而在不断的进行进货,为了保证物源的不断,商品得以持续的供给,作为最大出口方的他必须要第一时间了解市场的行情和需求。走进商品买卖地就是最好的方式。
潭锡是最近的一个大型的合作市场,近段时间,这里的商品进价都明显的比以前大了许多,因此为了得以更长远的合作,再加上他很想和南纯探讨关于那件事的解决方式,因此他此行的第一目的地便是这里。
潭锡那座熟悉的小酒馆。
“你调查清楚了吗?”南纯皱眉。
一口闷掉了那小杯酒,慕夜眼中无限的惆怅。
“那你就仅凭那人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是你老丈人干的了?”
“南纯,我不知道。”他的声音缥缈,很轻很无力。
看着他的样子,南纯也有些不忍,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闷,如他一般的看向了窗外。下面还是像以往一样有人在垂钓。只是在座的两人都没有了那份像之前一样想玩的兴致。
“南纯我现在已经很乱很乱了。我不想信,但我的心又好像一直在牵引着我去相信。”一想到要是跟薛家有关,那么她和阿凝的关系必定就不能再像现在!他便烦乱和痛苦不已。
“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薛德生身上找答案。”南纯说出了慕夜一直不愿意去施行的方法。
“那要是....是真的.....”不尽的悲痛溢形于表,不知是酒精的原因还是什么,他的眼眸泛红。
“慕夜,有些事情是无法掩饰的。”南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只要和薛德生有关,那他和阿凝就绝不会再能像现在一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又喝了好一会儿,慕夜破天荒的醉了。
在梦中他看到河边第一次见到阿凝的样子。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她那洁白的纱裙上被血迹染上的只只纷飞的红蝶。阳光下她的丽颜是那样的美丽动人。
“阿凝,我爱你。”
看着睡倒在床上满是痛苦的他,南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慕夜,你不敢做的事情,我来帮你。
这样想着,南纯便走出了门外。
...........
“晚上了,慕夜你睡了吗?我好想你。”
阿凝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不太明晰的月,心中很是想念。
相爱的人总是有着一种默契,那就我在想你的时候,刚好你也在想我。
“阿凝,你睡了吗?有没有想我?”
刚巧慕夜的酒醒了,他枕着手,也看向窗外的月色,无尽的想念着她。
古代的诗人不都是对月亮有着无尽的相思吗?夜晚的人都有着一种相似的感情,一种莫名的哀思总会跃然于心上,因而,伴随着淡淡的月光,人们总是会想到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