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破晓,金乌啼鸣将万物唤醒。
同往常一样,起床、宽衣、束发、洁面……
往常不一样的却是,平日浅眠的云幽今天却没有被侍从吵醒,还依旧睡得香甜。
墨玄殇没有过多在意,昨晚的话总会给她带来些冲击,她应该是很晚才睡。
所以她只是替她掩了掩被子,示意仆从轻声,勿要扰她。
日上三竿,停下手中事务的摄政王随口问了一句,才知那只小家伙竟还未醒,皱了皱眉头起身离去。
回到卧室他发现那只小家伙,与他清晨离开时的姿势一般无二,这才发现不对。
他面色微变,伸手摇晃了几下她娇小的身体,而她,没有任何反应!
“小家伙!”他将她抱与怀中,连唤了好几声,可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突然之间神色大变:“给本座唤太医来!”
他周围的仆从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只不过是一只小貂而已,为何摄政王如此紧张?
见他们并无动作,墨玄殇有些急了:“骨猊!”
那身着黑衣的清俊男子立刻出现在了他的身旁,还未等墨玄殇吩咐,他见他主子抱着雪貂的紧张模样,便意识到了事物的严重性,自觉的去寻了太医。
太医来的很快,宫中之人谁人不知摄政王身边的头号侍卫,所以他寻的异常的顺利。
而太医也正好未曾去贵人宫中候诊,再加上骨猊提着他们的领子御风而来,所以回来的异常的快。
太医本就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看着骨猊大人如此紧张的模样,他们还以为摄政王出了什么事。
可来到此处后,才发现一切跟他们想象的都不一样。
摄政王安好的坐于床榻之前,只不过他的面色青沉,周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意,房间中的仆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见此情况太医面色发白,他们何曾见过摄政王如此发怒!
世人皆知,他们的摄政王哪怕坑杀百万,也从来都是轻描淡写,何时有过如此之大的情绪波动?
“过来,看她!”
两位太医瑟瑟发抖,缓慢的上前,到底是什么人,竟能惹的摄政王如此关心?
到床边,他们才发现他们脑海中的绝世佳人根本就是臆想,摄政王让他们诊治的竟是一只雪貂!
这,这实在是荒唐,雪貂再怎么名贵,也只是一只畜牲!
两位太医气的脸色有些发白,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名声在外的名医,怎容的这样的折辱!
“王爷,恕老夫医术浅薄,无法诊治!”出声的是太医院院首,严太医。
认识他的人都清楚,这位太医高傲的很!
“骨猊,拖出去斩了!”此话一出,两位太医面色大变。
墨玄殇才不管他们的骄傲,他现在怒意冲上心头,只不过是两个老不死的东西!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严太医赶紧跪下磕头认错。
墨玄殇什么都没说,目光依旧紧盯着床榻。
见此,严太医跪着向床边爬去,他战战兢兢的搭上雪貂的爪子,面色雪白。
他是医人的太医,何时为兽看过病。
一盏茶的时间都过去了,他还是未诊出个大概,若不是这只雪貂的身体依旧温热,他都以为这只雪貂已经死了。
墨玄殇从他一开始诊断便紧紧地盯着他,见他还未得出结论,便不耐烦的起身,一脚把他踹到了一旁。
严太医年老体弱,何曾受过如此的对待,嘴角都溢出了血,但摄政王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他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王爷,这,这位……”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着这只雪貂:“这位好像没有什么大概,应当是没有事的。”
“好像?应该?”墨玄殇缓慢的吐出这四个字,重重地打在严太医的心头。
严太医忐忑的偷瞄了一下摄政王,只一眼,便惊悚的呆愣在了原处。
摄政王的眼中带着杀意,深处竟隐隐有红色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