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会议室门前的人正是阿诺德!他高大而丑陋的形象在这关键时刻不仅不让人心生厌恶反而莫名的给予众人安全感。大将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康复,的确是可喜可贺。但是,阿诺德的康复并不能扭转目前即将失败的处境,可他提到军团将至确实是件好消息。
国王从市长椅上站了起来,他大跨步走到阿诺德跟前,对着阿诺德的身体上下打量:大将军,你没事吧!我下午知道你受伤第一时间就赶过去看你,看你躺在城楼里不省人事我便命令我的卫队将你抬到治疗所;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阿诺德还是老样子的斯巴达式,他简单的回答:没事,杀敌。
王子塞勒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一个人能做什么?阻挡得了数万大军嘛?大将军的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螳臂当车送死。然而,并没有人站出来否决大将军的想法。塞勒斯惜才,他从台阶上跳起来:你们疯了吗?让他这样一个人去送跟我们亲手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到时候他的尸体会吊在城楼上,人头会被割下来插在尼可兰人军团最前面的大旗上作为他们荣耀的战利品和我们永远的耻辱……
国王明白塞勒斯的意思,但在他看来泽拉现在已经变成一座巨大的“赌场”,每一个人都是他手上的筹码。现在他输光了卡度瑞亚的边防军团,连马克的泽拉驻军和临时招募的民兵军团也快输干净了,但是他的军团还在,塞勒斯的禁卫军团实力尚存。筹码还有很多,就是手头上的不够用!阿诺德已经告知他的军团已经近在眼前,圣格瑞亚的舰队也会在午夜到达,届时尼可兰人若是攻不下城墙也会悻悻退去。届时圣格瑞亚的陆地军团也将赶来助阵,尼可兰人会不得不被迫撤回他们的领土。
胜利只能如此,他不能想象放弃泽拉这座守护瑞亚半岛的“大门”被攻破他们要怎么阻止尼可兰人屠杀他的子民。他们的国土太少,没有纵深,只有在这里击毁尼可兰人的野心才有希望,获得胜利的希望,卡度瑞亚将会在他的治下战胜他们古老的宿敌。
苏拉右手伸直,阻止塞勒斯滔滔不绝的发言:你还年轻,我的儿子!以双方国力来衡量,战争的胜负只能是以谁夺取泽拉作为导向。
塞勒斯不同意他父亲的想法,塞勒斯的想法是只要人能活着,早晚会有办法。父亲的想法太过保守而且希望渺茫!但是,算了吧!国家是苏拉的,军团也是他的,他要怎么捣鼓就怎么捣鼓吧。塞勒斯压下心中反对的意见和自己的见解,一副臭脸的坐回台阶。
从马克的利益角度来看,国王的决定他是绝不会反对的。但是就大将军一人要抵挡尼可兰人的千军万马完全不切合实际,他手中已经没有可以调动的战士,泽拉的存亡似乎已经轮不到他来插嘴。小马克口无遮拦的对国王发问:那现在怎么办?
苏拉转身向塞勒斯走去,停在他跟前蹲下身姿,左手搭在塞勒斯的右肩膀上。他以父亲的口吻对着塞勒斯说到:我的儿子!率领你的军团,支援阿诺德去阻挡尼可兰人打下我们的城墙。
塞勒斯还是想反抗他的父亲,他将目光撇向地面,哽咽的说到:禁卫军团?骑兵去守卫城墙?我做不到……
苏拉双手捧着塞勒斯的脸,让他可以看着自己:你总有办法的,我知道,让骑兵下马!我会从我个人卫队里挑四个武力高强的人借你使用!你不是喜欢来自双子群岛的武少娘嘛,我同意让她作为你的妻子。
塞勒斯的眼泪就像决堤一样涌出来,他一时难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只能紧抱着父亲:父亲,你等着!我会取得大胜而回。
爱情果然是少年最渴望得到的甜蜜毒药,它的神灵最终让这对父子可以统一意见了。
城墙上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尼可兰人没有早早的杀进城里原因在于凡先人一步让民兵将每座塔楼下的小门用钢条钉死后再用沙包还有其他杂物挡住。现在尼可兰人想要进城,要么推倒城墙要么直接攻破城门。
凡组织最后的三千多军民退守城楼,他让五百名驻军拿起长矛挤在城墙上来阻挡尼可兰战士的杀戮冲锋。尼可兰人也不傻,他们一边和手持长矛的驻军僵持,一边从城墙上的尸体收集武器然后用这些武器对准驻军进行远距离投掷;卡度瑞亚驻军也捡起对方投掷过来的武器还以颜色。这五百人是他们最后的士气线,如果这些人也阵亡了最后的民兵毫无疑问就会开始溃逃。
但是,一件凡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尼可兰人的右翼也开始行动。他们推动着有顶棚保护的攻城锤缓慢的向城楼靠近,城楼上的床弩在之前爆炸中烟消云散,已经没有可以有效对抗攻城锤的装置了。
凡心急如焚的看着城楼下的攻城锤缓慢前进就像看到死神一步步向他逼近,就在他不只要要如何应对的时候,一具尸体从城楼上掉了下来落在攻城锤前进的路上。有三名民兵将受伤死去的战友抬上城楼顶然后从上面推下来……
这是对死者的亵渎,凡首先是这样想的。他的本能要求他阻止手下这一冒犯死者的行为,可他的身体和灵魂对生更加渴望。于是,他号召所有闲下来的人从城墙下收集坠落而死的战士尸体抬上城楼丢到城门口,顺便把城门内侧用钢条钉死再堆上成吨的杂物和尸体。
尼可兰人对于卡度瑞亚人抛尸堵门的行为非常反感,他们派出几个人为攻城锤搬离道路上的尸体,并且向第二骑兵队派出传令兵要求弓骑兵增援。
卡度瑞亚人从城墙上对准尼可兰搬尸人投掷石块、匕首以及其他杂物。尼可兰人不得不一边举盾一边搬走尸体,虽然攻城锤的效率降低了,但是最终还是接触到了城墙。
凡此时非常后悔在城墙上牺牲过多的民兵战士,其实不必要拼命与尼可兰人近身搏斗只要尽量用长矛阵堵住就可以大大减少人员损失了。也不至于现在只能眼巴巴看着敌人攻破城门。
“什么?我们的军团还没有突破泽拉的城墙?”
坐在旗舰船舱室内的皇太子夏隆一副不可思议,他睁大眼睛对着传令兵问道,想要知道战场目前是什么情况:泽拉的援军到了?
传令兵只回答战场指挥官的原话:卡度瑞亚人抵抗得很激烈,似乎要战死到最后一人。
夏隆闭上眼睛,右手抱脸一副受够了的模样。如果让皮尔率领一部分船员杀进泽拉的港口,现在所有的将士今天就可以休息,不必冒淋雨和伤亡的风险吧!
皮尔站起身来,高大的躯体完全挡住了挂灯的光芒。是他自己主张要速攻泽拉的,虽然目前战况的胶着是夏隆一时指挥失误造成,但也必须是夏隆以外的人负责,这个人无疑就是皮尔自身。皮尔深吸一口气看着焦虑的夏隆:太子殿下,是时候让我上场杀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