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喷喷？”
顿时周围投来几道奇怪的目光，其中颇有炽热。
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剃着板刷头的英俊男子，斜靠在椅子上，正拉开连体工作服的拉链……“
亚拉那一卡”依稀还传来一句亲切的岛国问候语……
他头皮发麻，落荒而逃，魔都的酒吧果然是藏基卧佬，什么都有……
急忙忙抱着头窜回自己卡座。
孔妍绯已经睡着了。
脸上的泪珠子还没干。
英气豪爽，敢纵马踏车的飒爽，在此刻终究化作了楚楚可怜。
“哎……”郑在爽叹了口气。
“能不能帮上你，只能看运气了，虽然知道你不在乎这种名声，但是作为朋友，不能不尽力……”
说着掏出手机，输入一大段熟悉的歌词，发给柳开放……
刚发完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柳开放发来的巨信，“你在哪儿呢？快来消防通道……”
……
“前后不过几分钟，你就搞定了？”郑在爽有些咋舌。
毕竟她只是个初中文化程度的普通厂妹，特别腼腆不善于交际，虽然进了欢愉后也有人际交往训练，但才几个礼拜哪儿会那么快见效？
“没办法，虽然不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你！”郑在爽气急
”但是总要努力帮孔姐姐一把吧……”
“好了啦，郑哥哥不会骗我的”柳开放一把搂住他胳膊，攀着晃来晃去。
“就是本事还不够，吉他是借到了，但只能在这儿排练了……”柳开放有些不好意思。
所谓消防通道，就是备用楼梯而已，宽大安静，但却不怎么干净。
这是酒吧或者楼上饭店员工的休息区域，在下午或者深夜生意清淡的时候，往往一群人挤在这里抽烟聊天联几把王者荣耀。
地上烟头饮料瓶纸巾扔了好多……
郑在爽一面用脚把满地垃圾踢开，一面道“有地方就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先弹着唱一遍，以你的天赋，第二遍就能跟唱了……”
“郑哥哥，这个歌真是你突然想出来的？”
“当然？”郑在爽有点心虚。
“真厉害啊……”柳开放叹了口气，“你真的太厉害了……”
“切……哥哥说过，要让你成为天后的，你以为我吹牛？”
眼看气氛轻松下来，他酒意也开始莫名其妙的再次上头。
……
第一遍，郑在爽哼完。
柳开放眼睛发光。
第二遍，柳开放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歌词，一边跟着唱，虽然有些窒涩，但一曲完毕，倒也像模像样。
第三遍，柳开放轻轻的哼唱，郑在爽在几个细节处出声提示一把，整首歌曲被她完整的演绎而出……
“啧，欢愉这群沙雕是什么眼光，就这样还不让你入团？开什么玩笑？能有几个人三遍就背下一首歌的？“
“不是啦，这是哥哥，你的歌写的好，真的不管是曲调还是歌词，都是听一遍就能记住的，和上次的那首《月光》一样。”
“哎，这种通俗的不算什么……”郑在爽有点不好意思
“不，王总监给我上课的时候，特别拿《月光》举例子，他说要写出那种让人看不懂的东西或者说看上去看不懂的东西，其实很简单；难的是，语言简单平和毫无炫技，但却是简洁得体，直指要害，他当时就在摇头，说恨不得买凶杀人，然后把这个算成他自己的！”
“靠……”郑在爽顿时起了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同时有点内疚-这玛莎拉蒂重新钣金喷漆挺贵的啊……
“王总监还说了，这在历史上是有先例的，说古代有个舅舅为了两句诗歌就把原创者也就是他侄儿给杀了，他后来还说”柳开放忽然笑起来。
“嗯？”郑在爽那些许内疚荡然无存，警惕的问道。
“王总监说了，他肯定是不能杀你，毕竟网文在严打，随便杀人是肯定不对的，这是都市不是仙侠，一言不合杀人夺曲，是要被封的，但是呢，他实在是气不过，说这个故事也就是让他自己心里平衡点，顺便把你算作他外甥……”
“……这tmd是啥很么娱乐公司？怎么伦理哏玩的浑然天成，让人防不胜防？！！早知道这玛莎拉蒂就该再撞几下……”他愤愤不平
……
”行你先缓缓，喘口气，喝点水润润嗓子……”
“我有……”柳开放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个保温杯来，“这是胖大海……”
“等等，这又是哪儿来的……”
“借吉他的时候，人家看我可爱嘛……”
“我操……”郑在爽冷汗涔涔而下，这，这小妞莫非是觉醒天赋了？
三言两语从乐手手里借到备用吉他，这本来就很不容易，还能顺来胖大海和保温杯？
尼玛，这是什么？
亲和力啊！
女团成员最重要的技能点！
喝了两口茶，柳开放清了清嗓子“再来一遍吧……”
“嗯，”
郑在爽拨动琴弦，少女清丽又缠绵的嗓音充满了整个消防通道。
在他们不注意的角落，防火门被悄悄推开，伸出了一只手机，将这一切都记录下来。
“bingo！就这样了，咱们走吧……我去和酒吧经理说说去，接下来让驻场歌手休息休息，你上！”
“嘻嘻，酒吧经理早就同意了，还说要给我演出费呢……”
“靠……你，你……”郑在爽扶额“你还会二段变身啊……刚才就这么几分钟把事情都搞定了？”
“嗯，其实，本来我真不想做这些，可是想到哥哥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孔姐姐对我也很好，我，我……不能只躲在你们背后……尤其是现在，孔姐姐，她，她，太可怜了……”
柳开放搓揉着衣角，低声说道“我，我想，我大概也能做点什么吧……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用，但尽力吧……”
“那还等什么，走！”
……
他们回到酒吧的时候，正好那个驻场歌手才唱了半截，自然不好意思去打断他。
柳开放去找酒吧经理安排上场，郑在爽回到卡座里，孔妍绯依然闭着眼睛，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留下两道深深的泪痕，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显得格外可怜。
“喂喂，醒醒，醒醒，”郑在爽非常没有怜香惜玉精神的上去推醒她。
“啊……噢……我，我刚才睡着了，真，真不好意思……”孔妍绯赶紧坐起来，满脸的不好意思。
“这是我的卡座，你想睡就睡，不过叫醒你当然是有事情的……先喝杯水……”郑在爽递过去一杯温开水“补充一下水份吧……嗯，盐分就暂时算了吧……”
“哎……谢谢”孔妍绯接过后低着头说道，浑然没有初见时的疯疯癫癫，也没了纵马踏车的豪爽，连带郑在爽的冷笑话也没了效果。
“嗯，睁大眼睛看着，这是柳开放特地为你准备的。”
“为？为我？”
“然也……”说完拉了拉口罩往台上跑去。
……
“下面这首歌要送给我的姐姐，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对我真的很好，很好，现在她的样子让我觉得心里和刀割一样。嗯，希望她能喜欢这首歌吧……姐姐啊”柳开放忽然换了一种口气，眼光看向黑黝黝的坐席之中“你要用心的听哦！”
说完右手握拳给了自己一个小小的鼓励。
台下有些骚动起来“这，这谁啊……”
“生面孔，没见过啊……”
“是啊，从来没见过，但你别说，好像还真，真，挺可爱的？”
“嗯，看上去就像邻家小妹妹一样……”
“是，我都有点动心了……”
“去死吧色鬼，这样的清纯脱俗的女孩儿，你少去祸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