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高干正式率领着大军出发了,骑兵在队伍的最前面,弩手紧跟着,再后面是砲兵,弓手断后。高干就坐在马车上,是四匹马拉的双轮马车。看来高干对于四轮马车这方面的交通工具不怎么感兴趣。太原郡的防守任务交给了母亲高袁氏,毕竟母亲大人出身四世三公之家,见惯了大场面,对于并州之地的小事,还是能手到擒拿的,只要不是军国大事就行。
大军从晋阳城出发后,向东南方,过了阳邑,然后如长蛇般翻过了太岳山,顺着浊漳水先后轻松地攻克了武乡县、壶关县。壶关是军事重地,但原来守卫此处的是曹军的州郡兵,人数和战斗力都不足,高干留下夏昭将军带来弩手军和弓手军把守此处。
然后,高干率领骑兵和砲兵继续南下,直达上党郡治长(zhang)子县。大军围困住县城之后,接下来,就是砲兵轰城了,高干亲临砲兵阵地。
“擂鼓!”
几辆鼓车上,有几名士兵开始用双鼓槌在用力敲鼓。随着鼓声响起,砲兵们开始操作霹雳车和霹雳炮,有人点火,有人挥舞着马鞭。
只见上百枚霹雳火球、霹雳炮像流星一样扑向长子县城的北门,第一天从上午到下午就投送了1万枚霹雳炮。
第二天,高干的并州军团又在鼓声的号令下,趁着炸塌的城墙缺口,攻入了城内,一天功夫就占领了郡治。
在高干出师南征上党郡的同时,就已经发布了《讨伐曹贼檄文》,一时间“诛曹操、清君侧”的口号响彻了九州大地。
在高干攻克了上党郡之后,事前约定好的河内郡豪族张晟、弘农郡豪族张琰,还有河东郡的郡掾卫固,跟中郎将范先等人,都已经如期发动了反抗曹操的军事行动。
曹营这边分别从两地出兵打击并州的反曹力量,一路是曹操从征讨二袁与三郡乌桓的前线分派出一直力量,就是乐进、李典部;一路是许都那边,荀令君派出了杜畿去智取河东郡。
曹操从前线写信给荀彧,说河东郡是天下要冲之地,请荀令君物色一位贤能的人才,前去镇守。荀彧回信说:“西平郡太守杜畿,勇气足以担当灾难,智谋足以应付变局。他可以胜任这项任务”
曹操于是就调任杜畿当河东郡太守,率领部分人马前往河东郡。
只是正史上将这些事情都记录下来,目前穿越者导致的蝴蝶效应还没有完全改变历史的发展轨迹,所以高干在起兵之前就已经将曹操会调西平郡太守杜畿来担任河东郡太守的事情告知了卫固和范先等人,当时他们还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在事实摆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二人开始由衷得佩服高干的远见,对于并州刺史的料事如神,有点敬畏之心了。
于是,杜畿被抵挡在了黄河以南,不能智取河东,曹操只得再派遣夏侯惇率军进攻河东郡。
历史上的高干在攻克上党郡后,就去从南匈奴那里寻找救兵了,但是并未成功。而现在高干决定在壶关招降乐进、李典二将。
上党郡太守府。
高干此时正在翻阅上党郡的土地名册,因为接下来要授予军功爵了,之前在购买火药、制作霹雳炮的时候奖赏的将士田地还没有落实下来,这次与上党之役的有功将士们一并授予,这田地当然是没收上党郡的官田,还有敌对的豪族田地。
“授予夏昭军功爵12级,为左更,岁俸600石;授邓升12级,为左更,岁俸600石,封上党郡太守;砲兵和火药作坊的匠人连升两级,其他将士各连升一级。”
众将士沸腾了,连匠人都连胜两级。当年商鞅变法是奖励耕、战,耕田、作战都奖励,并不仅仅是打战,与作战相关的粮食生产、兵器制作、战马饲养都有奖励的。
砲兵们开始山呼,骑兵们开始狼叫!
接下来就是收编上党郡的州郡兵了。
“主公,你将如何处置上党降兵?”邓升这次非常开心,因为他直接参与了攻打上党郡的战役,连胜了两级爵位,而夏昭此时还在扼守壶关口。
“把他们的原有编制都拆散,分插到现有的骑兵中。”
“诺!”
“还有,在上党这边在设立火药作坊,制作霹雳炮和霹雳火球。”
“诺!”
“你留在这里镇守上党,督造火药。明天我带领部分砲兵千万壶关口。”
“诺!”
高干与河内郡豪族张晟、弘农郡豪族张琰,河东郡的郡掾卫固,跟中郎将范先等人还只是联盟关系,“诛曹操、清君侧”跟当年袁绍、曹操等十八路诸侯反董卓类似,所以张晟、张琰、卫固、范先等人以后有发展为诸侯的可能。到时候又是军阀割据,群雄逐鹿,百姓民不聊生。
壶关口,兵营中。
高干带着1500名砲兵前来扼守壶关口,虽然霹雳炮和霹雳火球都已经在攻打上党郡治所的时候用光了,但是很快,从太原郡运来第三批的火药,陆陆续续地,总计又是2万枚,这足够改写历史了,高干心想思考着。
“高干反贼!给我出来!”乐进已经带兵攻入壶关口外了,带着兵在骂阵,从高家的十八代祖宗问候到袁绍家的十八代祖宗,壶关中的并州士兵个个捶胸顿足,恨不得手撕乐进,毕竟自家的主公刚刚又授予了自己军功爵位,每人都分配到了上党郡的田亩,对手下这么好的主公哪里去找啊?谁都想出征,将那个乐进千刀万剐,以表忠心。
一名传令兵向高干汇报了乐进骂阵之事。
“他喜欢骂人就让他骂人嘛,反正骂不死人,对不对?”高干笑了,心想自己又不是《三国演义》里面的司徒王朗,再说乐进又不是诸葛亮,再说了,那些都不是正史啊。
“李典来了没有?”夏昭问道,
“没有!”传令兵答道。
李典没有来,因为李典知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此时的壶关是难以攻克的。
“传令下去,大家不要理会乐进,砲兵将士都要休息好,晚上我们有硬仗要打!”高干下令道。
“诺!”
一直喜欢打先锋的乐进白天在关口外骂了一天,也没见并州军派出一兵一卒,到了傍晚,就垂头丧气地回去了,吃了饭就倒在地铺上睡着了。
到了夜里,乐进只听见雷声阵阵,大地也在震动,外面很快就乱作一团,火光四起,怎么回事?
匆忙穿好衣服,还没披上铠甲,就看见李典冲进帐篷来了。
“文谦,此地不宜久留,快走!”李典道。
“什么情况?”乐进问道。
“敌军夜袭,而且是火攻!”
“射箭还击啊!”
“敌军是用霹雳车火攻的,远在我方弓、弩箭射程之外。”
原来这霹雳车只适合攻击固定目标,如城池、堡垒、关隘和兵营,或者移动速度非常慢的辎重部队,对于骑兵、步兵这样的小且灵活机动的目标是无能为力的。高干在白天乐进骂阵的时候就寻思着夜间用砲兵轰击兵营。
二人正说着,一枚霹雳炮在帐篷附近爆炸了,溅起了许多灰尘,乐进、李典二人被炸得灰头土脸。
“呸呸呸呸……”二人不断地从嘴中吐口水,因为灰尘都进了嘴里了。
“曼成,这爆炸声如霹雳啊,可不是一般的火攻啊!”乐进寻思着,居然还有这么大的爆炸声,有点天崩地裂的感觉。
“是的!你坐骑在哪里?”二人一边走一边喊着,因为爆炸声不断,不大声喊叫,根本听不清楚。
“在兵营西侧马厩中。”
“那就不用去了,敌军霹雳车首先打击的就是西侧兵营。”
两人没办法,只好徒步跑出了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