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期,白天,鲁国,国都外的大道上。
一声晴天霹雳,鄷玖和诸葛亮突然出现在了路边。
诸葛亮有点没站稳,褡裢掉在地上,他赶紧捡起褡裢,背到肩上。
鄷玖将宝剑插入腰间的剑鞘之中。
诸葛亮些许慌张地扫视四周,问道:先生,天亮了,这是何处?
鄷玖:这是曲阜城外,现在是春秋时期。
诸葛亮:春秋时期?
鄷玖:孔明啊,看到哪辆马车了没有?
诸葛亮:看到了,先生,他们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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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辆驷车驶过来,车上有一个囚笼,里面关着管仲,还有一个士兵,和马车夫。
士兵:刚才是什么声音?不会是施伯放炮仗,发信号吧?
马车夫:好像是雷声,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雷声?
管仲:雷声大,雨点小,莫非快要下雨了?
士兵:大太阳的,怎么会下雨呢?
管仲:天有不测风云,咱们还是赶快走,面的被雨淋着了。
士兵:你去齐国是要送死的,这么急着投胎呢?
管仲:不是啊,要是下雨被淋湿了,生了病,大家不都难受。来,我们唱个歌吧,我先唱,
“子之还兮,遭我乎峱之间兮。并驱从两肩兮,揖我谓我儇兮。
子之茂兮,遭我乎峱之道兮。并驱从两牡兮,揖我谓我好兮。
子之昌兮,遭我乎峱之阳兮。并驱从两狼兮,揖我谓我臧兮”
没人跟着唱。
管仲:哎呀,不要这么严肃吗?我都快要死了,都不怕,你们怕什么?来,一起唱,
“子之还兮,遭我乎峱之间兮。并驱从两肩兮,揖我谓我儇兮。……“
士兵:好吧,确实挺无聊的,不唱歌,没别的事情干,一起唱,
“子之还兮,遭我乎峱之间兮。并驱从两肩兮,揖我谓我儇兮。……“
管仲、士兵和马车夫三人就唱着《国风·齐风》的诗歌一路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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鄷玖、诸葛亮静静地站在路边,遥远时代的微风吹起他们披散的头发,在空中飘荡。
他们远远地望着驷车急速驶来。
鄷玖:孔明啊,那囚车里坐的人就是管仲。
诸葛亮:那就是管仲?传说中的管子?
鄷玖:是的,千古一相,他辅助齐桓公做诸侯霸主,尊王攘夷,一匡天下。要是没有他,我们都会披散头发,左开衣襟,跟那些夷狄没啥区别了。
诸葛亮:先生,我们现在也是披头散发啊。
鄷玖:不,这有本质区别,我们现在是想跣足散发,就跣足散发,想衣冠楚楚就衣冠楚楚。要是成了夷狄的奴仆,那就不得不跣足散发,一身为奴为仆,不得自由。
诸葛亮:成大事者,人生真是跌但起伏啊。
鄷玖:是啊,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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驷马渐渐驶过来,车上的士兵看着鄷玖和诸葛亮,他们开始互相对视。
士兵:前面二人披头散发,好像是乞丐,不要理会他们,咱们一心驾车,尽快到临淄。
管仲:是啊,姜小白恨得我咬牙切齿,你们越早抵达,他越有可能重重有赏。
士兵:你这人好生奇怪啊,都死到临头了,还为我们的利益着想。
马车夫:如果你这样的人做了相国,那一国百姓岂不是鸡犬升天了。
管仲:我以前做过生意,做过小吏,也当过兵,上过三次战场,和你们一样都是社会底层人士,深知贩夫走卒们的疾苦。
马车夫:唉,大家同病相怜啊。
士兵:唉,我还没有成家呢,家中父母年岁已高,要是哪天我们鲁国跟别国打战,我万一死在战场上,爹娘不知该怎么办啊?
管仲:那咱们赶紧驾车,尽快到临淄,我保证齐国国君一定会重重赏赐你们的。
马车夫:希望如此啊。
士兵:押运是趟苦差事,早点交差,我也好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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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驷车远去,诸葛亮问鄷玖: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鄷玖:接下来,去曲阜城,带你去见识一下春秋时,鲁国这边的风土人情。
诸葛亮:嗯,好啊,看看孔子他老人家当年的生活环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鄷玖:邹鲁之地,孔孟之乡,礼仪之邦,来,今天带你去见识见识一下。把褡裢打开,里面有两双鞋。
诸葛亮打开褡裢,取出两双鞋,一双是先生的,一双是他自己的,二人慢慢穿好鞋。
鄷玖:来,把头发梳理一下,咱们别跟疯子一样,让人说话。
诸葛亮:是的,先生。
二人整理好发型,然后朝着曲阜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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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阜城门外,路人进进出出,几个门卫士兵在检查过往行人。
一位士兵拦住了鄷玖和诸葛亮,开始询问。
士兵:你们是什么人?
鄷玖:我们是读书人。
士兵:读书人?是从哪里来的?
鄷玖:我们从楚国远道而来。
士兵:啊?不是吧,你们从楚国那么远跑来的,那进城去干什么啊?
鄷玖:鲁国文化昌盛,我们特意来拜师求学的。
士兵:我们当差呢也挺不容易的,你们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孝敬孝敬我们啊?
鄷玖:我们都是穷酸书生,一路游学乞讨,身上除了书籍,便无多余盘缠,要不给军爷一卷书吧?
士兵:行了,行了,我又不识字,读书有何用啊,真是的,浪费我时间,真是的,快走快走。
鄷玖:哎,好的军爷,谢谢了,您忙,您忙。
鄷玖和诸葛亮匆忙走进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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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阜城内,街上人声鼎沸,车辚辚,马萧萧。
鄷玖和诸葛亮走在街上。鄷玖神情淡定,好像这一切他都很熟悉一样,诸葛亮显得很兴奋,头一次见识到了古人的生活面貌,一切都是那么地新鲜,好奇心驱使着他不断地东瞅瞅、西看看。
春秋早期的人们在衣着上,要比八九百年后的三国时的服装整体上简陋些,不是服装上的布料更简单,就是服装的颜色更简单,款式也相对单调很多。
走着走着,鄷玖说道:孔明啊,肚子饿了吧,我们找家酒肆,吃饭去。
诸葛亮:好的,先生。
鄷玖带着诸葛亮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酒肆,二层楼的酒肆,里面比较开阔。
小二: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鄷玖:打尖。把你们这最好的素菜各上两道。
小二:好的,客官,请问二位要吃酒水吗?
鄷玖:两壶甜酒。
小二:好的,客官,先找个地方坐下,稍等片刻,酒菜马上就来。
鄷玖和诸葛亮找了一个角落,席地而坐。
鄷玖:为师隐居山野,做道士多年,非常注重饮食养生,这先秦时的周人吃的东西比我们汉人差远了。
诸葛亮:先生,何以为据?
鄷玖:这时候,张骞还没有凿空西域,中原这边还没有胡瓜、胡桃、胡荽、胡麻、胡萝卜、石榴这些水果,也没有胡饼等面食。
小二端来两壶酒,还有一点冷食:这是两壶高粱酒,二位请品尝。
小二摆好酒杯,转身离开。
鄷玖和诸葛亮倒酒。
诸葛亮:先生,也就是这时候,胡人吃的水果和面食还没有传入中原?
鄷玖:是的,等下看看他们这里最好的菜肴是什么?
诸葛亮:我看一些先秦书籍上记载,人们经常打猎吃野味。
鄷玖:嗯,不错,特别是楚国、吴国、越国等地。先秦时候,虽然在素食方面不及后世,但在肉食上面比我们那时候丰富。
鄷玖端起酒杯,闻了一下:香气扑鼻,应该是好酒。
诸葛亮端起酒杯:先生,请!
鄷玖品了一口:嗯,果然好酒。
诸葛亮品了一口,道:不烈,微甜。
鄷玖:应该是加了蜂蜜。
小二又端来四盘菜,分别摆到二人面前。
小二:两位客官,菜来了,这盘菜叫脍炙人口,分别是黑鱼鲙,和烤犀牛肉,这盘餐是髦象之约,是我们这最好两道菜,全是顶级野味。
鄷玖:好的,这些生鱼片切得非常细啊,真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诸葛亮:髦象之约?我看《吕氏春秋》上记载过,好像是大象的鼻子,是非常美味的饮食。
鄷玖用筷子夹了一块象鼻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品味:不错,有嚼劲,口感比牛肉好太多。
小二最后端上两碗饭:酒、菜、饭都齐了,如果二位还有别的要求,请随时吩咐。
鄷玖:好的,有劳了。
小二:不客气,二位请慢用。
诸葛亮也夹了一块象鼻肉:确实美味,先秦的肉食者们真是有好口福啊。
鄷玖:呵呵,美食能养生,延年益寿。
诸葛亮:孟子曰,鱼我所欲也,尝尝这黑鱼鲙味道如何?
鄷玖:春秋时候的鱼种类比后世丰富。
诸葛亮:是啊,学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鱼鲙,也是第一次吃大象肉,后世也只有交州、扬州等地还能吃到大象肉。
鄷玖:为师养生,倒是吃过过了很多美食。吃肉之后,人会感觉非常有力。
诸葛亮:孔子曾说三月不知肉味,看来自古,圣贤都是以吃肉为人生一大美事。
鄷玖:肉嫩,好消化,能量有足,很容易填饱肚子,所以吃肉当然是一种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