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柔带着弩手军,进入了泉鸠里。泉鸠里,又名全鸠里、全节,在湖县县城以西,在湖县的阌乡东面。
3000弩手军如果野营的话,容易被敌军骑兵突袭,所以高柔像占领了泉鸠里,以这里的村庄围墙抵挡敌军骑兵的袭击。
泉鸠里的里长和百姓们都没有反抗,对他们来说,汉献帝、曹操、董卓都差不多,谁来了都一样,还不是都得缴税。
在高柔进入泉鸠里的时候,稠桑塬上,桃林中的1000名砲兵们,已经砍伐了一些树木,制作成了非常简易的单梢砲,开始居高临下,抛射霹雳炮了。
霹雳炮接二连三地在县衙和兵营中爆炸,死伤了不少曹军士兵,不过最关键的还是打击了曹军的士气。
县衙内,夏侯惇和杜畿二人在一张几案旁,面对面跪坐着。
“伯侯,这样下去,我军会被困死在城中!”夏侯惇懊恼地看着杜畿,都是当初杜畿让他退守湖县的,冰墙也建了好几道,但是实在没有料到高干军会跑到塬上,搞“空袭”。
“元让,此乃畿之失策,为今之计,出西门,退守船司空县,扼守关中之地。”杜畿皱着眉头道,他心中暗骂,怎么曹纯的虎豹骑还没到呢?如果虎豹骑不来,光靠夏侯惇部是很难战胜高干大军的。
“敌军能爬到稠桑塬上,就一定能提前跑到湖县城之西,我军若现在从西门而出,恐怕会受到他们的袭击。”夏侯惇摇头道。
“现在赶紧派出探马去西面看看,我们之前只把重点放在了城东,忽略了他们在城西的部署。”杜畿叹息道。
“不错,伯侯讲到点子上了,我们现在对于敌军的情况,几乎是一无所知。”夏侯惇看着杜畿道。
“来人!”
“到!”
“速速去县城以西查探敌情!”夏侯惇下令道。
“诺!”
“畿原以为高干应该是要南下荆州的,这次他们大军挺进湖县,难道这次是要进军关中吗?”士兵下去后,杜畿望着夏侯惇道。杜畿的确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其实这次高干来湖县,主要不是为了攻克湖县,而是为了人而来。主要是为了招降杜畿,虽然也想招降夏侯惇,但之前他俘虏过李典、乐进,都没有成功,而夏侯惇跟曹操的关系,有点像关羽、张飞与刘备的关系,曹操祖上本来就是复姓夏侯的。
为人而发动的战争,历史上有过,不是吴三桂的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是希腊人为了海伦而发动的特洛伊战争。真正为人而发动的战争,秦始皇就干过,他在看了《韩非子》之后,就发到了战争,从韩国那里要来了韩非。不过这样的事情毕竟少数,为了争夺历史名将而发动的战役或战争,在穿越小说中是非常多见的一种现象,只是杜畿和夏侯惇们都不知道,所以自然不会明白高干为什么对自己穷追不舍,并不是为了消灭他们,而是为了获得人才。
“高干进军关中的意义不大,难不成是想歼灭我部?”夏侯惇第一次感受到了被追杀的恐怖,之前都是他在追杀别人,现在赶紧自己成老鼠了,被一只猫追着跑。
“从那高干释放李典、乐进二人来看,他应该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杜畿摇头道。
“这高干做事颇为奇怪,去年牵招去并州为袁尚求援,高干反而要杀牵招。如今俘虏李、乐二人,又将他们释放。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夏侯惇百思不得其解。
“高祖刘邦当年在老家的时候,游手好闲,横行乡里,后来进了关中,约法三章,范增因此说他志向不小。”杜畿感觉这高干现在的表现可能就跟刘邦有些类似吧。
“诛曹操,清君侧,那竖子是将明公与那董卓并列啊,如果不尽快消灭高干,则天下诸侯可能都会举起抗曹大旗。”夏侯惇忧心忡忡地说道。
“如果实在打不过,我们可以投降高干军,让他不要屠杀湖县百姓和曹军将士。”杜畿跟曹操的关系一般,并没有夏侯惇那样对曹操死忠,他为人刚正不阿,心中装的更多的是平民百姓,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杜畿心中有儒家思想,不过也有道家思想。
“这是下下策,我们目前还没有沦落到那一步。”夏侯惇冷哼一声。“独眼龙”夏侯惇经常打战,胜败对他来说是兵家常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对于士兵和百姓们的生命并没有杜畿那样重视。
在砲兵仟长带领砲兵轰击县城的时候,高干带着自己的亲兵也顺着小道爬上了稠桑塬,来到了砲兵所在的阵地。
因为站在高处,高干军对县城内的夏侯惇部的打击是单向的,夏侯惇的弓箭手很难向上射箭反击。
“还剩多少霹雳炮?”高干看着仟长问道。
“回主公,还有900枚。”
“好,从现在开始,暂停轰击。制作火球,放火烧城。”高干想快点结束战斗,招降杜畿后,马上挥师南下。
“诺!”
1000名砲兵拿着斧头砍了很多木柴,然后在旁边升起篝火,制作了好多火把,接着使用单梢砲将火把抛射到县城里,在几百根火把抛射下去之后,县城里燃起了熊熊烈火。
“救火啊,救火啊。”站在塬上,也能听到县城里士兵和百姓们发出的叫喊声。
“先让一半人休息,剩下的一半人继续抛射火把。”高干下令道。
“诺!”
“等到了夜里,那之前休息的一半人,接着抛射霹雳炮,间隔着抛射,就是让曹军士兵们睡不好觉。”高干想着这种疲敌之计,曹军肯定受不了。
“诺!”
吩咐完之后,高干就带着亲兵,返回县城东门外的主兵营。
到了夜里,高干躺在中军帐的地铺上,半睡半醒着,隐约听见远处霹雳炮爆炸的声音。想着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普通士兵和无辜百姓连睡个安稳觉的机会都难得,不由得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