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让你过来跟我一刀两断?”还是任笑薇率先打破了沉默,很肯定地说道。
扈钧乐皱眉,心里更加没底。
如果任笑薇表现得有一丝意外,或者其他什么情绪,他倒是知道怎么应对。可是对方胸有成竹,完全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那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需要回答,你只要回去告诉他三个字:不可能!”
任笑薇淡淡地说道,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扈钧乐没看到,她缩在衣袖中的拳头却是牢牢紧握着,甚至在微微颤抖。
她很生气,很愤怒,也很伤心。虽然她说的都是肯定句,但是心里还是有丝期待的。
她幻想着扈凯文能够念一丝旧情,别把事情做的那么绝,但显然她想多了。
扈凯文依旧如同当年一样!
可笑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希望寄托在这样的男人身上,但到如今她早就已经没有选择。所以,要她退缩,压根不可能!
“您谈谈条件吧,我会转告给他的。”扈钧乐最后只能这样说。
来之前扈凯文把这件事情说的多么的惨烈,求他一定要把事情办好,扈钧乐头痛不已。
“条件?难道他不知道?”任笑薇说着笑了起来,竟是嘲讽,“我马上就会跟段继雄离婚,我要扈凯文娶我。”
扈钧乐张大了嘴巴,好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却在骂娘。
这个女疯子还真敢说!
“段夫人,照理来说你跟我爸之间的事情我不应该多说什么。但既然我爸不愿意来见你,那么就只有我这做儿子的代劳了。如果,他真的愿意娶你,那么你们早就在十几年前就结婚了,你也不用……”扈钧乐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
如果那个时候扈凯文愿意娶任笑薇,那么她后来压根就不用嫁给段继雄。当时别人也许不敢得罪段家,但扈家从来不怕段家。
“人总会长大的,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任笑薇心中生气,但面上却未表露一分,只有袖子底下握紧的拳头泄露了她此时心中的愤怒。
扈凯文不愿意娶她,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也是最深的刺,每一想起就会让她痛不欲生。
但是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让扈凯文就这样推卸责任!
“段夫人,这样纠缠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你又何必呢?”扈钧乐无奈地说道。
“我只知道你们扈家不愿意把这件事情闹大,既然扈凯文让你过来,那么想必他已经知道那件事……”
病房外,段玉露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眼中都是兴奋。
她刚从外面回来,哪里知道会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这时扈钧乐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然后任笑薇的态度突然激烈起来,骂了声:“滚。”
段玉露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赶紧朝旁边避了避,门打开来,果然是扈钧乐。
“扈先生。”段玉露在扈钧乐要出去的时候追了上去,一脸谄笑地看着他。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扈钧乐差点没从地上跳起来,转头诧异地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个……女孩子?
如果能够成为女孩的话……
段玉露缺了两颗门牙,脸上因为先前在山里受尽折磨而憔悴不堪,到此时都还没恢复过来,看着就像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一样。
“我听到你们刚才说的话了。”段玉露也不管他的目光,走上前似笑非笑看着他。
扈钧乐面色猛地一沉,皱眉说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段玉露朝着他走过去,眼神火辣。
她想怎样?她想很多很多东西,她有太多太多的要求,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
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
第二天,苏诗诗便接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段玉露去了扈家?”
苏诗诗不可置信地看着跟她八卦的温玉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温玉珺点头,特别认真地说道:“是真的,扈钧乐亲自接她去的。”
“扈钧乐?”苏诗诗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诡异了,扈钧乐怎么可能会把段玉露接到家里去?
那个熊孩子虽然做事不靠谱,但也没那么没脑子吧?
等到温玉珺出去之后,她便直接打给了裴易。
“嗯,具体原因还不知道,但扈家估计是有把柄落在段玉露手上。”
裴易把扈钧乐去找他母亲的事情说了,并没有隐瞒苏诗诗。
他说的是扈家,而不是说扈钧乐有把柄落在段玉露手上。苏诗诗的心越来越沉,担忧地问道:“是不是跟妈有关?”
“应该是。”裴易说道,“这件事情牵扯到妈妈的隐私,我也不好有太大动作。扈钧乐先前应该是想要去找你的,后来被杨勇挡下来了。如果下次他再去找你……”
“如果他再来找我,我一定把话给套出来。”苏诗诗狠狠地说道。
这种弄得其他人都知道,好像就他们不知道的感觉太糟糕了。
“段玉露从山里出来之后,性格大变,现在比以前要难缠许多,你要当心。”裴易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苏诗诗点头。
先前裴易已经将段玉露的事情打听清楚,当初段玉露和何家母子还有段和誉的侄子一起被送进了深山里,富雪珍和段和誉的侄子因为伤口感染,早在两个月前就去世了。
段玉露据说也吃了很多苦,但逃出来的比较戏剧化。据说把全村的男人都给勾引了,把那个村子搞得天翻地覆,差点没被人浸猪笼。
后来是假意跟何志祥合作,只不过最后她又把何志祥给出买了,自己逃了出来。
至于苏诗诗这位前夫,据说现在成了村中一个脑瘫的丈夫,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逃出来了。
苏诗诗当时听到的时候也唏嘘不已。裴易说的没错,现在的段玉露已经不是当初他们认识的那个没脑子的女人。
这一次她找上扈家绝对没那么简单。
但是对于这件事情,扈家和段家却表现得异常安静。尤其是任笑薇,好不容易把这座瘟神给请走了,求之不得。
估计最郁闷的要数段玉蔷。那天她只不过是去上班,让段玉露看着人,结果段玉露却勾搭上了扈钧乐,她不甘极了。
又过了几天,任笑薇出院了,没有找儿子去接,竟然找上了苏诗诗。
苏诗诗挂断电话后,一边下楼,一边犹豫要不要告诉裴易,哪知一抬头就看到裴先生在在楼下的阳光里,正静静地望着她。
苏诗诗心头一跳,仔细地瞧了瞧,问道:“你……不会又偷听我电话吧?”
“嗯。”裴先生大方地承认。
苏诗诗:……
坑妈的儿子。
苏诗诗看着裴易问道:“那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意见?”
裴易看着苏诗诗,嘴角却突然慢慢地勾勒起来,苏诗诗心生警觉,转头就要跑。
可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