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不要了……吧……”宋仲浩一脸纠结地看着苏诗诗,觉得刚才应该撞疼了,心肺都在痛起来。
苏诗诗上前,认真地拍拍他的肩膀:“师兄,撞塌了我家的墙,哪能那么容易就算了。就罚你们过来住几天,抵债。”
“这什么逻辑?”宋仲浩目瞪口呆。
苏诗诗挑眉,眼睛危险地眯起:“你不愿意?”
“怎么会!”宋仲浩就差跳起来举双手保证。
他敢不愿意吗?
瞥眼瞧见德安想悄悄溜走,宋仲浩一把拉住他的手:“你也有份,别想跑!”
“裴易会杀了我们的!”德安对着宋仲浩挤眉弄眼,小声说道。
宋仲浩很想翻白眼。
他以为他不知道吗?
可是得罪他师妹会更惨!虽然他不知道苏诗诗为什么突然要留下他们,还让他们住几天!
住几天啊!几天后,他们会不会被裴易虐死了!
宋仲浩两人欲哭无泪,被苏诗诗叫人带去睡觉了。整个过程,他们一点都不敢看裴易。
看着宋仲浩两人走进厢房,苏诗诗才默默地松了口气。转头看到黑着脸的裴易,她走过去,笑得特别谄媚。
“宅子那么大,多住几个人没关系的。”
裴易没看她,抬步超后院走去。想到他们那张被他们拆掉的床以及今晚倒塌的墙,脸色越来越沉。
“小气。”苏诗诗嘀咕一声,紧紧跟上。
在某些方面,裴先生真的一点都不大气。比如,关于关于她的异性朋友的相处方面。
裴易很尊重苏诗诗的朋友,但是——醋坛子一旦打翻,就会失去理智。
果然,走了没几步,裴易忽然停住了。
他转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同意!”
让两个老光棍住他家里?他有那么大方吗?
“院子多,就算再多住几个人也不见得碰得到。”苏诗诗没底气地解释。
这里曾经是王府,虽然裴易买下的这处只有以前的一半大,但也有好几个小院,就算再来十几个人都住得下。
裴易抿着唇,不说话,依旧很生气。
苏诗诗过去,拉住他的小手指,孩子气地摇了摇,做贼死地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才小声说道。
“这样,你明天就不用继续躲出去了。”
这样是那样?苏诗诗没有说,裴易却听懂了,眉间的乌云立即消散,裴先生的毛一下子就顺了。
“明天交秦风他们也过来。”裴易揽住苏诗诗的肩,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好主意!”苏诗诗狗腿地点头。
当他们回到偏房卧室的时候,苏诗诗发现床竟然换过了。
她惊愣地望着裴易,半响才憋出一句:“你什么时候让人换的?”
裴易傲娇地抿着唇,几秒后才有些尴尬地说:“让杨勇换的。”
“他力气那么大一个人能扛动那么大一张床?”
裴易脸黑了。
他就不应该跟苏诗诗讨论这个问题。
突然,苏诗诗尖叫起来:“那现在这件事有几个人知道?”
杨勇肯定不可能自己背着一张上千斤的床进来换,那岂不是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
裴易揉揉眉心,一边说话一边拉着苏诗诗上床:“杨勇和那些保镖是雇佣兵出声,嘴巴严得很。”
不然他为啥不用管家而用杨勇。夫妻两人晚上把床震塌那么丢脸的事情,怎么可以让别人知道!
苏诗诗沉默下去。
她只觉得身边忽然多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没想到,平常看到的这些保镖竟然都是雇佣兵。
此时,偏院一处厢房的卧室里,宋仲浩跟德安大眼瞪小眼,两人都郁闷至极。
“为什么我们要睡一个房间,而且……”德安指着卧室里唯一一张床说道,“我们要睡同一张床?”
宋仲浩后悔莫及地说:“我们刚才应该去医院做检查的,为什么要跟师妹他们进来?”
“我也很后悔。”德安叹气,“我们还能回去吗?”
“师妹那样做肯定要她的道理。”宋仲浩安慰道,“她可能是怕我们出去有危险。毕竟这里都是保安保镖,要安全许多。”
德安挑眉:“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他们这对夫妻,但是你觉得……他们会怕?”
“这个……”宋仲浩尴尬了,连他自己都说付不了,“确实不像他们的做事风格。不管了,你要不要睡觉?不睡就去外面吧,我要睡觉了。”
“凭什么!”德安立即朝着床扑去。
宋仲浩动作比他更快,抢在他面前抢到了被子。
卧室外面,听到苏诗诗的吩咐过来给他们加被子的王妈听到里面的动静,脸上的表情超级精彩。
“年轻人啊!”她想起先前看到的宋仲浩和德安两人,遗憾地摇摇头,“好男人都被外国人拐跑了。”
“阿嚏!”卧室里,德安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暂停了抢被子大战。
“诗易”慢慢地安静下去,颜色笼罩,陷于沉寂。
而有一处宅子,却灯火通明。
而同样是一座古代的王府改造的住房,规格跟“诗易”差不多大。
此时,宅子书房里灯火通明,主人还没休息。
“宋仲浩被人追击?”书房里想起扈茗菲饶有兴味的声音,“哥,你没弄错吧?”
扈士铭放下手机,从窗口走到檀木沙发边坐下,面无表情地说道:“盯着裴易的人传来的消息。”
扈士铭回到宋仲浩把墙撞塌的事情,眉头挑了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没人会蠢到用车子去撞墙吧?而且那些追踪他们的人似乎没有特别大的敌意。”扈茗菲皱眉说道。
如果那些人真的要对宋仲浩做什么,宋仲浩他们哪里有机会开车去向裴易求救。
“宋仲浩这个人,表面上放荡,实际上心思细腻的很。要不然上一次城中村工程的事情,他也不可能跟裴易一起把我们骗得团团转。”扈士铭沉声说道。
“哼,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室内设计师而已。”扈茗菲不以为然地说道。
扈士铭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想起城中村事件,他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这是他人生中严格意义上第一次输。虽然他有其他准备,但正是那一次的失误,让他不得不启动另一套玉石俱焚的方案。
扈茗菲看到大哥的表情,问出了一个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哥,你为什么非要置裴易于死地。”
扈士铭的表情严肃起来,冷声说道:“他不死,毁的就是扈家。”
“你是说他要查当年他父亲那件事情?”扈茗菲想起什么,“就算他查出来他爸的死跟我们家有关,还能怎么样?”
以扈家如今的地位,一个旧案压根动摇不了。
扈士铭看了一眼妹妹,沉沉地吐出一句话:“你忘了,裴易是个疯子。他现在,缺少的是一个真相。”
所以,他不能给裴易任何机会。
扈士铭摸着下巴,想起苏诗诗,眼中的光幽深起来。
好多天没见,似乎,有点想那个女人了。